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驚訝,接下來在驚訝的話還來得及。”
視線中的波仔再次消失了。下一秒,回旋的重拳一瞬間擊打在貝爾坦的腹部。
破碎的波甲完全無法起到防禦的作用,連帶著身體暴跌的同時,遠處腳麵踏地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下一波攻勢降臨的征兆。
連連敗退的貝爾坦還沒有從暴跌的身形中直起身子,從空中猛墜的強敵再次踹中他的腹部。
激蕩的氣旋從受力的位置消散後,整個地麵直接陷入一個十米長的深坑。
“怎麼可能?他明明隻是一個人類——”
嘴角翻湧的綠色血液傾吐在周圍的地麵之上,能夠經曆四十五次熱射槍的肌膚果然無法輕易的破開其防禦。
波仔憑著著納祭魔所賦予的銳利形態開始反複在貝爾坦心臟的位置發起猛攻。
一次,兩次,三次,十五次——
當高密度的攻擊全部集中在一處的時候,伴隨著先前波甲的碎裂,肉體上所能承受的極限也已經付出了水麵。
隻不過皮開肉綻的肌膚雖說受到了重創,但依然在緩慢地恢複中。
“怎麼?你不是一直是那樣不可一世的偉大生物嗎?你不是一直喜歡將彆人的生存意誌剝奪嗎?你不是無法感受到弱者的痛楚嗎?”
波仔那被納祭魔支配的手臂提起了躺倒在地上的貝爾坦。
他的鱗片已經大部分碎裂了,一部分肌肉甚至被強力的猛攻所摧毀,露出了翠綠色的筋骨。
“你這個臭小鬼,為了告訴我這樣的道理,你竟然連命都可以不要了是嗎?”
貝爾坦不會認輸的,他的體重可以超過一頓,身高超過六米,就算被眼前的男孩完全提起,他的下半身依然可以接觸著地麵。
那麼他就還不算失敗,等到這個家夥的能力到達臨界的時間點,那麼他完全有機會擰斷他的脖子的。還需要在等等,還不可以著急。
他從腳步釋放出類似世界樹的根須,隻有他能夠與域內的地麵建立聯係,那麼他就能夠持續地修複自己肉體的損傷。
跟眼前的這個家夥不一樣,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代價。
力量型的能力者除了攻守兼備以外,同時還具備著超強的生命力恢複力呢!
“苟且的人生是最沒有意義的。騎士大人——”
白熾的光芒刹那間劃過貝爾坦的下身,可明明劍身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但他原本建立的紮根能力竟然強製被中斷了。
“這隻從納祭魔中抽出的劍刃可以在攻擊的時候直接斬斷生命體的魂魄,雖說無法給與你造成外部的傷害,但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切斷你隱藏在身體內部的弦關。你那妄圖偷跑的伎倆早就被感知能力出眾的納祭魔發現了。”
勾起的指尖將握住的劍柄猛然地推進,象征著世界樹三大騎士的貝爾坦在聖托裡心的前庭宣告終結。
“就在這裡安靜地帶著吧,跟我一起,待到有人送我矢車菊——”
劃破貝爾坦胸口的劍刃在貝爾坦倒下的瞬間滑出,連同枯敗的少年一起雙雙倒地。
但波仔是溫柔的,他從來沒有想要殺死貝爾坦,納祭魔之劍貫穿的作用隻能夠暫時的讓對方的心臟停止工作三十分鐘,這三十分鐘的假死休克後,對方會進入納祭魔寄生狀態,寄生狀態下的小型納祭魔存在期為七天。
在這七天裡貝爾坦將完全喪失作為毀滅之貝爾坦所應該有的實力。
“身體冰冷的時候真想被抱一抱呀。如果太矯情的話就會被你嘲笑呢——算了,沒有擁抱也沒事,一定要記得來哦——”
瞳孔開始渙散了,接下來就是死亡了吧。
——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麼你一定要穿著公主裙帶著一束矢車菊來到我的葬禮,至於你想說些什麼其實不是很重要,但千萬彆缺席,不然我一定會很難過的。我吃了夠多的苦了,請務必讓我享受一下人生的甜美。”
“為什麼是矢車菊?我不能挑一些我喜歡的嗎?”樓轍不解地問道。
“也可以,但得有矢車菊。”
那時候他們剛剛被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被背叛了,在失去了泠之後的某一天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峽穀。
峽穀非常的清幽,從高處俯瞰下去的話,還可以看到下方激流湧動的江流。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們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人生的困難乃至是命運的不公平。
但好在,他們遇到了彼此,然後成為了彼此可靠的選擇。
——
“你問我為什麼喜歡矢車菊是嗎?因為媽媽曾經告訴我矢車菊的花語代表著幸福與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