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早晨八點半,我們三人吃過早飯後驅車往鬼市走去,一路上都是鹽堿地,車速很慢,這種地方壓根汽車跑不起來,我的視覺早已經疲勞了。
豆豆這家夥非常喜歡開車,車技也非常好,我再一次慶幸遇到了這家夥,不然我和惠蘭的這趟鬼市之行絕對會泡湯。
臨近中午時,我們遇到了一輛拋錨的陸巡,車上是三個男的,他們在路邊攔車時我們沒有停,這三個男的一看就是那種滿臉橫肉的狠角色,鬼知道他們的車是真拋錨還是假拋錨,無人區裡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麼聖母心。
樂於助人是好品質,但樂於助人有個前提,這個前提就是先要保護好自己。無法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聖母心泛濫就是在玩火,一不小心就能自焚了。
在下午四點多時,我們的前左輪胎破了,當破了的輪胎拆下來後,我和豆豆看著輪胎上紮著的嶄新的三角釘,麵麵相覷,好一會後我倆同時爆出了粗口。
豆豆說道:“我們在這等一會吧,跟著彆人的車走,讓彆人的車給我們趟路,說不定這路上還有很多這種釘子。”
我點頭表示同意。
我們拉開天幕,擺了桌凳邊喝啤酒吃乾果,邊等來車,一會後豆豆說道:“給車加一桶油吧,後備箱的那兩桶油有點占地方。”
我表示同意,我用礦泉水瓶做了個漏鬥,和豆豆將一桶油灌進了油箱。
一直到下午六點多,我們看見三輛車老遠駛來,等這三輛車從我們眼前經過後,我們仨收拾好裝備,慢悠悠跟了上去。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我們仨找了個地方安營紮寨,今晚我先讓豆豆去休息了,他昨晚沒睡幾個小時,今天又開了一天車,雖然這家夥的臉上看不見一絲疲憊,但我感覺他已經累了,我暗自盤算今晚我守一夜的夜,明天要是困了就在車裡睡,反正都是豆豆開車。
惠蘭非得跟我一起守夜,被我趕去休息了,讓她這嬌滴滴的女生守夜,我這大老爺們的麵子往哪擱啊。
淩晨三點多時,我有點困了,從後備箱拿出那個大火腿片著吃,彆說,這味道還挺不錯的。
吃了幾口火腿後,我感覺有點冷,這地方真正的是白天熱死,晚上凍死啊,就當我去後備箱取睡袋打算裹身上時,不經意間看見有個黑影慢慢向著我們的方向爬來,頓時我渾身一個激靈,忙輕輕俯臥趴在地上,同時將槍的保險推到單發狀態上,據槍瞄準。
黑影以四肢爬行的方式爬到豆豆睡的帳篷邊蹲了一會,又到了惠蘭睡覺的帳篷邊蹲了下來,我用槍一直瞄著他,但凡他敢有出格的動作,我將會第一時間開槍。
黑影在惠蘭的帳篷邊上蹲了十幾秒後,抬頭像是用鼻子嗅著什麼,一會後用四肢爬行的方式爬到我剛才坐的地方,對著桌上的火腿使勁嗅了嗅,由於此時我和它的距離不到十米,借著灰暗的月光我看見黑影的身上好像穿著一個羊毛外翻的羊皮襖。
它抬起頭朝天空嗅了嗅,接著又對著桌上的火腿嗅了嗅,然後拿起火腿像是用舌頭舔了舔。
一陣恐懼感湧上我心頭,眼前的這黑影不像人,準確的說不像跟我們一樣的人。
就當黑影拿起桌上我用來片肉的小刀嗅了嗅,塞進懷裡後,我覺得我應該發出點動靜嚇跑它。
我輕輕咳嗽了兩下,黑影突然停住了動作,好一會後緩緩轉身朝著我的方向慢慢爬來,待我看清黑影的正麵後,全身的血液像是停滯了,我的身體開始發抖,同時心快要從嘴裡跳出來,我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槍已經上了膛,但恐懼讓我大腦有點發懵,下意識的拉了一下槍栓。
黑影聽到拉槍栓的聲音後,像是被刺紮了一般突然蹦了一下,接著以極快的速度像個猴子一樣四肢爬行著跑向黑暗中。
我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桌子旁拿起手電打開朝四周看去,由於這手電是高瓦數的,所以照的比較亮,就當我的手電光照向黑影跑去的方向時,我全身的毫毛炸起,同時一股冷氣從尾椎骨直接衝到天靈蓋,因為我看見不遠處有密密麻麻很多黑影,有些站著,有些趴著。
我的身體像是被扔進了冰窟一樣,從腳冷到頭頂,我全身僵住了。
我腦子裡拚命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大吼了一聲,單臂舉槍對著天空開了一槍,後坐力使得槍差點脫手。
槍聲在漆黑又寂靜的夜裡顯得那麼的刺耳。
槍響後密密麻麻的黑影一陣嘈雜,本來趴著的黑影全部站了起來。
我對著帳篷大聲喊道:“惠蘭,豆豆,趕緊抄家夥。”
豆豆第一個衝出帳篷,我忙對他喊道:“不要亂跑,快來我身邊。”
豆豆衝到到我身邊剛說了句“怎麼……”後戛然而止,接著我聽到他的呼吸聲變得急促起來。
看見惠蘭爬出了帳篷,我喊道:“惠蘭,子彈上膛,快到我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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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蘭跑到我身邊後剛說了句“哥哥”後便停住了,接著她舉槍瞄準了前方的黑影。
我小聲對豆豆說道:“趕緊去發動車輛,我們撤。”
豆豆沒有囉嗦,輕輕往後退了幾步去開車。
我對惠蘭說道:“汽車發動著後你第一時間上車去,切記不要開槍打那些黑影。”
惠蘭小聲說道:“哥哥,你怎麼辦?”
我說道:“不要囉嗦,聽我的。”
當汽車發動的聲音傳來時,密密麻麻的黑影開始雜亂了起來,我忙對惠蘭喊道:“快上車。”
惠蘭說道:“不,我倆一起上車。”
我一陣無語,手上一使勁將手中的手電筒朝著黑影扔了過去的同時,舉槍朝天放了兩槍,就當我轉身要拉惠蘭時,惠蘭朝天打了一槍,突然我的脖子裡傳來一陣刺痛,來不及去管脖子上的刺痛,拉著惠蘭往車上跑。
我和惠蘭剛坐進車裡,豆豆便開動了汽車,汽車的發動機傳來一陣咆哮聲,汽車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向著前方衝了出去。
我從汽車後玻璃看去,隻看見了手電筒發出的亮光,沒有看見那些黑影。
走了十幾分鐘後,我的思緒平穩了下來,對惠蘭說道:“你那槍容易走火,關保險或者退膛。”
惠蘭呆呆的沒有動,我關了手中步槍的保險後,從惠蘭手裡取手槍時,感覺她的手在發抖。
我輕輕拍了拍惠蘭的手,說道:“沒事了,把槍給我。”
惠蘭回過神,關了保險將槍遞給我。
我將手槍的子彈退膛後,放在了手邊。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我們三人都沒有說話,我的腦海裡一直是剛才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影和那個穿羊皮襖四肢爬行的動物。
豆豆開口打斷了我們的沉默,說道:“那些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