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獵手!
青空之下。
當樓轍把視線集中到眼前男子的時候,便可以聽見不絕於耳的振翅聲。
在銀色的披風下是一對不斷扇動的鞘翅,飄落的兜帽下顯露的是發達的獨角仙般額角。
名為亞曆山大的男人,從目前來看的話,他的頭部偏小,眼睛是紅褐色,觸角上帶有嶙峋的尖刺。光亮的身體下是一雙粗壯的下肢。覆蓋在身體表麵的蟲係肌膚在日光下發出亮灰色的光芒,與此同時,他的手裡正握著從背部折落的薄翼斬刀。
“單從外貌特征來判斷,這家夥一看就不是人類。”
——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蟲係人了吧。”懷著不安的波段淩對著荒急忙詢問道。他在世界樹聽柳介紹過,眼下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特彆的生物。
“嗯,具備蟲族基因的轉基因人類,不僅具備了昆蟲的優勢,還能更好地應對全息世界多變的天氣。據說在戰鬥方麵的水準,也相當的出色。”
聽到這裡波段淩的眉頭一皺,在這樣被敵人持續的消耗下去,對身體本就抱恙的樓轍可謂是非常的不利。
可是,都到了這種境地了,馬舒鸚還不露麵。她惡狠狠地環視了一片整個看台,數以千計的觀眾,她要怎麼才能找到敵人的所在呢。
就在所有人都在談論蟲係人如何了得的時候,隻有盯著演武場的露莓小心翼翼地問道“樓轍哥哥會沒事的吧?”
但眼下,不論是波段淩,還是荒與茶果,都無法給露莓一個確切的答案。
會場內。
亞曆山大的腳步在地麵輕碾了一下,他在計算土壤的濕度,隨後說道“沒想到竟然被你避開了。要怪巴風特的,你喊得太突兀了,讓他提前做好了準備。”
他們的腳步一步一步地靠近樓轍所在的位置。看似戲謔的玩笑話潛藏著無比的殺意。
“沒關係的,反正,你也沒打算就這樣要了他的命。要知道,找到實力如此了得的人類,可真的是不容易的一件事。用千載難逢來形容都不為過。”巴風特對著自己的同伴評價起眼前的少年。
但不管對方的言論是什麼,樓轍都死死地盯著這兩個龐然大物的家夥,以便確保自己能夠或多或少獲得一些敵人能力的基本信息。
隨後,亞曆山大接著說道“土壤的濕度非常不錯,要我給你個建議嗎?坦白說,死在這裡其實算不上是一個糟糕的選擇。”
話聽到了這裡,樓轍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此外,他正在心裡思考著應對強敵的方法
“兩個人,兩個都不是一般角色。先不說巴風特,單論這個新加入戰場的男子,看起來就不好對付。不僅如此,他的氣息還一直隱蔽著,沒有讓我估量他實力的意思。現在,依靠我目前的波導殘餘,已經不足以應對這兩個人了。不管眼前自己使出的是極域之境還是時之砂,都沒有辦法做到壓製他們的行動了。”
那就隻剩下最後的選擇了逃跑!我得逃跑!
他站穩了腳跟,在調轉了身體的方向後,拔腿就跑。
“看來你似乎做出了對於自己來說,最為正確的判斷。”見狀,亞曆山大緊跟而上,巴風特從另一側包抄過來。
樓轍沒有辦法,開啟的極域之境,讓他在下一秒變得更加敏捷。
與此同時,耳後傳來的振翅聲越來越近。
“速度已經提升到極限了,他竟然還能追得上來。”
他用餘光瞥了一眼,不停轉動的眼珠子,則時刻關著巴風特的位置。
“已經來了,是左邊。”
亞曆山大的風壓讓周圍的氣流變得非常的紊亂,樓轍憑借的極域之境的加成,在一刹那勉強地避開了亞曆山大從頭頂揮落的斬擊。
爆發的劍氣激起了一層濺起的泥塵。他在煙霧的遮蔽下用手摸了一下背部,因攻勢擦過而撕裂的衣服正在滲透著熱騰騰的血跡。
“太快了,這家夥,比巴風特還要厲害。風切聲,一定要留意風切的聲音。”
他對著自己的內心反複強調。繞到身前的巴風特重拳砸地,他被迫往後一躍,碎裂的地麵變得雜亂。因此,他不得不改變逃跑的路線。
腳步集中了大量的波導,為了更好的提高速度,樓轍甚至舍棄了身體的所有防禦。很快,他攀上了牆壁,繞著圓形的看台移動,亞曆山大平行而動,暴漲的氣形成無數的風流。相反的,樓轍眼看就要被逼入死角了,估摸著到儘頭的瞬間突然折返,纏繞上風渦的身體沒有任何猶豫地衝向了巴風特所在的位置。
“楚歌。”
風一樣的龍卷猝然撞在巴風特的胸膛,他在樓轍的猛突下不斷地後退,僵持不下後,便借助反作用力彈到了高空的位置,回旋而落。
“這麼不要命的嗎?”亞曆山大在感慨對方亂來地同時,身影再次逼近,這次他改從正麵突擊。
樓轍望著對衝而來的亞曆山大高高躍起,像一隻竄入天空的貓一樣,調整著身體的姿態。亞曆山大停了下來,對著他頭頂的位置揮出了破空的斬擊。考慮到被拉開的距離有些遠,下一秒,他選擇直接拐入空中,身上的波導逐漸地覆蓋在身體的表麵,盯著還未落地的樓轍貼了過來。
樓轍沒有辦法,開啟的極域之境,在半空中踩踏而上,像一隻離弦的箭一樣射入天空。
“這樣是不行的。”螺旋而上的亞曆山大,緊緊地咬在他身後。
“你知道為什麼巴風特會跟我組成搭檔嗎?”
迎麵而來的斬擊落在了他的眉心,樓轍在空中俯身躲過,就像閱讀風一樣,閱讀著自己的命運。
樓轍沒有回答亞曆山大的問題,但亞曆山大很顯然要將答案告訴自己了。
他的波導開始在翅膀的部位彙聚,不斷震顫的鞘翅發出一種猶如蟲笛的聲音。
在聽到這種呱噪蟲鳴的瞬間,令樓轍無比震撼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腳底下生成的風旋頃刻間全部消失了,不僅如此就連覆蓋在體表的波導也漸漸地褪去。
“發生什麼了?為什麼我的波導開始不受我的控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