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吞噬被穿越!
於是,接下來的路上,楊易不僅有了茶具、酒具,還有一架裝飾華麗的馬車,還有一個擅長撫琴俏麗的侍女。每到一站,客店都預先準備好,美食美酒奉上,熱水好好備著,吃完洗漱一番,第二天精神百倍出門。
每到了風景優美之地,停下來吟詩作對,要麼熱壺酒,要麼燒杯茶,侍女在身側撫琴,“大哥”在不遠處把守。
古人為什麼說路途勞累呢?有這回事嗎,我怎麼覺得這路越走越美妙了呢?
好吧,楊易已經忘了年前那一段翻山越嶺的經曆了。
馬車一路南行,車上吃著瓜子花生,哄著侍女的楊易,正和大美女討論音樂和旋律,他哼著現代流行歌曲的腔調,讓大美女彈奏。現在的流行曲子,追求的是旋律優美,節奏順暢,與古人追求的大音希聲相違背,且不和宮商角征羽五音協調,好在大美女琴藝高超,每每都能完美的彈奏出來。
讓楊易暗暗歎息,這樣的絕世佳人如果生活在後世,絕對是超級巨星般存在。身段容貌一樣不差,琴藝一流,聲音空靈雋永,氣質典雅又帶著三分嫵媚;眉目含情,楚楚動人,主要是身材真的好。曲線玲瓏,凹凸有致,增一分則太肥,減一分則太瘦。
她若去當明星,沒神仙姐姐和範九億什麼事了。
可能也是身材太好的原因,不被當世人所喜,曾幾次當選花魁都落了榜,弄得大美女一直不是很自信。於是苦練琴藝,這才一時名動天下,若不是曾飛宇動用國師府的關係,還收不了這個侍女。
嘿,可憐的姑娘,可惡的時代審美。
揚州瘦馬神馬的,絕對是時代毒瘤;大波浪,大曲線,大長腿才是世間真愛。
“公子的曲調琴雅都不曾聽過,不知公子從何處學來,彈著雖然怪異,入耳卻頗為動聽,隻是…”名為琴雅的大美女彈完一曲愛江山更愛美人,微微調息一番,細聲細語的說道。
“隻是有些俗氣是吧?”楊易將一枚花生丟進嘴裡,很無所謂的道“這是我們家鄉的鄉間俚曲,俗是俗了些,好聽就行。那些高山流水是很不錯,但聽著就犯困,公子我才不喜歡。”
“琴雅,你是個大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跟了公子我確實虧了些,有些明珠暗投了。”
聽了這話琴雅大驚失色,慌忙跪趴在楊易腳邊,帶著急切道“公子恕罪,奴家不會說話,惹怒了公子,還望公子不要不要奴家。奴家下次絕對不敢了,一定會好好侍奉公子,還請公子留下奴家。”
見她這樣楊易一時無語,一個玩笑而已,何至於此?聽了她的話,他才驀然想起,這是個男尊女卑萬惡的封建社會,女人地位一般都不高,更何況是琴雅這樣的青樓女子。琴雅雖一時才名廣播,但說白了還是一件可以買賣的貨物。
她的自由,甚至生死一直都由人掌控,不得自已;她的所有努力不過是為了更討人歡喜,能有一個好點的歸宿。不管她曾經有多少才華,曾經被多少人吹捧,一旦落了籍,她注定要低人一等。
現在她是楊易的侍女,楊易也就是她的主人,主人一旦討厭她,或者嫌棄她,她的下場將會極為淒慘。
楊易方才意識到站在自己麵前的這位不是日後的大明星,也不是不拘小節的江湖俠女,而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侍女。自己隨意一句,在她聽來不異於判其生死。
楊易歎了一聲,將琴雅扶了起來,讓她坐好,道“琴雅,剛才是我失言了……”不等他說完,琴雅又要跪下,“不是的,是奴家做的不好,奴家不該……”梨花帶雨,嬌弱可憐。
看來又說錯了一句。
“好了,你聽我說。”楊易好不容易再次讓她好好坐著,鄭重道“我這人是個江湖粗人,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在我眼中也沒有太多高低貴賤之分。曾大哥將你請來,當我的侍女,可能跟你說了什麼。但我卻把這當作一場緣分,於千萬人中與你相遇,不早不晚那種。有緣相遇,而我們又要相處一段時間,我隻是希望把你當成朋友。這樣相處起來可能簡單些,隨意些,日子過得也輕鬆些……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琴雅搖搖頭,低眉順眼道“奴家本來就是公子的侍女,侍奉公子是奴家的職責。”
嘿,白說了,曾飛宇到底給你灌輸了些什麼玩意?
楊易發現自己應付女人的能力,真的等於零。
“行吧,你開心就好。但有幾點要說明白,第一,不許動不動就跪,我最討厭彆人跪;第二,不許自稱奴家,人就是人,名字取了不叫取它乾嘛;第三,我說話比較隨意,有些你聽了可能敏感,但不必放在心上;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從來不把人當貨物,也從來不習慣強迫彆人做不喜歡做的事,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有天會打你罵你什麼的,更不會將你隨意送人或者賣了。”
操蛋的萬惡社會,把人都變成什麼了。
一時間兩人不再說話,楊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能自己的話在她聽來有些大逆不道,難以接受吧。氣氛有些違和彆扭,楊易突感煩悶,道
“你自己先仔細想想,我去外麵走走。”
說完,楊易撿起背包,跳下馬車,再一躍而起,跨上一直跟在車旁的白馬,拍了拍,讓它快步前行,追上走在前頭的曾飛宇,與他並駕齊驅。
“曾大哥,我們這是到了何處?”
曾飛宇聽到馬蹄聲,就知道是楊易追來,也不意外,速度不減,說道
“我們過了南陽府已有兩日,該到襄樊地界了,速度快一些,今晚就能進入襄陽城中。”
走走停停,有些慢了。
“哦?就到襄陽城了。”作為武俠愛好者,楊易對襄陽城可是如雷貫耳,恨不得插了翅膀飛奔過去,哈哈笑著對騎著黃馬一直不急不緩的曾飛宇道
“曾大哥,你帶著琴雅姑娘慢慢過來,小弟先走一步,咱們襄陽城見。”
說著也不管曾飛宇答不答應,打馬就飛奔而去。
楊易隻覺和這些古人相處格格不入,與李尋歡是這樣,在華山是這樣,剛才和琴雅姑娘也是這樣。
在古代不僅隻有詩和遠方,天天仗劍江湖,行俠仗義,還有生活的苟且。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無奈的。自己與古人不僅在眼界見識上大不相同,在為人處世上也大相徑庭,在思想和三觀上,更是差距巨大,到了互相矛盾的地步。
自己隻適合做個旁觀者,而不是加入進來,和他們交朋友。
楊易也不在意是不是大路,任由白馬肆意狂飆,遇山過山,遇水過水,直跑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才停下來。白馬過癮了,大汗淋漓,楊易也好好釋放了一番,才感舒暢。
不過一人一馬卻迷路了,襄樊皆山也,其西北諸峰,望蔚然深秀,無名山也……楊易也不知道這是到了哪裡,山高林密,澗水潺潺,一看就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一條進出的山路都找不見。
楊易跳下馬,讓它好好休息會兒,自己也去溪中洗把臉,然後再找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