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走出去就好了,隻要離開這道門,以後一切都好了,”我笑看遠方,門口那抹微弱的光亮像是未來的希望,
蔣玉琪看著那女人絕然的背影,紅唇緊抿,好一個林蕭,連離開都走得那樣驕傲……
不過,相信今天以後,亞光跟她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看著我和弟弟一步步走下來,蔣逸華垂在身側的拳頭,終於撐不下去,在父親和妹妹的眼光下,快步迎上我,大手握住我的另一隻胳膊,
“蔣大哥……”林強低喊一聲,
我聽到是蔣逸華,手臂僵了僵,堅定推開他,
“謝謝你,蔣逸華,如果真想幫我……”我努力泛起一絲笑意,“請離我遠一點,”
蔣逸華緩緩將手放開,
宴廳兩邊都是酒席桌椅,隻有中間一條鋪著紅色地毯的道,
我和林強倆走在上麵,
一群記者們爭先恐後地拍照,我忍住眩暈,隻覺越來越逼近的人群,形成黑壓壓的一片,像潮水湧過來,壓迫得我快要窒息,
何亞光注視著那朵被扔在地上的禮花,沒有動作,他已經沒法動作,深沉的麵孔被黯然籠罩,心也隨著那個女人遠去的每一步,墮入暗不見底的深淵,
如她所願,徹底放手,隻是最後一刻,他狠下心無情地傷了她,她笑容裡的悲切,也將在他心裡烙印一生……
對不起,
林蕭,
可是,我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如果真的可以,今天以後,我也不想跟你再有交集,
我和弟弟不緊不慢地走著,沒有落荒而逃的狼狽,看上過去那樣冷靜、淡然,我們沒有看任何人,所有人卻在這一刻看著我們,
突然,一位身材微福的太太尖銳地出聲“不對啊,你們看,這個小狐狸精長得很像那個女人,”
“我認出來了,是金巧,就是那個不知使了什麼手段,讓一群男人著迷到不惜散儘家財的女人,”
“真的很像……嘖,狐狸精果然都長一個樣,”
無數雙目光中,頓時多了份好奇與探究,
金巧,
我聽到母親的名字,嘴唇抿緊,突然抓住林強,“走……我們馬上走,離開這裡,”我抓得那麼用力,指甲快要陷入他的手背,
林強防備地看向四周,一個一個掠過他們的臉龐,側耳傾聽他們嘴裡的議論,
蔣昌國擰著粗眉,雙手按在何振邦的輪椅背上,指關節緊得發白,附在何振邦耳邊低聲說“聽到了嗎,那個女人失蹤了這麼多年,大家還在提她,你說,她是真的已經死了麼,”
何振邦露出了一股古怪的神色“彆說了,今天可是你女兒跟我兒子的大婚,”
是的,
蔣何兩家的婚禮,竟然都有人敢搞破壞,
蔣昌國惱恨地扶了扶眼鏡,他說過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可它偏偏就發生了,
或許,是他過於自負,沒想到有人膽敢在這樣的場合造次,多少人在暗中看笑話,電台主持人及時掐斷了信號,也立刻派人前去調查,但記者們一個個兩眼發光,恐怕腹稿都已了然於胸了,可以想象,明天各大新聞頭條必是剛才的醜聞,
他叱吒商業王國幾十年,一步步登上今日的霸主地位,與各界的關係及影響力不亞於市長,敢刻意跟他作對的人寥寥無幾,對女兒玉琪,他打心底寵愛,此刻發誓抓出那個幕後黑手後,絕不放過跬,
他走上台,清清嗓子“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