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獵手!
此時,樓轍在一層的茅房門口不停地抖動腳跟。
“一定要來得及。”在嘴裡叨叨過後,他現在處在一種很是尬尷的狀態,他不清楚自己這身裝扮到底要進入男廁還是女廁,“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放棄了思考,直接衝入了自己常用的男茅房,也許這會讓其他的人感到奇怪,也許自己一直想看看女茅房的願望也宣告破裂了,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再說,非現代化的廁所在性彆之間會有什麼差彆嗎!
“喂,這裡是男廁所。”這才剛剛邁出的步伐,便被身後上廁所的哥們拉住了肩膀。
樓轍感覺腦後的神經抽了一下,為這樣無可比擬的善意而感到由衷的讚賞呀!隻是眼下,他的膀胱快要炸了,就連剛才翻過衛兵阻攔的時候,他就感覺那個膀胱跟那種注入水的氣球相差不多,如果再稍微用力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哥,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了,雖然我看起來像個小妹妹,但其實我是帶把的。我不騙你。”他硬生生地甩開了陌生人的阻攔,進入到臭氣熏天的茅房,並嘗試解開後背的繩結。
然而這種女生的衣服對樓轍來說相當的麻煩,他壓根沒有穿這種衣服的經曆,這不,一個不小心竟然打成了死結。
“天亡我也呀。”在來回的抽拉下不見好轉,他懷著幾近絕望的心又跑了出去,“前麵的大哥,先彆走,來幫我解開一下衣服的繩結。”
他可接受不了把所有衣服掀起來,露出屁股的上廁所方式,這對他來說太困難了。
同樣的,大哥顯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還對著樓轍調侃起來,甩了甩手上的水漬說
“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玩這種sy嗎?”
“哥,您誤會了。”樓轍不知道怎麼解釋,一百張嘴都無法解釋自己女裝的初心了。但好在這個大哥好像並非神武族族人,對自己的樣貌不太敏感,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以前我也喜歡過男孩子。”
這他也說得出口,能不能保守好自己的隱私與癖好,樓轍忍不住吐槽起來。
“知道了,知道了,您先幫我解開好嗎,我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這玩意也急不得吧,我自己也沒有穿過,可能還是需要點時間。”他拍了拍樓轍兄弟的虎背熊腰,在上下其手後,安慰了起來,這熟絡的樣子就好像他真的喜歡過男人一樣,“沒關係,反正儀式也已經進入尾聲了,今天也是令人失望的一年。”
“儀式還沒有結束!啊!我真的趕時間!”樓轍大叫了一聲,淒厲的聲音響徹整個神武山,“求求你快點幫我解開吧。”
——
整個武神祀都在等待著最後一名請神者的到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了,就在剛才逃跑的身影還是沒有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在本該出現的位置。
“搞什麼飛機呀?”波段淩用著懷疑的眼光,看了看臭跟班原本消失的路線,但那個男孩依舊沒有出現,“我真的服了,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掉鏈子了,你這個混蛋,答應彆人的時候可會耍帥了,一到自己出場的時候,儘是出各種幺蛾子。”
她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隨即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怎麼還不開始呀?”觀眾席上不斷傳來了各種各樣的抱怨聲,其中還帶有一絲對儀式無果的不滿。現在不僅僅是族人失望了,連前往參與神武大典的外來居民也產生了不小的意見。
神武族的威望與地位正在無法預估的天塹中消亡。
“依我看,你們東神武族,乾脆叫東逃兵族算了,除了口頭上的正義以外,沒有一件事情是能夠拿出成績的。很快正午的演武大會也會是這樣吧。”
東神武族的族長低下了頭,現在,他就像一頭失去了獠牙的領頭狼,做不出任何具有攻擊性的反應。
