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咒我……”我委屈地抿緊嘴唇,
何亞光堅實的下頜繃得死緊,冷嗤“不想被我說中,就老實點,那什麼該死的賣樓工作,乾得很開心是不是,”
我張了張嘴,歎了口氣“何亞光,你比以前暴躁,粗魯,脾氣越來越差勁……”
“夠了,難道你以為現在的你,值得我溫柔體貼,”
“我從沒那樣想,”我深深地看著他,一句壓在心頭難以喘息的話脫口而出,“但是現在的你,恨我嗎,”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才對,”那晚在工地的房子,她懷疑他綁架了金巧,那種懷恨的眼神,連周強都看得清清楚楚,何亞光收回毛巾,神色陡然轉冷,
我知道不該此時提這種話題不合時宜,但有些話,憋在心裡不說不快,
“我沒恨你,”我懇切而認真地說,“那晚,我聽到了你說的話,斷章取義,一時衝動誤會了你……對不起,”
何亞光沒想到她會道歉,毛巾在指間握得快要滴出水來,他咬了咬牙“你還是恨我來得好,因為——我不會放過金巧,”
我沉默下來,
他盯著我許久,忿忿起身,
我望著他的背影,痛苦在眼底蔓延,忍不住啞聲問“我知道……我已經知道,她曾經傷害過你的父親,請你原諒她,可以嗎,”
哪怕明知道希望渺茫,我還是忍不住親口問出來,
何亞光在浴室門前頓住腳步,沒有回頭看我,斬釘截鐵地回答“不可能,”除非父親死而複生,否則他不可能原諒每個害死父親的人,
我不死心道“真的沒有一點可能麼,看在她是我媽的份上,可不可以網開一麵……”
他脊背僵了一瞬,終於轉身,神色已是冰冷“我再說一遍,不可能,”
我坐起身,壓抑著激動“要怎樣才能原諒,一點機會都不給嗎,她……她畢竟是我的媽媽啊,”
“那又如何,林蕭,我告訴你,沒把你跟金巧綁在一起對付,已是我的極限,如果不想你我最後也互相仇恨的話,最好不要再問,”
他將毛巾扔在洗手台上,大步離開,
床上,我聽到砰的關門聲,乾澀的眼睛再次蓄滿了淚水,
燈光朦朧溫馨的新房裡,空氣中散發著火熱,畫麵旖旎,
蔣玉琪指甲發泄似的在趙廣厚實的脊背上,抓出一道道印痕,趙廣閉上眼睛,有力地衝刺,沉猛中含著溫柔和憐惜,
“叫我的名字,”她主動要求,
“蔣玉琪……”趙廣激動地抱緊她,喊出這個日夜盤旋心頭的名字,他愛上這個女人了,短短數日,徹底沉淪,
他們共赴巔峰,房間裡變得平靜,
蔣玉琪趴在他的胸膛,嬌媚地笑,與白日的清純高貴截然不同,偷吃禁果危險而刺激,卻容易教人上癮,
她喜歡這種不為人知的刺激,有著向何亞光報複的快感,又或者說,她喜歡一個男人毫無保留地為自己臣服,
趙廣已經完全愛上了自己,她開心興奮,卻又有些不滿,因為趙廣的身份永遠配不上她,他隻配做她的工具,她的玩物,
“廣……你怕嗎,”
“怕什麼,”
“他要是知道你我的關係,說不定會憤怒地趕你離開何家,”
“不怕,我說過,為了你,死都不怕,再說,是他先背叛了你,他對不起你,放著你這麼好的女人不要……”趙廣撥開她汗濕的發絲,注視嬌美的容顏,“蔣玉琪,我心疼你,”
蔣玉琪長腿一勾,他們再次擁抱,接吻,翻滾,陷入新一輪瘋狂……
何家,二樓陽台上,泳池在月色下波光粼粼,何亞光點燃一支煙,站在護欄邊沉默地吸著,
林蕭問他,有沒有可能原諒金巧,他的答案斬釘截鐵,而當她帶著顫音再問,看在是她媽媽的份上,一點機會都不給嗎,
說實話,轉身的那一瞬,他有過遲疑,
可是,誰能給父親一點機會,父親含冤而死,離世前連幾句完整的遺言都沒來得及交代,為了父親打拚一生的事業,他甚至連父親的死訊都不敢公布……
如此忍辱含恨,漫長的七年,金巧一直跟他們捉迷藏,到現在還在興風作浪,讓他怎麼給機會,
正想著,一樓院子裡傳來汽車的聲音,
趙廣先跳下車,繞到後麵拉開車門,他左右看了看,伸出一隻手,蔣玉琪扶著那隻手,下了車,兩人對看了一眼,才一前一後進入客廳,
何亞光眯起了眼眸,莫名感覺眼前的畫麵有些怪異,哪裡不對勁呢,他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