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西頓時滿心煩躁,腦中神經更加抽痛起來。
謝飛繁看出他老毛病發作,趕緊上來規勸,“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說著,把溫南檸從他懷裡扯出來,送到霍青央麵前。
紀宴西看著神智不清的女人,心頭有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
然而卻被他硬生生的遏製著。
他暗沉的眸掃了一圈,頭也不回地離開。
許久,陸禦風開口,“青央,你先送她回去吧。”
“好”
曲終人散,卡座又恢複安靜。
裴欣欣回過神,拉住一旁的服務員,“溫南檸在這裡工作?”
她也算星辰老客戶,自然知道霍青央。
但見到這兩人這麼熟悉,女人天生直覺告訴她溫南檸有問題。
果然。
溫南檸,
如果你媽知道你在會所工作,
會不會氣得發抖啊?
……
紀宴西一腳踹開謝飛繁和唐景越,扣著刺痛的太陽穴,上了賓利後座。
留下兩個罵罵咧咧的男人。
明峴開車,不時地看向後視鏡一眼。
老板頭痛這個毛病從三年前開始,時不時發作,看了幾個醫生都說不是身體原因,後來聽了建議才轉到秦醫生的心理診所。
到底是心病。
看樣子今晚又發作了。
明峴趁著等紅燈期間,轉過身問,“少爺,要讓秦醫生過來嗎?”
“不用。”紀宴西閉著眼,聲音從齒縫中溢出,看起來忍痛忍得辛苦。
老話說的沒錯,頭痛不是病,痛起來要人命。
饒是紀宴西一個大男人,都痛得直哼哼。
明峴有點看下不去,又不敢擅作主張,默默把車開回山頂彆墅,扶著紀宴西回主臥,才走出房間給秦律陽打了個電話。
三十分鐘後,秦律陽走進臥室,看到紀宴西躺在床上蜷著身子發抖。
“二少。”秦律陽走到床前,彎腰輕喊了一聲。
紀宴西沒有任何反應。
秦律陽叫來明峴,“他這種情況多久了?”
明峴想了想,也就是自從溫小姐出獄後,他的情緒大起大落,頭痛的次數從那時起頻繁起來。明峴和秦律陽說了個大概的時間。
“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麼事嗎?”
他這種情況不會沒有原因。
任何病都有病因。
這三年來,紀宴西並不很配合心理治療,隻有頭痛的時候才找他,可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會疼到痙攣。
明峴靜默。
他也不確定紀宴西這個樣子是否和溫南檸有關。
更不知該不該和秦律陽說。
沉默了一陣,秦律陽也沒逼他,他讓明峴倒了溫水給紀宴西灌了藥。大概是吃了藥的緣故,紀宴西情緒漸漸平緩下來,卻不時吐出夢囈,“溫南檸……溫南檸……詩涵。”
秦律陽眉梢一挑,抓到個名字。
許詩涵他知道,當初因為她的死,紀宴西才會有頭疼這個病。
溫南檸又是誰?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顯然感到無語的明峴。
明峴心裡一頓吐槽,想給他保密都保不住。
少爺,你要不要這樣?恨一個人恨到做夢都要念她的名字。
踟躕片刻,明峴低聲道,“溫南檸就是當年那個肇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