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太!
時遷直接越過了旁邊的宮笑黛來到時沐卉跟前,長腿往那一站的時候,宮笑黛立刻精神抖擻,渾身血液全往一處走,腦袋被冷風一吹格外的清醒,人也崩得緊緊的。
空氣靜謐了一瞬,或許時遷感覺到哪裡不對了,擰著眉沉聲問
“喝酒了?”
雖然背對著他,宮笑黛依舊能猜出他說這句話時臉上的不悅。
陰沉,可怕。
時沐卉回答的小心翼翼,“就一口,我同桌非要我喝的。”
宮笑黛……
這推卸卸任的作風可真是她親同桌,宮笑黛感覺一雙探究的眼神從她背後掃過來,頓時如芒在背,感覺身後灼燙的像是被燒了個洞。
她堪堪轉過身,迎上時遷深沉的眸子,眉眼一轉,瞬間眉開眼笑的招呼
“小叔好。”
時遷挑著眉看著她,明媚的小臉掛著笑,嘴角彎著,眼睛笑盈盈的像是會說話,不似之前喚他時醫生時候的低眉順眼,現在眼眸裡多了一絲狡黠。
時遷端睨了她片刻,也不揭穿她裝作陌生人的態度,就在她快要受不住的時候低聲應了一下“上車吧。”
韓胥辰和周儘上了車後還有點慢半拍,時遷先問了他們地址以後才反應過來對他禮貌的說了句謝謝,他笑笑不答。
後排坐著時沐卉,宮笑黛和韓胥辰,周儘坐在副駕駛,不知怎麼的,周儘渾身不自在,不知道是因為旁邊的人冷還是因為彆的,總之他感覺壓力很大。
宮笑黛撇向時沐卉的側臉,怎麼之前就沒把她同桌和時醫生聯想到一塊呢,還真彆說,時家的基因真好,男的帥,女的靚,總之都很養眼就對了。
時沐卉被她盯著不自在,她摸摸臉,“看我乾啥,臉上有花?”
宮笑黛實誠的說了句,“看你長得好看。”
時沐卉不信,也不屑她說的,輕聲切了一聲。
她長得好看需要她提醒?公認的好不好。
韓胥辰扭頭輕瞥了她們一眼,然後看向宮笑黛有些發紅的側臉,問“你喝了多少?”
路燈昏暗的光忽明忽暗的照進車廂裡,韓胥辰約莫是有些不確定,手擰著她的腦袋掰到他的方向,然後細細瞧著。
宮笑黛順了順被他撥亂的劉海,斜他一眼,“就你給我們倒那點哈喇子,你看那麼緊,我也得有機會下手啊。”
她的本意是想說你把酒瓶抱那麼緊,我就算想喝多點也得有機會啊。
宮笑黛的意思他們三個自然懂,可彆人就不好說了,比如周儘,比如時遷。
周儘是知道他同桌對宮笑黛有點那個意思,隻是麵臨著高考,韓胥辰又怕表白影響了她考試,所以表現的跟個哥們似的,平時這樣打鬨習慣了,宮笑黛也不往那處想。
現在這略顯曖昧的話浮出水麵,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周儘推著眼鏡框低頭偷笑著。
時遷從後視鏡彆有深意的看了後排一眼,小姑娘臉頰緋紅,一雙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看著男孩子,男孩扳著她的腦袋繃著臉和她對視。
怎麼看都是一對早戀的小情侶。
他好像明白時沐卉成績為什麼這麼差勁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時遷沉著臉,窗外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主道上車流進行的緩慢,白天飄的雪花落在地麵早已化成了水,路麵在冬天的夜裡已結了薄薄一層冰,車流小心的一點點往前挪。
旁邊車道有一個車主不打轉向燈猛的朝他們車子前麵加塞,幸好車速不快,時遷輕點了刹車讓這車主換道。
也不知這車主是個二貨還是新手,整輛車斜跨兩個車道不動彈,時遷心裡有些不耐,按了喇叭催促。
“滴滴”聲猛的響起,後排兩個人忽然拉開距離坐直了身子,時遷不動聲色的從後視鏡轉開眼神,若無其事的繼續挪著車子。
前麵的黑色大眾好不容易換道成功,它猛的加速一溜煙追上了前麵的車,時遷控製著車速不緊不慢的跟著,因為已經充分證明前麵的車主是個二吊子,安全起見,還是保持一定車距的好。
車走走停停,宮笑黛覺得像是走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稍微感覺到開車的男人此刻有些不耐,於是她也跟著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好像她過於關注他了些。
送完兩個男生,時遷掛了倒檔捋了一圈方向盤掉轉車頭,他抬眸通過後視鏡看向後排,漫不經心地說“我看把你送國外都是近的。”
可能是許久沒開口說話的緣故,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和暗啞,話語帶著一絲涼意,宮笑黛卻莫名覺得性感至極。
她腦子飛快的轉動,然後意識到這話是對時沐卉說的。
時沐卉被斥的莫名其名,不怕死的問一句,“您是說我呢嗎?”
宮笑黛心裡暗自腹誹我和他無冤無仇,總不能是說我呢吧。
時遷冷冷的瞥了一眼後視鏡,“長本事了,現在就開始學喝酒了。”
說實話,宮笑黛此時真的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在說時沐卉,總覺得他含沙射影的在訓斥她。
她轉念一想這是不能的事,按照他們現在的關係,他們頂多是已出院的患者家屬和醫生的關係,輪不到他管她。
況且,就算她樂意被他管,他估計也不屑啊,又不是閒得慌。
宮笑黛腦子裡還在想要不要再報一遍她家地址,畢竟昨天她還坐過他的車,送過她回家。
如果再報一遍地址,他會不會覺得她在侮辱他的智商。可是如果不說,萬一他不記得了豈不是尷尬,昨天隻是他一天裡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宮笑黛正準備開口說她地址,時遷悠悠的說了句“先送你回大院。”
這話顯然是對時沐卉說的,既然他打算最後送她,她一個免費坐車的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隻好乖乖的坐好。
時沐卉下車的時候,不忘叮囑一句“小叔,您一定要把我同學安全送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