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出現排異現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不敢告訴溫南檸,怕她擔心。
於是一個人偷偷來醫院開抑製藥,沒想到還是被趙醫生看出了異樣,還通知了她。
季珊被溫南檸駕著坐了一套全身檢查,然後送她回了彆墅。
溫南檸從彆墅出來後打了個電話給趙行琛,“趙醫生,你實話和我說,我媽是不是又複發了?
“你要做好這個心理準備。”趙行琛做了季珊幾年主治醫生,又親自操刀做的移植手術,對她病情算是最熟悉不過了。
抗排斥藥也是他開的,這些年裡一直很好,沒想到還是出現了排異現象。
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難以接受。
所以他也明白季珊會什麼不想告訴溫南檸。
趙行琛心有不忍,安慰道,“等一周後報告出來再確定,現在說什麼還太早。”
“謝謝你,趙醫生。”
掛斷通話後,溫南檸好一陣都是懵的。
好像又回到了幾年前得知季珊得肝癌的時候,悲劇沒有終止的時刻,事情永遠在循環往複。
這一刻,她才覺得好累。
暗無天日的三年她都沒覺得這麼累,因為她知道有期限。
可現在,卻像是天都塌下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身後黑色轎車隔了一段距離,不緊不慢跟著。明峴撥了電話給紀宴西,“溫小姐早上去了醫院,後來送她母親回裴家,現在剛從彆墅出來,整個人情緒不太對。”
那頭紀宴西正懶懶地參加集團股東會議,一群老家夥一個勁兒的指責季度營業額下滑,要讓他給說法。
他原本撐著腦袋百無聊賴聽著,接到明峴電話後眼神都不對了,眼神驟冷,“她怎麼了?”
“好像是她母親病情有問題。”
一聽不是她本人出事,紀宴西緊繃的神情又放鬆下來,淡淡說了句,“繼續跟著。”
好像剛才在發飆邊緣的人不是他。
股東們一頭霧水,還在等著他回應,去見他扔下一遝資料頭也不回地離開會議廳。
他邊回辦公室邊對助理說,“把季度數據給這些老家夥們都發一份,讓他們看看,到底是什麼問題,彆聽風就是雨浪費我時間。”
邵銘點頭,“好。”
紀宴西推開辦公室門,一雙眼裡都是不耐煩,氣息張揚到邵銘不敢多說一個字。
坐在沙發中的女人見到兩人後緩緩站起,笑意盈盈喊了一聲,“宴西,開完會了?”
邵銘識趣告辭。
紀宴西走到辦公桌,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才看了沈歆容一眼,“你怎麼來了?”
沈歆容是標準的豪門千金,對外骨子裡傲慢睥睨一切,可在紀宴西麵前鋒芒儘斂,隻剩下善解人意。
然而紀宴西對她算不上熱情,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冷淡。
但她沈歆容看上的人,她可以稍微有點耐心,這點冷淡就當情趣了。
她柔著音調,嬌嗔道,“我那天在老宅等了你一晚上你也不出現,最近在忙什麼呢?爺爺的話你也敢反抗。”
那天紀老爺子下了令,特地讓謝文慧打電話給紀宴西,讓他回老宅商量兩人結婚的事,可等到晚上十點他都沒出現。
沈歆容這麼驕傲的人,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當天回了家她發了一通脾氣,還氣到暈厥。忍了幾天終於忍不住又來找他,一見到這張斯文禁欲的俊臉,她什麼怒氣都沒有了。
男人掃過眼前素雅端莊的臉,勾起唇角一絲弧度敷衍的吐了一個字,“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