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拉起他的手腕切了一下脈,發現他隻是有一點腎虛,彆的問題沒有,我又習慣性地切了一下他的中指脈,發現也很正常。
博和縮回手說道:“我的問題你弄不了,我身體沒有問題。”
我試探性地問道:“靈魂?”
博和點了點頭。
我問道:“咋回事啊?”
博和說道:“我被人下了降頭。”
降頭我是了解的,因為以前師父說過降頭是南洋一帶的一種術法,主要有服食降頭和攝魂降頭,服食降頭針對的是形體,而攝魂降頭則針對的是靈魂,我估摸著博和是中的攝魂降頭,因為服食降頭跟下毒沒什麼區彆。
我說道:“我給你弄一下吧,我估摸著我能把你弄好。”
博和擺手道:“算了,我不相信你,我還是等元儒師叔回來吧。”
我說道:“我雖然沒有解過這攝魂降頭,但我知道切入點啊,切入點就是在心藏神、肺藏魄、脾藏意、肝藏魂、腎藏誌上,你發瘋估計要從心神入手。”
博和說道:“算了算了,我還是不相信你,你就彆把我當小白鼠了吧。”
我說道:“這樣吧,我試著給你開一味藥,就一味啊,你吃一下行不行?”
博和道:“不吃,絕對不吃,我要得的是感冒發燒之類的,我絕對讓你治,但這涉及靈魂的東西我對你真不放心,我怕你把我治成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歎了口氣說道:“那好吧,不信醫者不治,你還是等我師父回來吧。”
我是真想給博和試著治一下,因為原理我知道,但沒實踐過啊,我想親自上手搞一下,畢竟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退一萬步講,即使我治不好,不是還有我師父兜底嘛。突然感覺博和說的對,我真有種把他當小白鼠的傾向。
好了,既然寫到這裡了,我寫點中醫的知識,其實按照我的人生脈絡,這個階段我沒治多少病人,治過的病人無外乎就是感冒發燒頭疼腦熱的,我真正放手治療各種疑難雜症的時候是在我高二以後,因為那時候的我已經徹底實現了財務自由,兜裡的錢和一點點社會地位讓我有無儘的底氣敢於碰各種疑難雜症。
現在的大部分中醫師之所以看似水平一般,歸根到底是個底氣的問題,解決這問題不是靠膽子,而是靠財富和地位,我相信很大一部分中醫師對某些疑難雜症還是有硬手段的,但之所以不敢施展就是因為身上隻有責任,身後沒有背景。如果不信我說的話,那各位可以深入了解一下現代的中醫大家,真正能成為中醫大家不光要的是高超的醫術,而且還要有深厚的背景,好了,這個話題再不能寫了,寫到這已經算是碰到線了。
我現在要寫的一個知識點是“治肝先實脾”,相信隻要懂中醫的人對這個知識點都不陌生,但真正能用在臨床上的醫生卻很少,因為這個知識點涉及到全部的中醫五行相克知識。如果能突破這個知識點,那對現代俗稱的肝癌甚至是其他癌症都有放手一搏的把握。
好了,廢話不多說,上乾貨。
“治肝先實脾”是出自《傷寒》,原文很短“問曰:上工治未病,何也?師曰:夫治未病者,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工不曉相傳,見肝之病,不解實脾,惟治肝也。夫肝之病,補用酸,助用焦苦,益用甘味之藥調之。酸入肝,焦苦入心,甘入脾。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則肝自愈。此治肝補脾之要妙也。肝虛則用此法,實則不在用之。經曰:虛虛實實,補不足,損有餘。是其義也。餘藏準此。”
這段話我就不翻譯了,因為各種版本的翻譯很多,我說說我的見解,“治肝先實脾”有一種最簡單的,也是大家在臨床上常用的方法是認為脾是後天之本,治肝先實脾就是補足後天之本,再去治肝,意思就是先補而後攻,誠然這種方式是沒有錯,但如果真正這麼解釋,那就小瞧仲景先師了。
“治肝先實脾”真正的意思是在五行上,我們用五行推一下,治肝木要實脾土,為啥實脾土,一是因為肝木克脾土,如果不實脾土,則會使得肝木過分克脾土,造成病人營養吸收不到,好多肝病患者最後去世時都是瘦成“骷顱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就深了,實脾土就是讓脾土很旺,讓脾土很旺時,脾土就會製腎水,製腎水的目的是旺心火,因為腎水克心火,心火一旦因為腎水被過度製約而旺起來,就會製肺金,心火克肺金嘛,肺金一旦被壓製住,就會給肝木自我治愈的時間,因為肺金克肝木,肺金沒有能力製約肝木了,肝木當然有自我治愈的時機。這種解釋是最完本的,也是真正在“肝癌晚期”時能放手一搏的切入點。
現代醫學有種說法,說是癌細胞在超過43度以上的溫度中持續一小時就會被殺滅,我們上述“治肝實脾”的原理跟這種解釋有異曲同工之處,因為我們實脾的最終目的也就是讓心火旺起來,心火旺則身體“內環境”的溫度自然就高了。
