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知道是忙這個理由。
視線轉向窗外,她盯著路邊倒退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什麼。
明犀從後視鏡裡偷偷看了她一眼,想說可又不能說,心口也憋得慌,索性踩下油門,飛快離開山頂。
紀宴西站在許家公寓前,身後跟著幾個保鏢。
裡麵催債的人已經被保鏢趕走,那一家三口正抱在一起痛哭,吵得紀宴西頭疼。
他上午原本在公司有個高層會議,臨近結束時接到許詩涵的求救電話。
人命關天,他帶著保鏢趕到時,公寓裡已經被砸得麵目全非。
斷斷續續也算了解了原因,許成暉公司破產,被人騙錢,借了高利貸,利滾利之下早就沒了還錢的能力。
而這間紀宴西買給他們的公寓也早就被抵押。
現在催債的人上門,如果不是紀宴西趕到,這一家三口今晚要睡大馬路上去了。
他們還好意思哭?
紀宴西按了按太陽穴,給了保鏢一個眼神,保鏢立刻踹了一下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這才製止了廖娟哭天搶地的嚎叫。
許詩涵在一旁無聲地落淚,心裡憤恨至極。
她怎麼攤上這樣一對父母,儘拖她後腿呢?
廖娟怔怔地看向紀宴西,不敢再出聲。因為上次潑油漆的事情,紀宴西已經給過她警告,以至於現在見到他表情冷沉的樣子,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紀宴西站在他們眼前,居高臨下地審視,最後視線落在許成暉身上,
“還有臉哭?之前給你們的五千萬呢?”
許成暉臉色一僵,“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許詩涵睜大眼睛回頭,“什麼五千萬?”
紀宴西嗤笑一聲,淡淡道,“你爸媽說老爺子給你的三千萬分手費沒辦法兌換,來向我要錢,我給了他們五千萬,這才多久?
許成暉,你這燒錢的速度真是可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豪富之家,不在乎這點錢。”
許詩涵臉色煞白,難以置信地看向父母。
要了這分手費,不就坐實了兩人毫無關係了嗎?
她氣得抹眼淚,“爸媽,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廖娟心虛,看了女兒一眼又狠心道,”還不是你,明明沒死也不知道告訴我們一聲,我們以為你死了,你爸公司又出了問題,沒有那筆錢公司就垮了。”
可是,有了這筆錢還不是垮了。
明明不是做生意的料,為什麼要攬這個活呢。
退一步講,拿著五千萬吃香的喝辣的不行嗎?非得要這麼折騰!
許詩涵心裡對父母恨到了極點,可又沒有辦法。
沉默著在一旁無聲地哭。
廖娟看看女兒,又看看紀宴西,心裡起了注意。
她麵上不露聲色,眼珠子一轉,決定折了麵子求紀宴西,“宴西,請你看在詩涵的麵子上幫幫我們,他們如果抓走她爸爸,那是要斷手斷腳的呀,那我們這一家子就毀了。”
紀宴西冷冷地哼了一聲,“還不如斷手斷腳,躺在床上也不至於這麼能折騰。”
話音一落,許成暉臉色更僵了幾分。
他是沒什麼能力,可被一個小輩這樣數落到底是丟了大臉。
心裡委屈又不得不承認紀宴西罵得對。
一時無言。
廖娟邊抹淚邊偷偷推了推許詩涵。
許詩涵僵著臉,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眼前的情況。
她現在弄不清紀宴西的態度。
昨天還冷冰冰地說兩人已經沒了關係,可今天接到她的電話仍然二話不說地跑過來。
這是不是說明他心裡還有她?
如果真是這樣,她不想再在他麵前留負麵的印象,可他們到底是自己父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死。
她思忖了一會兒,站起身走到紀宴西麵前,垂著眸低聲道,“宴西,我知道我沒什麼臉來求你,可是他們到底是我父母,不能看著他們去死。我求你幫幫他們。”
紀宴西沉著臉,沒有說話。
“你放心,我會還錢的,你能不能先幫他們度過這次難關。”
紀宴西唇角勾了勾,“你怎麼還,賣衣服嗎?”
原本這話紀宴西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帶有什麼偏見,可聽到許詩涵耳朵裡那是萬分的刺耳。
她閉了閉眼,“我隻是去代班的,並不是在那裡工作。我既然回來了,可以繼續演員的工作。我可以演戲還錢。”
“演戲賺錢?你以為過了三年,你還有這個市場?就算三年前,沒有我在周旋,你有那麼多戲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