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走過他們時,聽到身後有人議論說“這就是成良老板的兒子、這就是誌軍的師父”之類的話。
走進客廳後,我看見客廳隻有林玲一個人,她坐在沙發上正全神貫注地看著一本發黃的書,瞄了一眼,是一本《水滸傳》。
林玲忙放下書起身對我說道:“小哥,你回來了啊。”
我說道:“辛苦了。”
林玲說道:“應該的,小哥。”
我說道:“咋這客廳隻有你一個人啊?”
林玲笑了起來,說道:“村民不跟我聊天啊,我隻要跟他們聊天,不出三句,他們總會找個理由溜走。”
我笑道:“都是些淳樸的村民,估計跟你聊天害羞呢。”
林玲笑道:“我都快無聊死了。”
我說道:“我這不怕你無聊嗎,所以事情辦完後趕緊就回來了。”
待我坐在沙發上後,林玲給我倒了一杯茶,說道:“本來我想著從縣上的飯店訂餐,但文秀跟叔叔說找個廚師家裡做比較好。”
我問道:“在家裡做的話食材怎麼搞定的啊?”
林玲說道:“豬、牛、羊、雞都是從村裡買的,其餘的食材叔叔安排了幾個村民去縣上買了。”
我問道:“煙和酒呢?”
林玲說道:“酒早晨時我跟和我們超市合作的酒廠聯係了,估計等會就送過來了,煙我早晨去縣上轉遍了各個煙酒超市,隻買了十條軟中,這邊縣城大部分超市都不賣軟中。”
我說道:“十條不夠吧。”
林玲說道:“二十五桌酒席,一桌上四包,夠了吧?”
我說道:“不夠,我倆去市裡再買幾條走,不管客人抽不抽煙,要確保一桌上每人一包煙,不抽就讓他們拿回家,這邊的村民估計很多人沒抽過軟中。”
林玲說道:“那酒也估計不夠,我計劃是一桌上四瓶。”
我說道:“不夠,酒要跟煙一樣,確保一人一瓶,不喝的就讓村民拿走。”
林玲笑道:“你這酒席辦下來得花很多錢啊。”
我說道:“該花的就得花。”
林玲說道:“我還是建議你不要這麼亂花錢,你的錢也是你父母辛苦賺來的,能不要亂七八糟花錢就不要花,畢竟錢不好賺。”
我說道:“這不算亂七八糟花錢,走吧,我倆去市裡。”
林玲跟著我走出客廳,我給文秀嫂子說了一聲後,我和林玲向市裡趕去。
……
閒話不表,我和林玲從市裡買煙回來後,已經是下午六點了,院子裡依舊有很多人,大部分是來幫忙的村民,一小部分是文秀嫂子家的親戚,我跟大家閒聊了不到十分鐘,我也遇到了林玲遇到的尷尬一幕,這些村民和誌軍家的親戚也跟我隻說幾句話後便找個理由溜走,慢慢通過我的觀察,發現他們溜走的原因不是不想跟我聊天,而是我說的是普通話,他們說的是方言,他們跟我聊天要是說出蹩腳的普通話,會被其他人笑話,而他們說方言時有些話要重複好幾遍我才能聽得懂。
我還好,我本身是西北人,這邊的一些方言即使我聽不懂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但林玲是南方人,估計這邊的方言她一句都聽不懂。
好在文秀嫂子會說普通話,不然我以後跟他們交流太費勁了,我覺得普通話的普及非常非常有必要啊,不然我們國家這麼大,方言又那麼多,相互交流起來實在是太費勁了。
最後村民們和親戚們各自去紮堆聊天,我和林玲則在客廳逗誌軍玩,誌軍這娃娃實在是太可愛了,他一口一個爸爸地把我叫的心都化了,而林玲則是笑得合不攏嘴。
晚上我以為來幫忙的村民會留下喝幾杯酒,我也準備跟他們喝點酒,但估計這邊的風俗跟我們那邊不一樣,晚上一切收拾妥當後,村民們晚飯都沒有吃,便陸續離開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六點多,我起床後發現我居然是最後一個起床的,好多來幫忙的村民已經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著,我找了一圈,沒有看見林玲,打聽得知林玲在外麵的山腳下鍛煉身體呢。
我頓時來了興趣,便去到山腳下看林玲鍛煉身體。
我看見林玲在一個大樹下麵慢悠悠做著一些貌似導引法的動作,看了一會後確定她練的就是導引法,但跟我練的相比動作簡單,也不怎麼費力,非常適合大部分人練。
我看了一會後,也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練起了導引法,一套導引法下來,我已經微微出汗了,就當我準備練彈腿和各種單劈手時,看見林玲朝我走了過來。
她走過來說道:“小哥,你練的是什麼啊?”
我回道:“導引法啊,你不也練的是導引法嘛。”
林玲說道:“我就是瞎練的。”
我問道:“你從哪學的導引法啊?”
林玲說道:“是從光盤上學的,以前我每天昏昏欲睡,自從學會了這八段錦後,每天堅持練習,現在我感覺每天都比較精神。”
我說道:“鍛煉一下身體總是有好處的,你說你練的導引法叫八段錦?”
林玲點頭道:“對啊,就叫八段錦,”
我問道:“你們那邊練這種八段錦的人多嗎?”
林玲說道:“都是些老人練呢,年輕人都忙著賺錢呢,估計在我那邊我屬於練八段錦的人群中最年輕的。”
我笑了起來,說道:“還沒問你呢,你今年多少歲啊?”
林玲說道:“剛二十六歲,比你大七歲。”說完,她笑了起來,繼續說道:“我咋看你咋不像快二十的人。”
我白了她一眼,說道:“我長得年輕啊,咋的,我長得年輕你嫉妒啊。”
林玲笑道:“沒有,沒有,就是感覺你不像快二十的人。”
我說道:“你彆感覺了,你孩子多少歲啊?以後你在這邊穩定下來了就接過來吧,到時候他可以跟誌軍玩。”
林玲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說道:“接不過來,我兒子今年六歲,現在他爺爺奶奶照顧呢,我們那邊非常看重兒子的,他們家說啥都不會讓我把我兒子帶走的。”
我說道:“你老公不是賭鬼嘛,咋能照顧好你的兒子啊?”
林玲說道:“他不管我兒子,是他爸媽管呢,雖然我老公敗光了他家的家業,但底子還是有呢,他爸媽名下有兩個商鋪,光靠收租日子就能過得去。”
我說道:“那你咋還跟你老公離婚了啊,他家有商鋪,你可以當房東啊。”
林玲說道:“他爸媽的是他爸媽的,不是我倆的,我跟他離婚是看不到未來了,其實如果我老公不賭博,即使窮一點我都能接受的,畢竟我倆還年輕嘛,但他滿腦子都是賭博,就想著不勞而獲,整天活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中,再一個我也給你說了,我這種人在我那邊的風俗中是認為不祥之人,我老公自從賭光家產後整日不是罵我就是打我,說他就是因為我這個不祥之人才敗光家產的,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到我的頭上,反正就各種原因吧,最後我倆離婚了。”
我歎了口氣,說道:“行吧,以後我就不問這些事了,這是最後一次。”
林玲說道:“沒事的,都已經過去了。”
從剛開接觸林玲到現在,我愈發感覺她是個好人,是個靠得住的人,我決定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