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自己小時候看數碼寶貝時,腦海裡心心念念地那些被選召的孩子吧。
還在感慨的樓轍絲毫沒有意識到腳下冰刺叢生的荊棘森林。
突起的尖刺噴薄而出,猶如雨後尖筍一般。
“我真的要吐了。”樓轍雙手下垂,沿著手臂流淌的波導氣息波幻出兩把無形劍刃,逼迫著他使出了壓箱招式——少年宮劍法。
他一邊揮刀一邊後撤,連續的袈裟斬與逆袈裟攔腰砍碎生成了冰刺,刀尖上閃爍火光與極冰相照耀。
血鬥的詩篇在空氣中奏響。
下一秒,沒人猜到樓轍為什麼把劍刃駕到了背後,隨著閃爍icecrea的重拳碰撞在刃口時,大家才得到了最終的答案。
眼睛,眼睛就好像星光一樣閃爍。
他全程維持著波視,就是在注意娜娜美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分身。
故障藝術,表現為一種失靈又或者是短時脈衝波乾擾的狀態,不止是一種故障的呈現和表現,還應該是一種基於“故障”的審美創作。其產生的根源在於電子設備成像技術裡出人意料的圖像錯誤,算是一種驚喜吧。後來,演變成了一種獨特的審美偏好。
眼下,icecrea的身影在娜娜美的身後頻頻閃動,形成的影像故障就好像是穗狀花序或電流電壓變化產生的圖像。
在如今科技騰飛的年代,故障藝術早已經過時了,是曆史以及科技時代的淘汰品。
但沒人能真正讀懂娜娜美的想法的——又或許,這是一種自嘲,在娜娜美的眼中,故障藝術就是她自己以及icecrea本身。
——
“在腦橋手術後,娜娜美再也不隻是一個簡單的娜娜美了,她有了第二個自己。”赤金色的燭火在台麵上晃動,戴向安的眼睛閃著鎏金。
“她有了第二重人格數據,她們的外觀看起來尤為相似,但彼此卻都有獨立的意識。雙重作戰你能明白嗎?跟兩
個娜娜美對戰,她變得更強,像一台機械一樣,在不具備感情的狀態下,沒有弱點。越是鬥爭,她隻會越是鋒利。”
“可一個人格是怎麼具備英靈般的實體呢?”
——
對於樓轍與娜娜美來說,在彼此絕對的波賦中維持著所謂的流體防禦似乎並不是什麼難事。
娜娜美借助機械一般的神經係統與防禦係統在戰鬥過敏機製下,做出反應。
樓轍借助牽牛花婆婆工匠嗅覺的引導摸索到竅門。
每一次撞擊都是波導氣息的亂流交彙,超高速的反應速度試圖在超低溫的戰鬥環境中尋求獲勝的可能。
冰層結成又碎裂。劍刃折斷又生成。
割裂的雲層風雨飄動,她們從天空俯地而落,憑借著神經回路的反射機製。劃過天幕的刀刃見招拆招,屏住的呼吸中絲毫沒有找到可以克敵製勝的辦法。消耗,對生命能量的消耗就好像踩了油門的越野摩托。
傍地貼行的樓轍繞開了娜娜美以及娜娜美的分身,原本追擊樓轍的故障藝術分身在娜娜美的目光中閃到了另一側。
娜娜美的長發全部豎起,波導伴隨著舉過頭頂的雙臂頂部炸裂。
從天幕墜下的冰雨,在空氣中凝結後,貫穿著天與地的界限,它們不僅擊碎周圍建築的瓦片,植物的樹身,路麵上的礫石,還在收縮中追著地麵上苟延殘喘的樓轍。
“這種操縱波導的能力是真實存在的嗎?”
“冰之翡翠。”
騰空的娜娜美頭發變得銀白,在褪去外套的雙手中,閃爍的冰晶瘋狂地亂射。
“這——”
冰粒好幾次劃破樓轍的衣物,他在凍結的冰麵上超音速地掠過,沿途的玻璃在冰雨中悉數碎裂。
驟雨般的冰雨席卷目之所及的任何角落,戰場從千行道轉移到了命體街,除了島島子所在的位置,樓轍甚至就望不到冰之界限。
冰淇淩分身在雨停之際再次閃現,雙方快步踏星地移動,光影交織,金屬碰撞的聲音從街道響起,然後彈開,各自飛出了巷口的街道。
“掌心已經開始滲出血跡了。”他的皮膚變得脆弱,情況越來越危急。
隻是現在,樓轍也注視到了分身額頭的特殊符號。
——
“將古老的盧恩字母刻在戰士的劍上,它可以使勇士在戰鬥中更加強壯,並給其敵人造成更大的痛苦和更多的死亡。換做是優生科呢?他們會把盧恩字母刻在他們使用的工具上,並在它的上麵撒上血以此它們“激活”。”布雷達坦言。
“你是說娜娜美是他們的工具?”戴向安保持著一絲警惕。
“盧恩是人類集齊潛意識的表現,它跟娜娜美的第二重人格完美契合。在娜娜美心中有所渴望的時候,第二人格自動浮現了,優生科抓住了機會用娜娜美的血液激活了它。因此,在這個過程中娜娜美的精神開始為了達到期望未來的最佳狀態運轉。她的期望是夥伴,夥伴就這樣誕生了。她甚至主動承擔起來照顧娜娜美在非培養皿時期的飲食起居任務。她們一起舞蹈,一起看劇,一起吃垃圾食品。雙重人格下的自己為自己排解孤單。”
“見鬼了,第一次把孤獨說到如此淒涼的地步。”
“我們把攜帶有刻印的娜娜美成為冰,也就是娜娜美口中的icecrea。它代表著命運的未來,自我以及活力抑製。”
“那這樣的話,糾正科不會輸的。我都不敢保證是娜娜美的對手。”戴向安感覺心裡有些矛盾,“到時候醫療政府出不出手,剛好就決定了誰給誰擦皮鞋了。”
“娜娜美會輸的——”布雷達斷言。
“為什麼,這樣子還會輸?”
冷靜了思索幾秒過後,布雷達猛拍大腿
“草,你的直覺是正確的,現在我明白了。優生科原本就是想派娜娜美執行任務的。他們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們已經把我會做出的行動考慮進去了;同時,他們也把你會做的行動考慮進去了——”布雷達的手劃過原本帶有裂痕的烈酒杯,烈酒杯隨即碎裂,酒液流淌在桌角,一滴一滴地打濕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