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獵手!
過了不到四十分鐘,出租車停在了通古大道的路旁。
樓轍率先下了車,接著幫波段淩打開了後車門。
“我來帶路吧。”分擔了一些行李後,樓轍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斜切的小道曲曲折折的,兩人走了大概一公裡的路程,才到了樓轍租賃的住所樓下。眼前是一棟翻新的組合式大樓,路過門口垃圾站的時候,樓轍還在胡思亂想堆積在垃圾站的垃圾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被垃圾車載往焚燒廠焚燒。這不就跟現在的自己有點類似。世界說到底也是一個碩大的垃圾場,他則是諸多廢品的一部分。
……
電梯很快就要到了。他租的公寓很小,但好在有一片碩大的落地窗,擺了一張高質量沙發後,地板連坐的位置都沒有了。
“歡迎來到我的陋室,地方不大,甚至還靠近老舊的火車軌道。不過也得感謝它,如果沒有它的存在,一個月八百塊根本租不下來。”他對著自己的房間侃侃而談。
大堆過期的雜誌散落在桌麵,封麵是充滿活力的夏日泳裝肉體。樓轍趕忙收拾了一下,嘴裡還不忘解釋道
“隻是偶爾看,隻是偶爾看。”
從櫃子裡取出橙色的土撥鼠牌登山包,在裝入口香糖、濕巾、四雙運動襪以及兩套換洗的衣物後,他還望了一眼櫃子上的書籍,再三思索後,把那本《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也塞了進去。這是他最喜歡的一本讀物,故事充滿幻想,非常符合現在的狀態。
“我有個疑問,就是挺好奇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樓轍拉起了封口的拉鏈,關上了中央空調,對著坐在沙發上不知所措的女孩問道。
現在她看起來不太像十八歲,像六歲,非常需要彆人的照顧。原本的護理衣物也已經褪去了,換上便服後,倒有了幾分楚楚可憐的美態。
“我入侵了你爺爺的電腦。”她起了身,進入了鋪滿防滑瓷磚的浴室。在嘩啦啦的水流聲中,她接著說“你的爺爺在那台老化到不行的電腦中,用文本記錄了你的身世以及你成長的每一時刻,甚至每次過年的時候,測量的身高都記錄在冊。”
“是嗎?說出來也怪難為情的。”樓轍想起虎丘閣樓上的大屁股顯示屏,那是九十年代的老家夥了。在他的記憶中,給那破玩意開一次機,他在樓下煮的粥都已經完全熟透了。
“樓蘭族是在十一年前與人類的戰爭中滅亡的,當時你隻有五歲。如果你要活下去,那麼你必須在某種特定的條件下登記到人類的人口係統裡。我攻擊了國家的人口局內網,在五歲進行登記的小孩幾乎少之又少,很快就匹對出你的虛假信息了。”她的臉蛋還帶著水珠,在冰冷的液體下,波段淩試圖讓自己重新打起精神。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天才網絡少女?”
“算是略知一二吧。”她心事重重,完全沒有因為誇獎而感到高興。
收拾好行李後,樓轍從門外將房門上了鎖,接著便開始下樓梯,此刻他對這個宛如黑客的電腦高手有著極強的興趣。
“然後你發現我住院了,就在護理網頁上置頂了自己的個人信息,讓我選擇雇傭你。果然,事情太過順利都是存在貓膩的。”
他咬牙切齒地說,為自己這麼容易就落了套感到氣憤。
“算是吧。我沒有想到你會生病了,我在未人協會的網站上剛剛獲取了你的審核申請,但下一秒你的信息就停滯了。在審核階段停滯,隻有兩種可能,要麼還未報道,要麼體檢出了問題。”
“不是吧,你連協會的資料都能獲取?”樓轍甚至產生了一絲崇拜,“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弱智?我感覺我跟你好像沒有在同一個智商的水位線。”
波段淩猶豫了一下,接著說
“如果你要這麼衡量的話,那麼我在你眼裡也會是一個弱者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擁有過超過三種截然不同的波導能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波段淩的腳步已經停在了高鐵站的地麵入口。
“你是怎麼知道我擁有超過三種不同的能力的?”
他把目光投向了這個充滿神秘感的女孩。有那麼一秒鐘,他的腦海裡閃過了上了賊船的錯覺。
“是——秘——密!”波段淩把手指放在了鮮紅的嘴唇上,如果不是看過她的真實麵目,現在她就跟身旁走動的人類完全一樣。
“其實我在第一次覺醒波導的時候,整個過程非常的不順利,也許是我父親的能力擾亂了我原本自帶的氣,導致我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屬於自己的能力。卡洛隊長——也就是我的師傅,跟我說過沒關係的,反正,你把基礎打紮實了,總有一天會衍生出來隻屬於你獨一無二的能力的,這種事情不需要太過著急。所以,我便開始在內心擺爛了起來。反正自己又沒想要成為什麼救世的大英雄,換做是現在,能健康活下去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可你執行任務的時候怎麼辦?協會的成員不都需要定期完成一些被政府委派的工作任務嗎?”
“能怎麼辦,就體術搏鬥唄,如果被逼入絕境,那就沒有辦法了,雖然我很抵觸我父親的能力,但你要知道,死了不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會在腦海裡跟他說,你這個不儘父親義務的臭家夥,快把力量再借給我一下。”
“可以的,精分少年都是這樣過活的,我一點也不意外。”
波段淩盯了盯他眉飛色舞的樣子,心裡好像來了勁,正在街頭上手腳並用地演繹著精彩的戰鬥橋段。
“隻要能力租賃生效,接下來就是嘎嘎亂殺。當然,這跟身為光杆司令的我沒有任何關係,為虎作倀的背後全靠自個老爹的牛逼能力。這種可以強製轉變物體特質的能力,幾乎可以破開敵人所有的攻勢,當然涉及人體以及單純覆蓋在人體表麵的波導氣息就不太行了。”
路程很快就過了一半了,彼此的認知還在繼續下去。
“為什麼你會對我說的那句話有那麼大的反應?”
“哪句?”樓轍眨了眨眼。
“十六歲的時候確診疾病那句。”
“其實也沒什麼,我以為你跟他認識。不過這可能隻是一場誤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