“既然這樣,那就把那個孩子視為棄權吧,反正整個儀式的流程也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族長對領神者下了指令。原本裹著方巾的孩子已經全部離席,回到他們最為尋常的人生軌跡。
同樣的失望也落到了族長的身上,他已經對整個東神武族失去信心了,就連對請神儀式的執念也在不斷下降,也許,明年他就會把這樣荒唐的儀式徹底的取消了,就這樣當個孬種也算省心省事吧。
隻是愧對了自己那份對先輩的追念罷了。
東神武族已經無法適應全息世界的生存環境了。他在心裡對著整個族人的未來下了判決書。
“爸爸,還是讓我去看看情況吧。”茶果有些按捺不住了,如果真這樣進展下去,原本他們所設想的一切將全部失敗,一個都未能實現——既不能阻止所謂的請神儀式在未來繼續迫害新一代的孩子,也不能讓東神武族在今日的舞台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去吧,也許,少俠自身也有說不出的苦衷,我們不應該硬是勉強所謂的陌生人的。”荒撐著下巴,整個演武場的擂台上擠滿了竄動的人影。他多希望,有個人,他能夠在這裡,做出一番所有人都做不到的成績呀。
——
與此同時,從原本位置離開的波段淩正下著樓梯,在太陽光下,閃過的寶石發出耀眼的光芒。她不由得停了下來,這條通往儀式的道路上已經沒有幾個走動的身影了。
“波段淩姐姐!波段淩姐姐。”隻見遠處跑來的小孩不停地揮手,她看起來尤為精神,比以往任何的時候都來得鮮豔。在這片蒼茫的大地上,她也許迎來了自己綻放的時刻。
“你怎麼來了?可彆跑那麼快,當心身體不舒服。”波段淩蹲了下來,接住了那個猛撲到懷裡的小姑娘。
“姐姐,儀式怎麼樣了,樓轍哥哥成功了嗎?”她懷著一絲試探問道。
“沒有,那家夥——哎,等到輪到他的時候,說是尿急,現在還不見蹤影,整個會場都在等待著他的出現,我也正要出來找他。”波段淩的臉上爬上了幾分不悅,也許是想到辜負了荒大叔一家的心意,頓時怒火中燒,“等我逮到他了,一定饒不了他。”
停滯的露莓若有所思,在躊躇了十秒後,重新動了起來。
“不用擔心,他一定會出現的。”她牽住了波段淩的手。
“姐姐。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沒有立刻說出來,隻是拉著波段淩的手開始往台階上走去,階梯還有二十多個,但卻好像異常的漫長。
露莓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了,但現在她可不能說出來,她要一直留到抵達會場的時候,然後參加原本就應該由自己親自完成的儀式。
倒不是對樓轍哥哥失望,相反的,他還未樓轍哥哥未能如約履行約定而感到開心。
被太陽照射的影子在時間的流逝中逐漸變短,烈日攀升到了最頭頂的位置,也許儀式到現在也該劃上句號了。
領神者沒有辦法,既然最後一名選手被族長視為棄權,那麼他也隻能敲響象征著儀式結束的送神鼓了。
他拿起了鼓捶,轉過了身,雖然上了年紀,但那透徹的瞳孔依然閃爍著光澤。
隻是時代作祟罷了,他心想,隨後搖了搖頭,對著送神鼓預備敲響宣告完結的信號。
落座的家長紛紛離席。
“就這樣嘍,第十三次白跑一趟。”亞曆山大訕訕地掰了掰手指,“等到一會巴風特回來的時候,我們應該就可以離開了吧。”
馬舒鸚點了點頭,由於久坐的緣故,他的身體也開始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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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宣布,本次神武大會的儀式階段正式結束,稍後便會在演武場舉行演武大會,意圖參加的選手,可以到一樓的登記處報名。”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不舍地揮動了手裡的鼓捶!雖然不清楚在期盼著什麼,但身體深處的聲音似乎一直在提醒自己,眼下並未徹底結束。
在距離鼓麵一個掌心位置的時候,大廳突然響起了鏗鏘有力的聲音。
“第三十五位請神者,露莓就位!”
原本四散的人群再次停住了腳步,那女孩站在長廊的正中位置,身後還拖著一臉懵逼的波段淩。
“露莓,不可以開這種玩笑。”波段淩試圖製止,但好像有些來不及了。她知道自己上了套了,如果剛才露莓事先說出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她一定會阻止的,隻是現在,想要讓她停下來恐怕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