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檸不得而知。
腦海裡隻有紀郡勵的話在縈繞,若許詩涵死而複生的話,紀宴西會怎麼選擇呢?
如果他心裡有天平,到時候被放棄的隻會是自己吧?
雖然這個假設不存在,溫南檸卻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陣心寒。
等了半晌,他後麵的話也沒說下去。
溫南檸也不想他說出來,怕自己當場就甩臉子,她麵無表情地勾起一絲弧度,讓人覺得她是在笑,“那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畢竟他們是你前女友的父母,況且這畫室本來就是你的。所以報不報警你這個房主說了算。”
“南檸。”男人的眉峰擰成了山巒,深邃的眸子緊緊鎖著她的側臉。他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自己,聲音裡有一絲疲倦,
“以前的事再怎樣都沒有辦法抹滅,再說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你既然選擇和我在一起就要有這方麵的覺悟,不然我們之間會一直隔著一個人,這對我們的感情不利。關鍵的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才是我的現在和未來。”
溫南檸的心一沉。
他又說得沒錯,自己沒有反駁的餘地,隻是心裡到底不太舒服。
是她讓他們之間隔著一個人的麼?
她齒間輕咬著唇,垂下眼,沉默了一會兒,繼而輕喃,“你說得對。”
“好了。”
他摟過她的肩抱她在懷裡撫慰,嗓音低啞討好,“我保證還你一個和以前一模一樣的畫室,嗯?另外,這間畫室是以你的名義買的,你才是房東。”
溫南檸頓了一下,沒什麼反應。
她淡漠地看向窗外,默默地想,
現在和未來?
她該有所期待嗎?
沒去報警,不代表紀宴西就這麼放過他們,該警告的還是會警告。他讓明峴去了一趟許家,把視頻攤開在兩人麵前。
廖娟臉色血色儘褪,她瞠目地瞪著明峴,“紀少就這麼護著這個女人?他難道忘了這個女人是害死詩涵的凶手?他還有沒有心?他這麼做隻怕我女兒會氣得不能瞑目。”
明峴冷冷地抬眼看了她一眼,緩緩道,“溫小姐和車禍沒關係,她不是肇事者。“
“放屁!”廖娟爆粗,整個人像是被點燃的炸藥,蹭得就從座椅裡跳出來,
“她都因此坐了三年牢,現在才來說她不是?騙誰呢?紀少神通廣大,他現在因為迷戀這個女人才發這些申明,大家心裡都有數,他不過想要替她洗白。紀少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廖娟言語鄙薄,明峴聽不下去,冷聲警告,“許夫人,請你注意措辭,你昨天做了這樣的事,少爺已經是看在許小姐的麵子上不予追究,如果還有下次,彆怪他不客氣!”
這句話就像是打開了廖娟撒潑的開光,她往桌子上一趴,
“作孽哦,我家詩涵怎麼這麼命苦,活著的時候沒見紀少對她這麼好,死後才過了三年他就這麼另結新歡,還這麼高調地承認一個女人。這是打誰的臉呐?”
說著說著,廖娟就開始哭天喊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明峴淡漠著一張臉看她表演。
心裡卻在想,少爺對他們是真仁慈,要換做是他,堅決和他們斷了關係,真是掉價。
許小姐怎麼會有這樣一對父母?
明峴心中不屑,警告送到了,他也不願再久留,轉身離開回去向紀宴西複命,然後一字不漏地轉述了廖娟那些罵人的話。
聽完後紀宴西隻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
當天兩人還是住在了老宅。
晚上的狀況和昨夜一對比差距太明顯。
溫南檸洗漱後早早上了床,卻一直沉默著背對著他,他想要親熱,她便說累了想要睡覺。
任他吻她她也無動於衷。
她不回應,一個人的獨角戲難免沒趣,他心裡也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
這事是她委屈了,他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隻能以後儘力地補償她。
心裡輾轉一番,抱著她睡了。
第二天,兩人又陪著爺爺奶奶吃了頓午飯才離開老宅。
紀宴西從早上起床後視線便一直追隨著她,想要從她淺笑的表情裡找出一絲異樣,可溫南檸清冷的臉上除了淡淡的笑意什麼都沒有。
紀宴西心頭挫敗,兩人剛坐到車上,他掐著她的臉就是一陣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