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裡有了濕意,神情依然倔強,她偏過頭不想看他。
紀宴西覺得嗓子像被什麼堵著,說不出一個字。
不想再這麼僵持下去,他伸手去扣她的下巴,讓她和自己對視。
溫南檸的臉被轉過來,鴉羽般的眼睫垂著,在眼窩處投下一片暗影,讓人瞧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紀宴西心中微動,低頭靠近。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
溫南檸被嚇到,倏然推開慢了半拍的紀宴西,坐直身體,同時抬眼看向入口處。
是沈歆容。
她站在門口,背著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紀宴西轉過身,目光平靜,像是被未婚妻抓了個現行也沒有任何愧疚感。
休息室站了三個人,安靜到令人頭皮發麻。
溫南檸覺得難堪,她避開擋在身前的紀宴西,低著頭從沈歆容身邊走過。
沒有被阻止,也沒有被責罵,溫南檸順利離開休息室。
沈歆容扭頭看向在她眼中落荒而逃的背影,唇邊抿起一絲諷笑,視線再落回男人身上的時候又恢複了正常的表情,“今天我就當沒看到,不過……宴西,要玩女人也找個身家清白的,不然不怕惹來一身腥嗎?”
顯然她已經聽到了一切。
紀宴西一言不發,走到她麵前,抬手示意她擋了道。
沈歆容咬著唇,僵持片刻後錯開身子,讓出道來。
紀宴西走出去。
明明被抓到,他卻毫不在意,一點也不把她這個未婚妻放在眼裡,沈歆容氣得再也裝不了大度,對著他離開的背影大喊,“你不怕我告訴爺爺?”
男人頓了一秒,轉過身露出個側臉冷笑,“請便。”
然後離開,留下個孤高的背影。
“紀宴西,你……”沈歆容覺得氣血上湧,眼前黑了黑。
她背靠著門,緩了會兒才沒暈過去,一想到紀宴西對自己冷心冷情的樣子,忍不住怨恨起溫南檸。
為什麼,為什麼他身邊女人總是不斷,走了個許詩涵,又來一個?
沈歆容攥著裙擺,眼睛發紅,兀自冷靜了一會兒,才恢複起往日高傲的神態,轉身看向對麵那道門,“偷聽了這麼久還不出來?”
聲音落下,那道關閉的門依然沒有動靜。
門背後是消防通道,她剛才出現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當時急著確認紀宴西也沒多想。
但她確信那人還在。
心中怒意更甚,沈歆容正想走過去把人拽出來。這時,門被向後拉開,身穿工作服的女孩低著頭緩緩走出來。
沈歆容雙手環胸,打量了這個長得清秀的女孩,“你是誰,為什麼躲在這裡偷聽。”
喬眠眼皮挑了一下,抿著唇否認,“我不是故意偷聽。”
溫南檸離開後沒有立刻回大廳,而是先去了洗手間整理了一下儀容,才回去找陸禦風
然而當溫南檸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立刻感覺到了周邊氣氛的變化,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她身上聚集,目光裡有不屑有忌憚,甚至是厭惡。
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原以為她是哪家千金小姐,原來是個做過牢的,虧我剛才還羨慕她來著。”
“陸禦風是不是被騙了啊,不然怎麼可能請她做女伴?”
“她是殺人犯,這也太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