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造成這種局麵的原因,也不全是他們自身的問題。”潘德將視線對準了樓轍,問了起來,“還記得你來到全息世界的第一感受是什麼嗎?”
樓轍細想了一下,回答道“溫度特彆低算嗎?”
“算!全息世界為了讓自序器形成的身軀更具有穩定性,生成的域跟最初的環境大相徑庭。偏低的溫度,對於已經覺醒波導的人可能沒有什麼差彆,但是對於神武族的孩子來說,就好像快要孵出的雞崽,始終衝破不了覆蓋在蛋殼表麵的那層薄膜。”
潘德喝了口水,隨後話鋒一轉
“然而無法覺醒波導的也隻是百分之九十罷了,另外的那一部分,才是馬舒鸚真正的目標。每年的八月下旬,是神武大會的祭典儀式,所有的新生代孩童,會在武神祀領神人的幫助下,進入請神儀式的考驗。”
“那又是啥?請神儀式,聽起來像是封建殘餘的產物。”樓轍追問道。
“你可以理解為一種比較低端的彆子儀式。”
說到彆子儀式的話,樓轍是經曆過的,自然對此相當的了解。這是一種參加未人測試的第一階段才會舉行的特殊儀式。通過地區篩選獲得區域考核官認可的孩子會收到北幽山烏狐氏的邀請,抵達之後,便會在北幽台舉辦最為盛況的彆子儀式。
儀式由多名長老坐鎮,形成的墨綠色陣法將通過選拔的孩子籠罩在內,受到身體以及自身天賦的影響,泛出的墨綠色光芒耀眼程度也有所不同。
光芒越耀眼的,覺醒的程度就越高。
他還記得自己在彆子儀式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光芒,被在場的考官一致認為是個庸才,雖然這裡麵有些誤會,但那時候也將樓轍嚇得不輕。
他抬頭看了看膠卷機播放的影像,畫麵中顯示出兩團青色的火焰,擺放的牛角堆在火光下露出猶如惡魔的殘影。
“這種半吊子的覺醒儀式,與人類的別子儀式相比,更加簡便,即便如此,整個神武族通過的幾率也低到不行。”
“那這基因也太差勁了吧,無法覺醒波導的人類就跟動物沒兩樣,他們的競爭力太差了,就連狼豺虎豹都無法抗衡。”
“但凡事都是存在兩麵性的。如果一旦覺醒成功了,便會出現無可匹敵的神武使,在接管身軀的那一刻,展現出超乎尋常的戰鬥力。”
“真的嗎?有多強?”樓轍咽了一下口水,謹慎地問。作為一台戰鬥機器,沒有什麼比戰鬥力的比拚更為吸引樓轍了。
“怎麼形容呢!可能可以勝過我。”
“這麼強?”樓轍從潘德警官的氣息中是可以感受到他的實力的。
“要知道這種模式的覺醒,相當於成為了一個降臨的容器,戰鬥方麵的經驗以及波導的運用甚至都不用經過大腦的思考。它們在被選召的那一刻起,就達到了巔峰的狀態。隻要宿體的氣量足夠豐沛,那麼他們便可以達到所向披靡的狀態。”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變態長官對這樣的孩子非常感興趣。”
“嗯。在東神武族,神武軀已經有超過兩百年的時間沒有降臨過,作為最初生活在世界樹上的初代統治者,他們祖先的實力可是不容小覷的。”
“按照你這麼說,那就是還有西神武族?”波段淩小心翼翼地問。
“確實有西神武族,不過他們已經搬遷到了其他區域生活了,他們跟東神武族不同,他們選擇接受新事物,而且他們之中還存在著目前神武族唯一的一個神武使。每年神武大會舉辦的時候,西神武族的族人都會從現居住地趕回神武城,美其名曰祭祖,實際上卻是來唱衰東神武族的。在神武大會的最後環節,會有一個演武大會的比拚環節,沒有神武使的東神武族壓根不是西神武族的對手。
馬舒鸚當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湊熱鬨的機會,況且他的展館裡一直缺少這麼一件天造地設的神武精品。他一定會出現在那裡的。”
回想到這裡,樓轍便迫不及待地在雪地裡跑了起來。
“有意思!現在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參觀一下神武祭典了。曾經生於亂世的年輕武者,馳名於還未成形的全息世界,瀟灑的身姿,在戰場上可謂是無可匹敵的存在。聽起來就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想到這裡樓轍不由得手舞足蹈起來,強忍著興奮,就差對著天空大叫出來了。
“你在激動個什麼勁呀!”波段淩歎了一口氣,強調了多少遍了,這可是約會,她完全無法容忍這種一直把奧特曼打小怪獸的幻想掛在嘴邊的男孩,為了挫挫他的銳氣,她掃興地說“沒聽見潘德警官的話嗎?兩百年都沒有出現過,你還望著你一來,他就蹭蹭蹭的登場嗎?”
“隻有強大的男人才會互相吸引。以前神武族缺少的正是我這樣關鍵的一環,現在我有預感它們一定會降臨的。到時候,我直接闖入會場跟先輩過上兩招,豈不是人生圓滿?”
“臭男人,做正經事沒一個上心的,氣死我了。”
“你在胡說什麼?還有什麼比與神武英靈的切磋更重要的事嗎?”樓轍完全沒有打住的意思,現在他正在刀尖上玩火。
“對。最好是,等我找到我父母的時候,就讓他們在你的基因鏈條上塞幾個更加惡毒的性狀,最好是凝血因子ix基因缺陷,讓你凝血功能出現障礙,終身易於出血,看你還喜不喜歡整天的武鬥武鬥?!”
很快,接收到了新威脅的樓轍就沒有一秒前的威風樣了,現在他像個鱉孫,哭喪著臉。
“姑奶奶,您就饒了我吧,我好歹也是你在全息世界的移動at呀,你以後購置的大大小小的物件,都由我的生命能量來買單的。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貼身保鏢。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至於手術的事,您看看我的表現再做決定如何?”
“這還差不多!”波段淩掐住樓轍的耳根,拎著他往布滿腳印的雪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