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轍看著荒大叔胸膛上琳琅滿目的小玩意,伸手翻過編製繩掛著一個小塊彎曲軟骨,問道
“這是什麼鬼東西?”
“浣熊的生殖器,它的生殖器有關節,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了。”
“誰會對這種東西有興趣呀,大叔——”樓轍不由得吐槽道。
一旁默不作聲的茶果總算開了口。
“其實父親,相對於神武族的其他居民來說,已經是非常優秀的存在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喪氣,顯然,自己在這方麵的天賦也不太樂觀。
“不用自責,也許這並不是你們的錯。”樓轍想起了潘德警官描述過的原理,是溫度讓神武族在波導方麵的天賦一寸一寸地消失的。
但高傲的男孩豈會因為外人的幾句話就善罷甘休呢,茶果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不甘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著。
樓轍原本還想問,像荒這樣水平的神打者在神武族占有的比例的。但考慮到茶果的自尊心還是忍住了。他靈機一動,又換了一個可以令他們為之高傲的話題;“神武使都是長什麼樣的呢?”
話才到嘴邊,荒便自豪地描述起來,他們腦海裡激蕩著畫麵。顯然,男人的身體裡流淌的從來不是血,是生命的機油,總有一天會為了未竟的事業將自己徹徹底底地點燃。
樓轍盯著身前的荒。
他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就好像背過通稿一樣“據說那是創立神武族的十位先輩,也是我們神武族在神武大典上所祭拜的守護神。根據老一輩的描述,他們穿戴著顏色不同的甲胄,隻是握住一個劍柄就可以衍生出所向披靡的光劍,更加令人驚訝的是,他們還擁有著無與倫比的格鬥技巧。其他區域的個體僅僅隻是聽到神武的傳說,便產生了聞風喪膽的身體反應了。”
“真厲害,如果我不能成功的話,拜托其他人也一定要成功呀。我真的很想親眼目睹一番先輩們英姿颯爽的模樣。”樓轍說道,隨即他假裝不清楚地問了下一個問題,“有人請到過嗎?”
“有的!隻不過那是兩百年前了。”樓轍可以輕而易舉的閱讀到,荒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驕傲。隻是按照這樣的回答,看來西神武族的那個家夥並沒有在名義上獲得東神武族的認可。
“就快到了!。”荒一邊帶路一邊指著前麵一片不小的荊棘林,厚厚的雪衣下,就好像光穀遊樂園的滑滑梯一樣。
荒往前走了五步,這時候樓轍趕緊退到姑奶奶的身旁,用小指扯住嘴角,擺出了一副鬼臉的模樣晃來晃去。
“幼稚。”波段淩快要被這個家夥逗笑了,趕緊假裝看不上眼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荒用力地抖了抖積雪,被劈開的荊棘林裡竟然隱藏著一個不到半米的暗門。他第一個蹲了下去,用四腳撐地的嬰兒式移動代替了先前的姿態。
密道左右彎曲,在幾個周轉的來回中,漸漸傳來了一絲暖氣,像是燒柴時產生的熱量,帶著一股樹木的氣味。上方的泥土時不時會在身體觸碰中落下一些石子屑,但好在他們兩人都重新穿戴了護住頭部的結塵服,才不至於把頭發弄臟。
四腳匍匐的時間差不多有十五分鐘,接下來是一個小小的土坡,原本應該沒有台階的,硬是被往返不斷的荒踩出了模樣吧,樓轍心裡想。
很快,眼前就有光照射了進來。樓轍把視線放到了最前麵的位置,掀開了覆蓋在地麵的手工羊毛織造的柔軟地表,便來到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居住空間。他沒有太過細致地觀察周圍的樣貌,手上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公主從這麼簡陋的地道裡迎了出來。
這個家裡暫時沒有其他人,他的波導可以很快地捕捉到周圍的情況。
“坐吧。”茶果示意他們坐在棉質的墊子上,木質雕刻的桌子上有著一盞小油燈。
太落後,就跟幾個世紀前的人類世界差不多,而且這樣的住所還不是土坯搭建的,如果硬要描述的話,更像是一個空出的岩壁洞穴改造的空間罷了。
“按照你之前所說的,既然在這兩百年間都無法找到所謂的神武軀,你把希望寄托在我們身上不是有點白瞎嗎?”樓轍雖然一直有一股盲目的自信,但這個時候,他還是希望彼此能對未來有個更加理性的認知。
“我並不這麼覺得,神打雖說是很淺白的波導技巧,但是我有很強烈的預感,你是可以做到。相比於在這次前來的半吊子西神武族的神武軀,我甚至會帶有私心地認為,你會比他要強得多。”
杯中的熱氣緩緩地升騰,在這四個人坐下來都擁擠的地方,他們正在做著兩百年來都未曾實現過的黃粱美夢……
“好的,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是憑直接的…果然,大叔,我懷疑你對每一個被你逮到的人都是這麼說的吧…”樓轍實在忍不住了,他必須得說幾句爛話。
“真沒有,我是真心的。如果你們願意幫我的話,那麼一定可以在請神儀式中證明你們自己是特彆的存在。”
他拿出了一些曬乾的果子,擺到了桌麵,屋裡沒有時鐘,他們依靠太陽偏斜的角度,判斷一天當中大致的時間,“露莓應該出去領取神武令了,到時候會按照令牌的順序在請神師的引導下,進行入魂儀式。時間也差不多了,她也應該回來了。”
“露莓?”樓轍突然有股非常不好的預感,他怎麼事先沒有考慮到這個情況呢?他在慌忙中起了身,來到了門口的位置看了看擺放的鞋子,不出所料,給了荒一個凶狠的白眼“這時候你才告訴我,你家參加儀式的孩子是個女兒是嗎?”
波段淩噗嗤一笑,事情好像逐漸變得有趣起來了。
眼下,可就沒招了。
“是你自己答應人家的哦,而且我可是全息人,沒有辦法做到最接近人類的模樣。”她立刻沒收了樓轍試圖握緊的最後一根稻草。
“正是!”荒微笑道。
“正是你個泡泡茶壺,信不信我一刀刀了你的頸動脈。”他聲嘶力竭地咆哮著,擺出的中指硬生生地頂在荒的下巴,“女的,是女的!那我怎麼幫???難不成你是要讓我女裝嗎?!!”
波段淩從背後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放到原本的位置,以示冷靜。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一定要好好表現噢!”在這個時候,可不能忘了火上澆油。
絕望之餘,樓轍蹲到了地麵上,嗚嚶嚶地說“可千萬彆讓我穿裙子呀!我接受不了!我在過往的人生思索中還沒有算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