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西反擊,
“如果我不愛她,我為什麼帶她回去見爺爺奶奶?如果不愛她,我會和她同居?如果我不愛她,我怎麼會放過撞死你的她?”
這句話一說出口,紀宴西自己也驚住了。
甚至是猛然醒悟,
原來,他早就愛上她了。
在那三年裡,在他無數次看著監獄裡的她定期的資料裡,以及後來一次次地找她麻煩裡,他看到了一個即使生活不善待她,她卻還能淡然笑著的人,即使他對她不好,她也能與他共情體諒他。
越了解她,越愛她。
紀宴西倏然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好像一顆心終於找到了歸處。
他從來不以為自己會愛上一個人。
即使以前麵對許詩涵,他也覺得責任更多。
此刻,他卻終於說出口了。
好像理所當然,又好像沉澱已久。
之前他回避,是因為看不清自己的心,可當許詩涵也逼問他時,他終於選擇麵對自己的內心。
許詩涵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這些,紀宴西都沒有為她做過。
他們認識十年,正式交往兩年,他從沒有碰過她,更沒有主動帶她去見爺爺奶奶,如果不是那次壽宴,她根本連老宅在哪裡都不知道。
她怔怔地看著他問,“你從來沒有愛過我。”
沒注意到她的肯定語氣,紀宴西嗤笑反問,“你愛過我?”
許詩涵一愣,似是想到什麼,心虛地轉移視線。
紀宴西重新打開房門,冷聲提醒,“我還有會議。”
許詩涵踟躕片刻,狼狽地走了出去。
門砰地一聲在身後響起。
許詩涵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房間號,半晌後,她回了自己房間,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許小姐?”
“照片好了?”
“好了,我馬上發給你。”
“好。”
她掛斷通話,躺靠在沙發裡,手指不時地蹭著沙發扶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紀宴西坐在辦公桌前,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開著會,然而遠在海外的員工們隱隱感覺到了老板的不耐煩,於是加快速度彙報工作。
半個小時後,紀宴西掐斷了視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站在陽台上。
夜已深,周遭一片漆黑,隻有酒店的花園裡幾許地燈的光芒傳出來,他長身鶴立,和黑暗融為一體。
雖然他把許詩涵對他所做的事都了解透了,可她的心思他還是弄不懂。
不是他對自己莫名自信,
而是他和段霖,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選誰吧?
段霖不過一個私生子,隻要段森不出意外,他永遠不可能掌權城陽科技。
她竟然放棄自己而選他?
紀宴西心口鬱氣不散,拿出手機,看著手機裡溫南檸的照片,心緒才穩了一些。
然而這個夜還沒有結束。
十分鐘後,房間內線響起,他接起,是總台的電話。
“紀先生,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請問對麵1102的許小姐是您的朋友嗎?”
紀宴西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