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監獄裡各種恐怖的事情都有嗎?
可她為什麼還活得好好的?
將她表情悉數收進眼底,溫南檸像是能猜到她所想,唇角勾起一抹冷而詭異的笑,讓素顏的她看上去竟有幾分邪。
裴欣欣眼皮跳了跳,被她這個表情嚇到。
溫南檸湊過去,附耳一字一句壓著聲道,
“你知不知道我這三年在監獄裡怎麼熬過來的?吃不飽,還要被人欺負,晚上不敢睡太死,就怕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這麼熬了三年,當年的傻白甜早就死在監獄裡了,你現在敢再在我或者我媽身上動念頭,我會把你也送進去嘗嘗這種滋味。”
溫南檸的聲音明明很清冷動聽。
聽在裴欣欣耳朵裡卻像是夜鬼哭泣,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她一想到如果進監獄的是自己,便忍不住打起寒顫來,見鬼一樣地瞪著溫南檸。
心裡明明怕得很,嘴上卻不服軟,“我不信你有這樣的本事。”
“如果你想冒險,那就試試。”
溫南檸嗤笑一聲,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
裴欣欣渾身一震,不可思議般地掐著她的胳膊,“你什麼意思?”
溫南檸漠然地看著她被嚇白的臉。
真不經嚇啊。
這點膽子當年怎麼就敢讓撞傷人逃逸的?
她甩開裴欣欣的手,轉身離開,走出彆墅花園,再轉身望向熟悉的地方。
裴晟十年的養育恩,她也用代替裴欣欣坐牢來還清了。
從此以後,她和裴家兩不相欠。
至於媽媽,隻要她開心,那就瞞著她一輩子吧。
溫南檸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有遺憾也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她緩緩走出彆墅區,低頭想事想得入神,沒發現身後一直跟著一輛車。
紀宴西坐在車裡接電話,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卻盯著前麵低頭走路的身影,有一下沒一下地應付著通話那端的人。
掛了電話後,他指著那個走在人行道上的女人,““裴家對她做過什麼?她為什麼會這副表情,一個小時內,我需要知道原因。“
明峴額角一陣抽搐,讓原本故意木著的表情有些怪異。
又來了。
這三年來,他每天的工作之一就是報告溫小姐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他都不知道老板看這些有些什麼意義。
像個變態一樣監視彆人,分析著她的一舉一動。
少爺這種行為不像是恨一個人,反而更像是對一個人產生了執念。
他覺得,少爺對溫小姐的執念已然不受控。
紀宴西在這邊監視著她一舉一動,溫南檸這邊已經準備開始新的生活。
她接受了霍青央的提議,去當她的助理,說是助理,其實是二把手。
溫南檸對於一來就擔這麼大的責任有些心虛,她提出異議,卻被霍青央否決了。
霍青央重義氣,她覺得自己欠溫南寧一條命,家產分她一半又如何?
何況隻是半家會所?
當年因為坐牢,手上兩家會所被賣掉,如今這家在這一年裡重新經營起來,經過一年時間的洗牌,很快居於夜生活的一把手,而且現在這家店非會員不能進,來的人非富即貴。
不過現在霍青央學乖了,知道經營這種產業需要強有力的後盾,於是她選擇了和陸禦風合作。她靠著會所獲取的北城權貴們最新動向,而陸禦風庇護。
一拍即合,各得所需。
於是一年下來,還算太平。
於是溫南檸在會所的地位也被她一錘定音,無人有異議。
溫南檸剛來,又沒有過工作經驗,很多事都力不從心,但儘量事事親力親為,隻為對得起霍青央的信任。
這天晚上,她正在和調酒師測試新品。
服務員慌慌張張跑過來,說二樓包廂出了事。
溫南檸放下杯子,立刻和員工一起上樓,邊走邊了解大概情況。
原來是肥頭大耳的客人要調戲剛來的售酒服務員,女孩初來臉皮薄,被長相磕磣的客人摸了兩下就忍不住操起酒瓶往人腦袋上砸。
一時間,包廂內亂成一團,滿頭是血的客人鬨著要砸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