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她的猶豫,於是捧起她的臉,鋪天蓋地的吻便落了下來。
柔軟到不可思議的唇瓣,記憶中的甜美滋味,幾乎是一沾上,紀宴西的後脊便竄上一陣酥麻,整個人就想沉溺其中。
他溫柔至極,沒了往日裡的衝動和強勢,隻想好好地吻她,想宣泄著自己也無法弄清的情感。溫南檸一時猶豫,便被侵占領地,心裡後悔,想要推開他。
男人卻不允許她後退,捧著臉的手改成扣著她的後腦勺,逼迫她靠向自己。
想要把她吞噬入腹,想要她回應。
唇舌相依的感覺讓人迷戀,紀宴西呼吸加重,手也開始放肆起來。
時值隆冬,溫南檸上身穿著一件高領打底衫,外麵是一件白色襯衫,下身是黑色直筒褲,是很職業的打扮。
然而此時在紀宴西眼裡卻都變成了麻煩,他想把手伸進去,卻摸了幾下都沒摸到打底衫的邊緣,又貪著吻她的感覺不願意離開。
退而求其次的隔靴搔癢。
溫南檸用著極少的理智握住他越來越放肆的手。
兩人呼吸炙熱,直到彼此都快窒息,紀宴西鬆開了她。
額頭抵著額頭,鼻貼著鼻,
靠在一起喘氣。
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氣流在彼此間湧動,溫南檸垂著眼,躲避他灼熱的視線。
“留下來好不好?”男人再度出聲,聲音喑啞,像是喉嚨深處磨出來,性感極了。溫南檸心跳得厲害,腦海裡卻還保持著清醒。
她退開兩步,躲開他蹭著臉頰的手指。
這個男人太容易讓人沉淪。
即使他們之間隔著這麼多誤會,時間,以及一些無法釋懷的過往。
她卻還是這麼輕易地陷進他鉤織的網中。
但是理智告訴她,他心裡真正愛著的是一個已經不在的人。
三年過去,他還是無法釋懷。
這樣的感情讓她側目。
如果問溫南檸,對紀宴西的第一印象是什麼,不是他英俊的外貌,也不是他傲人的身家。
而是他的癡情。
這種在現代社會裡多麼難能可貴的品質,卻在他身上出現。
這大概也是溫南檸無法恨他的原因。
但是,他是紀宴西。
恨了她多年,忽然就發現恨錯了人,這種情感很難立刻轉化,也許這讓他對自己產生了錯覺,
他有一時意亂情迷的資本,
可她沒有。
她不過是一個坐過牢,一無所有的孤女。
她有什麼資格接受彆人的蠱惑呢?
思忖良久,溫南檸漸漸平息下來,她笑了笑,“碗筷你要自己洗了。”
說完快步走出廚房,拿起沙發上的包和外套,走了出去。
隨著兩道相繼的關門聲。
室內又恢複了安靜。
原本還旖旎曖昧的氛圍一下子散了個乾乾淨淨。
紀宴西揉著太陽穴走出來,心裡很是泄氣。
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也沒看就接起。
老爺子如洪鐘的嗓音就傳出來,“女朋友什麼時候帶回來?”
紀宴西頓了下,歎氣道,“我追不上她。”
老爺子一聽怒了,“你還是我紀鋆華的孫子嗎?你就這麼點本事?追個女孩子都追不上?難不成還要我這個老頭子出馬?”
連著幾個反問,聽得紀宴西整張俊臉黑沉沉的。
老爺子見他不說話,又被身邊的人推了下,輕咳一聲,軟下語氣,“你就找個由頭,帶她回來吃個便飯。然後我和你奶奶出馬幫你探探口風。這麼一直追不上怎麼行?難不成你要打一輩子光棍?”
自己養大的孫子自己最清楚。
這小子是個癡情種。
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他得幫著。
不然錯過了,什麼時候能再遇到一個?
當年許詩涵的事算是他對不起他,如今他好不容易走出來,紀鋆華想要儘力去彌補。
紀宴西靠在沙發上,想著剛才廚房裡的曖昧,心頭一動,“我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