同理,我們現在假設一下治腎水要怎麼辦?治腎水的目的是給腎水留夠自我治愈的時機,那麼哪個臟能製腎水呢?當然是脾土,我們要想讓脾土不過分製腎水,那麼我們當旺肝木,因為肝木克脾土嘛,如何能旺肝木呢?就是要壓製肺金,如何壓製肺金,就是要旺心火,所以說“治腎當旺心火”。其他的臟以此類推。
這種解釋不是我說的啊,是仲景先師說的,原文就是“脾能傷腎,腎氣微弱,則水不行;水不行,則心火氣盛則傷肺;肺被傷,則金氣不行;金氣不行,則肝氣盛,則肝自愈。”
這段話解釋完後,我們再解釋一句話“四季脾旺不受邪,即勿補之”中的脾旺的時機,什麼時候是脾旺的時機?我們現在有種中醫理論強將四季分為五季,這五季是春、夏、長夏、秋、冬,分彆對應的五臟是肝、脾、心、肺、腎。我對這種解釋不認同,這樣解釋未免有點牽強附會之義。
我認為真正的解釋,也是我師父教我的是脾旺的時機是立春、立夏、立秋、立冬這節氣的前九天和後九天,前後是十八天不含節氣本天),四個節氣合起來就是七十二天,五臟各旺七十二天,合起來就是三百六十天,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五臟合起旺三百六十天,那剩下的五天去哪了?這五天是立春立夏等四個節氣對應的四天,以及另外的一天,這另外的一天是因人而異的,得用生辰八字相推,這一天在真正臨床治病中不是很重要,隻要抓住“四立季節”就可以了。但如果推算死亡時間,這一天就很重要,但醫者畢竟是行治病救人之事,要追求病人活下去,不能去搞病人哪天死的這種勾當。)
好了,理論整了一大堆,至於在臨床中如何用藥呢?其實說來也很簡單,用藥材的“酸苦甘辛鹹”五味相對應即可,補肝木就用酸味藥、旺火就用焦苦味的藥、實脾土就用甘味的藥、強肺金就用辛味的藥、堅腎水就用鹹味的藥,這是藥材的“味”,反之虛肝木就用辛味的藥金克木),製心火就用鹹味的藥,虛脾土就用酸味的藥……。
寫到這裡,我大概將這理論寫完了,在用藥方麵估計寫的有點籠統,其實用藥就是這麼籠統,因為真正的中藥講究的是“性、味、歸經”,最重要的是“性”,其次是“味”,再其次是“歸經”。在上文書中我寫任何處方時,都是在強調藥物的寒熱,也就是在強調藥物的“性”,因為這是根本,熱證用寒藥,寒證用熱藥是絕對絕對要突破的一個點,這個點要是突破不來,那中醫就不要學了。
剛才我寫的是藥物的“味”,藥物的“味”是在“性”的基礎上做的衍生,也是從陰陽學說衍生到五行學說上了,搞懂了藥材的“性”,再懂了藥材的“味”,基本上在藥材方麵已經算是能出師了,如果將“性”和“味”疊加在一起,“性”中有“味”,“味”中有“性”,那可以算作是個合格的醫生了,再如果搞懂了“歸經”,將“性”“味”“歸經”疊加在一起,那就是高手。
我再說一遍,中藥材最重要的是“性味歸經”,也是傳統中醫學中關於藥學方麵的根本,不要把眼睛盯在主治上,眼睛一旦盯在藥材的主治上就玩完,這味藥算是禁錮住了。
我給大家講個故事,當年我在雲南遊曆時,有幸遇上了一位抗日戰爭時期遠征軍的軍醫,當時我見他時他已經有八九十歲高齡,他給我講過他的經曆,當年他們赴緬作戰時,除了少的可憐的一些西藥之外就沒啥藥,這些少的可憐的西藥全是用在軍官身上,普通士兵連一粒都得不到。對普通士兵的治療就是用各種草藥,如何將不知名的草藥用在治療普通士兵身上?就得根據草藥的“性”和“味”進行研究。我相信這位老先生如果當年學中醫時隻將目光放在藥物的主治上而忽略了藥物的“性”和“味”,彆說他給士兵治病,就連他都活著走不出緬甸。
好了,理論知識大概如此,其實治療形體疾病的中醫學真的不是一門很複雜的學問,複雜的是現在講解中醫的人,古人已經刪繁就簡了,而現代學者卻硬要搞得很複雜,不複雜感覺顯示不出他有學問似的,我相信任何一門技藝都不是很複雜的,千年曆史長河中,留下的都是簡單易學又實用的東西,玄之又玄的學問早被淘汰得一乾二淨了。但現在隻要涉及到傳統的學問,那搞得一個比一個玄,中醫、武術亦是如此,本來這兩門學問是非常容易驗證的,中醫的驗證方法就是治病,治好病就是牛逼,治不好病就是垃圾,武術更好驗證,掄胳膊揮拳頭乾一架即可,打贏了就是牛逼,打輸了就是垃圾,但這兩門學問裡麵偽大師數不勝數,為何是這樣啊?
身套對襟襯衣,腳蹬千層布鞋,手裡揉個被農藥“泡大”的悶尖獅子頭,人前滿口陰陽五行之乎者也的賣弄,美名曰是發揚傳統文化,不過皆是些精神空虛、肚裡沒啥學問的草包罷了,終歸對傳統文化的發展無益,我們發揚傳統文化,最重要的是要有刀刃向內的勇氣,敢於棄其糟粕,敢於對傳統文化說“不”,方能對真正的優秀傳統文化留下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