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直地盯著他,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最後還提醒一句,
“你彆想著再欺瞞我,這些我都可以查到。”
紀宴西瞳孔皺縮,抱著她的雙臂明顯一僵,臉色冷沉至極。
是的,這些都是。
可他無法當著她的麵承認。
何況當時他根本沒多想,隻是因為對於許詩涵還活著的這個事實太過震驚,他幾乎還沒有怎麼反應過來,下意識就想知道許詩涵究竟發生什麼而已。
替她解決麻煩也隻是多年來的習慣。
他把許詩涵的事當成了一種責任。
他沒想過這種責任感會成為他和溫南檸的絆腳石。
溫南檸唇角勾起,露出一絲了然的自嘲。
她還在期待什麼呢?
虧她當時還覺得是自己不夠大度。
有哪個人會大度到讓自己的男友去關心前女友呢?
溫南檸自認做不到。
他表情很是難看,卻又無法自辨。
雙方僵持著。
場麵實在太詭異。
明明是極其親密的姿態,她看上去還依靠在他的懷裡,可兩人的心卻猶在天涯。
他們之間沒有誤會,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清。
他們之間隔了太多東西,時間、仇恨、前任、以及無法擦除的情感,這些都化為荊棘,成為了走向彼此之間的阻礙。
如果要彼此擁抱,恐怕要劃出傷痕,流出血淚。
這代價太大了,溫南檸自認為承擔不起。
分開之前,她還想弄明白一些事。
於是慢慢放鬆繃緊的神經,不再等他的回答,淡漠地繼續問,“她為什麼沒死?又為什麼瞞著所有人?她難道不知道有人因此在坐牢?”
紀宴西頓了頓唇瓣,嗓子乾啞,聲音滯澀,“她雖然沒死,可是因為車禍受了很重的傷,後來傷好了,又怕我夾在爺爺和她之間為難,所以她才沒回來。南檸,我和她在車禍之前已經分手了。”
溫南檸側過臉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不是從來都不承認麼?還記得我出獄後你找我麻煩的那段日子嗎?不是心心念念要為她報仇嗎?現在才來說你們之前分手了不是很可笑?”
紀宴西語塞。
他沒法辯駁,那段日子他恨不得從來沒發生過。
可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彼此了解。
溫南檸無視他的表情,“所以你同情她?你知道這件事的第一反應不是顧及我的想法,而是選擇幫她?因為你知道我如果知道她沒死會遷怒於她,會讓你夾在我和她之間為難是不是?”
她字字說到他痛點。
沒錯,他是同情許詩涵,再怎樣她是出過車禍,還懷過他的孩子,即使現在兩人不在一起,他也無法對她坐視不理,尤其是詩涵現在狀況不太好。
也確實如溫南檸所說,他怕兩人起衝突,而他會為難。
他更不想溫南檸因為許詩涵和他生分。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他分得很清楚。
他隻能道,“南檸,都過去了,你為什麼還要揪著不放?她隻是一個朋友,如今有困難,我又有能力,能幫一把有什麼錯?”
是沒錯。
溫南檸心頭冷笑。
可有些事並非論是非對錯,而是論感情。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人根本還放不下。
她抿著唇,冷冷地道,“我聽出來了,說到底你對她舊情難忘。以後她還會長期的橫梗在我們之間,一旦她有難,你還是會忘了身份跑不過。
紀宴西,我不想折磨自己。
你對我隻是愧疚,你並不愛我。既然如此,何不好聚好散?
難道還要我祝你們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