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九沒回話,黎湛以為影十九是在默認,他氣得顫著手一把揪住影十九的領口。
“他真的讓你脫了?”黎湛咬牙切齒問道。
影十九將腦袋又低了低,搖頭。
可黎湛已經氣上了,哪裡信影十九。
整個掩月教都說他深得教主盛寵,可他卻從沒被教主碰過,反而是這個影衛,一次一次的被叫去做那樣的事!
不過,他怎麼在意這個……
黎湛背後冒出了一層冷汗,沒碰他才是好的,他巴不得不被碰,他才不想做那種以色侍人的肮臟事。
雖是這樣想著,黎湛心裡卻更氣了,他指著影十九冷冷道“你就在這跪著吧,彆臟了我的院子。”
“是。”影十九應道。
影十九的乖順讓黎湛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影十九跪得端正,他找不到發泄的借口,冷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影十九一直在那跪在,黎湛沒有免他罪,他就不能起來,他隻是一個奴才而已,奴才被罰,也沒有人特地為他求情什麼的。
赫連去到黎湛院子看到影十九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了。
“怎麼跪著這?”赫連朝影十九緩緩走去,他不知道影十九在受罰。
影十九低著頭,身形晃了晃了,赫連這才發現不對勁,他蹲下身去扶影十九的肩膀。
“怎麼了?”他再次問道。
影十九依舊沒應話,不過總算有了反應,他緩緩抬起頭來,赫連看到那雙渙散的雙眸和慘白的麵色時,心裡一驚,他想要問話,影十九卻向後倒去。
赫連伸手攔住影十九,觸碰到影十九的皮膚時,赫連才察覺到影十九的身體很冷。
“影四。”赫連喚道。
影四閃身出來,赫連皺眉道“送去醫門。”
“是。”影四抱起影十九。
影十九的身體已經僵住了,他被影四抱起來後,腿還是呈彎曲狀,赫連看得心疼。
影四朝赫連彎了彎腰後,閃身離開。
這個院子能懲罰下人的主子隻有一個,就是黎湛,赫連起身,想要攔個下人問問為什麼黎湛罰影十九,卻在起身前看到了地上的一個暗紅的圖案,看樣子像是血塗上的痕跡。
赫連看不懂那圖案,可又覺得那圖案有些眼熟,他便多花心思看了幾眼,他照著那圖案一筆一筆畫著,忽的,他想到了什麼。
這個圖案其實不是圖案,而是個歪歪扭扭的澤字。
赫連抬頭望向影四抱著影十九離開的那個方向,神色複雜。
這字,是影十九那天在書房聽到他跟黎湛提,所以在罰跪時寫上來的嗎?
“阿連。”耳邊響起黎湛冰冷的聲音。
赫連抬頭,對上了黎湛那雙帶著冷漠又帶著惱怒的眸子時,莫名心中生出一陣煩躁。
“你放走了他?”黎湛的語氣裡帶著質問。
“嗯。”赫連道,“為什麼罰他?”
“他伺候不周。”黎湛硬邦邦道。
赫連看著黎湛,默了默,避開黎湛的這個問題道“那你把他換下換彆人伺候吧,免得他再惹你不開心。”
“全憑教主做主。”黎湛嘴上說話乖順,可心裡卻在冷笑,這話表麵上是為了他,可實際上分明是為了那個影衛開脫。
眼前人是一教之主,他不過是一個男寵罷了,哪有資格去反駁去爭奪。
他大業將成,此時需要忍耐,待他奪下掩月教時,他想殺誰就殺誰,想囚著誰就囚著誰。
赫連感覺有些累,特彆是看著眼前這個滿臉野心欲望的人時,更心累。
阿澤從未給過他這樣的感覺,他有些不適應。
“我還要忙,先走了。”赫連道。
本來是想帶黎湛去外麵逛逛街,看看新婚要用的首飾喜服的,此刻被這麼一鬨,他也沒了興致。
心裡煩得很。
耳邊黎湛隱約說了句什麼話,赫連沒認真聽,他擺了擺手,神情恍惚的離開了。
“你是因為那個影衛跟我生氣了嗎?”黎湛問的是。
他覺得他肯說這話已經是去討好赫連了,卻沒有想到赫連不理他,甩給了他一個背影。
說什麼寵他,對他好,可原來他在這位大教主眼中甚至比不過一個影衛。
黎湛狠狠在赫連剛剛站著的地方剁了下腳泄憤,就無意發現了那個歪歪扭扭的澤字。
“嗬。”黎湛勾起嘴角冷笑。
這字時誰寫的不言而喻。
說什麼影衛都是木頭,瞧瞧,這塊木頭心眼挺多的啊。
黎湛用腳尖狠狠碾著那個字,原本冷峻的麵容有了些許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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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還有些渣受的潛力?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