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犀見她沒大礙,也就放了心,“溫小姐,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溫南檸因聲音回過神來,眼神複雜地看向站在門邊的男人,“是紀宴西派你跟著我?”嗓音有些澀,大概是還沒從剛才的驚惶中抽離出來。
明犀聽得莫名,難道她不知道這個事兒?沒多想,他點點頭。
靜默半晌,溫南檸唇角扯出一絲譏嘲。
是啊,她能怎麼想?
不僅怪不了他,如今還因為明犀的監視才讓她逃過一劫。她可不認為紀宴西的初衷是為了保護她。
然而,這些破事都是因為誰?
明犀見她沒再開口,默默地走出去帶上了門,一出門就給紀宴西打了個電話。
紀宴西早上離開醫院後直接回了公司,國外公司的事還沒處理好,早上還有個視頻會議,他在休息室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讓邵銘把開會資料拿過來看。
離開會還有十分鐘,明犀的電話打進來。
站在一旁的邵銘就這麼驚訝地看著老板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下來,等他想要提醒紀宴西現在要去會議室時,就見他抓起椅後的西裝外套,什麼話也沒留,就這麼無視了自己快速走了出去。
一分鐘過後。
邵銘揉著快要當機的腦袋,通知會議取消。
紀宴西趕到的時候,溫南檸還坐在沙發上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聲音,她才緩緩抬起腦袋,目光微怔地看向站在眼前的男人。
紀宴西無法形容這種心悸的感覺,從接到明犀的電話起,他一方麵憤怒地想去找人算賬,一方麵卻又擔心她想要立刻到她身邊。
車子開出半道,他調轉了車頭。此刻看著眼前這張蒼白的小臉,他喉嚨像被卡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曾想在她臉上刻畫專屬於自己的表情,可不代表彆人也可以這麼做。
顯然今天這一出把她嚇壞了。
紀宴西半跪在她麵前,抬起她的臉,神色複雜地輕撫,若是明犀慢了一步,這張臉就要被沈歆容毀了。
當年許詩涵車禍事出突然,他來不及害怕人就沒了,可明犀和他通話的那一刻,紀宴西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回什麼叫害怕。
溫南檸偏開頭,拒絕了他這個安慰的動作,神情淡淡,“紀少,你現在還恨我恨得想要我死嗎?”
她實在很好奇紀宴西對她的想法。
經過幾次三番的接觸,她原以為至少他心裡不那麼恨她了,可若是不恨了,又為何這麼折磨她?
離她遠一些不好嗎?
紀宴西撫著臉的手一頓,片刻之後收回,神情倦怠,“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知道。”
這話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他。
他隻知道自己不想她死,至於還恨不恨她,心底的那些糾結到底是什麼,他都無法給到自己答案,又怎麼能給到她?
溫南檸聽了他這句話,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表情來看他,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她努力壓下梗在心裡不知名的情緒,“你恨不恨我確實是你的事,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所做的一切以及你周圍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我?”
她冷笑,“好,我知道了。這次就算了,下一次如果還發生這種事,我會報警。”紀宴西聽著聽著,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心想著你知道什麼了?
不一會兒他反應過來,壓著眉不悅道,“你以為是我讓沈歆容來找你茬?”
溫南檸偏著臉不看他,明顯一臉不願再和他說話的樣子。
男人怒意橫生,捏住她的下巴轉過臉,“溫南檸,你是不是坐牢三年把腦子坐壞了?我恨你是我自己的事,我紀宴西還沒有齷齪到需要一個外人來替我報什麼仇?你如果確定要報警,來,我替你報?”
說完,就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解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