“你休想,軍中,可是不能飲酒的。”
曹操這才又重新轉過了頭,心中微微的悵然,人生啊,大約對酒當歌之時最為的自在無憂。隻是他現在的憂愁實在太多,就包括站在旁邊的燭影,這家夥有時候根本不給他留一點麵子,都是往心中猛戳的那一種。
不過,這樣也好啊。最為難得的,並不是和你一起飲酒作樂的朋友,而是能夠在許多時候,在明知道許多話都不好聽的情況下頭,還將真話說出來的朋友。
有燭影這樣的朋友,挺不錯。隻是…
曹操才突然意識到,剛剛燭影究竟講了他什麼。挑了挑眉頭,他問,“我真的有那麼差嗎?還是你平時沒有事情,不想著多記一些我的優點,就儘是來記這些糗事了!”
“這不是想要說明你曹孟德英勇無畏嘛…”
這話說得曹操不禁的點頭,隻是後麵他越聽越不對勁了,直到…
“什麼?無恥那是什麼東西,我曹孟德什麼時候竟然與無恥沾上邊了?還有,你嘴裡麵的傻子又是什麼東西,什麼時候我曹孟德變傻了?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如果自己知道,那還要彆人來說乾什麼?”燭影的又一句話,像是一枝箭一樣,沒有半分遲疑的射向了曹操。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可是又十分的不對勁!等等…曹操意識到了燭影嘴裡麵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他突然扭過頭去,伸出手,將其手中的酒壺奪了下來。
動作之快速,果斷,精準,就連曹操自己都為此感到震驚。大概,這就是奪人所好的魔力?總而言之,他就毫不客氣的將酒壺換到了另一隻手上,又背過了手去。
“在軍中,不能飲酒,哪怕你並非在籍士兵也是一樣。”曹操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好吧。”燭影無奈的擺手,一陣打渾之後,氣氛便好上了許多了。至少他再看曹操,已經沒有那麼明顯的憂慮存在了。
“西園軍的營地裡麵,沒有異樣。”燭影道。
他來這裡,就是為了向曹操報告今天的情況。
“現在沒有異樣,當然也不代表以後會沒有異樣,也許有著一些眼線們看不到的動作也說不定。不過,動作太小,那便代表著一步毫無意義,或者作用不太大的一步棋。至於大動作,那是根本掩藏不下去的,尤其是在西園軍中,已經投入了眾多眼線的現在。”
“十常侍在洛陽當中的私邸,也已經派人過去監控起來了。另外,李儒在洛陽城中的住址,也已經找到了,卻沒有辦法派人潛入進去。”
“這段時間,都很平靜,平靜得壓抑,平靜得使人的心都感覺到不能夠喘息。”
“是麼?沒有動作,平靜。”曹操沉吟。
他的語氣變得低沉,又道“那就代表,在準備大動作啊。”
“是,大動作。”燭影讚同。他視野當中,遠方洛陽城那黑暗的一處,突然亮起了燈火。正如所看見的燈火一般,在之前是黑暗,現在卻是透著光亮,這樣的沒有預兆。
十常侍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放棄意味著他們所到手的一切,那些得到的,就連本來擁有的。身家性命,都要一起失去。在這情況下,又有誰會束手就擒?即使明知道沒有希望,但可以掙紮,也依舊會去掙紮。更何況,十常侍並非沒有希望,他們這一方也不是勝券在握。
同樣,或許他們誰都不是贏家,爭奪的一切,統統會被那黃雀給奪走。
這局,已成連環。現在就看誰能夠套住一環,或解開一環,亦或彼此糾纏。
“現在,等待的,就是那爆發的一刻了。”燭影道。
他在等待,曹操也在等待,在洛陽城中的許多人都在等待。每個人都在等待著所想所要的時機,積蓄著一切,準備放手一搏。
是天堂,亦或者是地獄?就全部都在這一搏當中了。是一無所有,還是獲得所有,就全靠彼此手段,計謀詭譎,還有那麼一點點天命了。
天給予的運氣。
“其實,我害怕的,並不是彆人所會害怕的那一些。”曹操突然開口道。
“啊,我知道。”燭影回答。他當然知道,曹操如果真的害怕的話,就不會從一開始就選擇這樣去做了。
因為他不害怕,現在在何進眼中已經成了可有可無的人了。如果不是因為有典軍校尉的軍職在身,掌握著西園軍的一部分軍力,他早就連何進的大將軍府都沒辦法進去了。
“我害怕的,並不是個人榮辱,更加不會是在這裡麵,會失去什麼。”
“我害怕的,是這整個天下,這盛世,這強盛的大漢朝,究竟會變成一幅什麼模樣。”
“但,有些事情,你不去做,不代表它就不會發生。不要總去猜想著彆人會不會去做,因為你不是彆人,沒有辦法知道彆人會不會去做。”
“所以即使害怕,也要去做啊。正因為害怕,正因為那是自己想要去阻止的,所以非我不可不是嗎?”說了一連串的話之後,曹操有些氣喘,在最後一聲問出現之後,他的胸膛還在起伏著。
“對。”
得到燭影的回答,曹操輕輕的笑了起來,他伸出手臂,手指指向前方。斬釘截鐵的說道“你我,一起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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