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吞噬被穿越!
琴雅走後,一時安靜下來。
估摸琴雅已經回到自己房間,楊易才悠悠道“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我請你下來?”
他坐在茶桌邊,像是對著空氣說話。
樓船裡的房間要比真正的房間要低矮一些,房梁上也更簡潔一些。但畢竟是豪華客房,該有的裝飾還是有的,屏風,床榻……
現在就有一個人躲在屏風後的床榻之上,因為躲得隱秘,又屏住了呼吸,所以人來人往都沒有一個人發現他的存在。
可他怎能逃得過楊易的法眼?自今晚進來的第一時間,楊易就知道那裡有人,隻是前來拜訪的人太多,又怕琴雅擔心,所以才沒拆穿他。
那人聽到楊易的話,稍微一驚,但還是自覺的跳了下來,步伐從容的來到楊易身前,並未有一絲心虛。
楊易舉起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他今晚已經喝太多的茶水,本不想再喝了,可是這客人總是沒完沒了。
“你是坐下,還是站著?”楊易並沒有看他一眼,自顧自的喝著茶。
那人見楊易這個姿態,一時拿不定主意。本來見楊易如此年輕,以為沒什麼修為,但他一眼就看穿自己的存在,又一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姿態,讓那人一時不那麼自信了。
至於當日楊易在華山上的所作所為,一來被放下山後,那些人都閉口不談,所以知道是楊易出手的不多;二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楊易就這麼一個公子哥,身上又看不出有修為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因為修為太高,才讓人探不到底。
可今日楊易在大廳中,和此時的種種表現,也不像是沒有修為的樣子,著實奇怪。
“見過楊公子,陸某不請自來,多有得罪,還望楊公子海涵。”陸柏最後還是開口道。
此人正是今日在船艙中為楊易出頭,想巴結上國師的陸柏,又是嵩山派的十三太保之一,人稱“仙鶴手”。
“無所謂!你要是想喝茶,自己坐下來喝一杯,要是不想喝茶,自己出門好走。太晚了,折騰了一天挺煩的。”
楊易喝完茶,將茶杯放在茶桌上,悠悠道,語氣中有些不耐,但更多的還是淡漠。似乎陸柏不是偷偷摸進來的強人,而是一個無關緊要之輩。
楊易這番態度徹底將陸柏惹惱了,他陸柏可是江湖一流好手,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何時曾被人如此無視?也不再虛偽客套,而是直接詢問道“不知公子可知陸某此行所為何事?”
何事?不過是今天被一語道出你們要下衡山派,欲行滅門之事,所以過來一探楊某的底細。這點狗屁倒灶的事,誰有心思和你閒聊,大晚上的,我好好睡一覺不好嗎?
楊易沒有回答,而是抬頭瞥了他一眼,還是那個淡漠的聲音“不喝茶?那就滾吧!”
“你…”陸柏大怒,但看了一眼楊易那老神在在的模樣,一時無法確定對方是真的自信,還是故弄玄虛。江湖行走,大意不得,最怕陰溝裡翻船,所以他強忍著怒火,吸了幾口氣,最後還是沒能下定決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陸柏是個小心之人,沒有萬全之把握,他不敢輕易嘗試。
最後陸柏對楊易躬身抱拳道“如此,陸某告辭了,今夜打擾之處,日後定有說法。”意思是明後天再過來賠禮道歉。
楊易點點頭,陸柏無法再呆下去,後退了一步,轉身就走。就當楊易以為他真的要走時,隻見一道寒芒一閃而過,悄無身息的來到楊易身前。其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夜裡光線不足,更不好發現。他本來要走,讓楊易放下了防備,所以更沒有預料得到。
這陸柏對人心的把控,出手之果決,下手之狠可見一斑。
更有甚者,那道寒芒中帶有一股異味,明顯是塗了毒藥的,隻怕還是見血封喉的那種,更不好用手去接。
寒芒向著楊易的咽喉而來,即便楊易實力強大,能夠反應及時,他頂多是仰身躲避。
與此同時陸柏手上多了一把指來寬的細劍,猶如毒蛇吞吐信子,詭異快捷地,一劍刺向楊易,將他周身的要害都籠罩在內。
唰唰幾聲輕響,劍光如芒。
即便是楊易躲過了寒芒,也躲不過這接下來的一劍,嵩山劍法本是天下第一。陸柏這點自信還是有的,更何況他還有更多的手段在等著楊易,既然出了手,就不給敵人半分機會。
陸柏的眼神殺機儘顯,勢必將楊易一擊必殺。今晚之後,江湖中再沒有楊易楊公子這號人物。
他先出暗器,再用細劍,也是存了不暴露自己之心。暗器傷人,利器細劍,不都是魔教那些見不得光之輩常用的手段嗎?
正好今晚有魔教之人來拜訪楊易,這楊易要是死了,魔教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可謂是一舉兩得。
既殺了楊易,以除後患;又將矛頭對準魔教,到時國師即便發了無邊怒火,也發不到他嵩山派頭上來。說不定國師為了對付魔教,還要倚重一直以來以對付魔教為己任的五嶽劍派。
他嵩山派正是五嶽劍派之首,國師倚重五嶽劍派,不就是倚重嵩山派嗎?
這就不是一舉兩得,而是三得,多得,好處無窮。
想到這裡,陸柏更是高興,殺意更濃,出手無情。
陸柏心想的都不錯,可惜他身處江湖之遠,不認識白天時跟在楊易身後的曾飛宇,不然他就不可能有這笑話般的想法。
而且他沒有將楊易的實力考慮在內。
楊易見到寒芒到來,並沒有半點慌張,而是輕輕的吹了口氣,就將那根牛毛細的銀針吹落地上。見陸柏的細劍刺向自己周身要害,也根本不管不顧,而是伸出手,長臂一探,也不知是怎麼的,就將陸柏的後脖頸抓在手裡。
陸柏的後脖頸被抓,隻覺自己的渾身力量突然間消散一空,半點都發不出來,大驚失色之下,被楊易提著來到窗邊,竟然是叫也叫不出,動也動不了。
楊易將陸柏提到窗邊,打開窗戶,外麵月光如水,江水滔滔。
“滾蛋吧你!”
他一把將陸柏丟出窗外,然後手掌一伸,掌心有一股吸力傳來,地上的細針和細劍都被他吸到手裡,同樣丟出窗去。
陸柏被楊易丟了出去,隻覺身體輕飄飄有如羽毛,飛過窗戶,飛過樓船,直飛了幾十米遠,才掉入江中,和江水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被人從十幾米高,甩出幾十米遠,直直的砸在水麵上,陸柏被砸得頭暈眼花,吐了一口鮮血。也是吐了這一口鮮血,讓他恢複了身體的知覺,掙紮的鑽出水麵,臉上全是驚恐憾然之色。
他不敢多呆,更不敢回到客船,而是向岸邊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