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像是相處依舊的朋友一下子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
可轉念一想,她又釋然了,他們本就是紀宴西的人。
紀宴西重視誰,他們就重視誰。
她這種心態實在太幼稚了。
她怔怔地看著遠處。
記者們爭先恐後地舉著話筒想要得知兩人為何一同出現。
因為還有些距離,不足以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溫南檸卻不想再看,回頭看紀郡勵,“這就是你的目的?”
打擊她,讓她看明白嗎?
紀郡勵手指摸索著唇,眯著眼正看向不遠處,聽見溫南檸的聲音視線才轉過來,他聳肩道,“我哪有什麼目的?不過是讓你親眼看看人家情比金堅,我之前的提議還有效,不如你跟了我,也算圓滿結局。”
溫南檸懶得理他這些胡言亂語,轉而道,“你已經讓他陷入麻煩之中,也許已經得到了想得到的,你現在還想做什麼?”
“要扳倒紀宴西哪有那麼容易?我之前做的那些隻是小懲大戒而已。”
他拿出一根煙,想要點燃,看了一眼溫南檸,又收了起來。
溫南檸毫無所覺,眼神瞥向大門處,許詩涵還在接受采訪,而紀宴西已經不知道去了哪。
她低歎道,“
“你們是兄弟,你這又是何必?互相殘殺能給紀家帶來什麼好處?爺爺年紀大了,你忍心他看你們這樣嗎?”
”嘖!”紀郡勵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人還沒嫁過來,倒是替人操心了。”
溫南檸臉一紅,撇向一邊,躲開他的手。
“老爺子如果能一碗水端平,我何至於此?我明明是長孫,他卻更偏愛小的,帝星是老爺子一手創立,再不濟,大家一起平分,何至於我和我爸隻能被趕出來,就算我爸當年犯了些錯,但這個懲罰也太大了。”
紀郡勵聲音中不乏憤懣。
溫南檸對那些事並不熟悉,也不予置評。
紀郡勵見她沉默,前一秒還冷然的表情,下一秒又換上笑容,他彎腰過來,臉湊到她麵前,“既然在公司給他使絆子也陷害不了他,不如換個遊戲,就拆散你們好了。”
“你有病。”
得知紀宴西沒事,她也沒必要與他虛與委蛇了,她避開他的臉,伸手去接安全帶。然而解扣的手被溫熱的手掌握住,想抽也抽不過來。
“放手。”
“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是假戲還是真做?”
溫南檸一愣,覺得他話裡有話,掙紮的動作也停下來。
紀郡勵挑眉笑,“憑我對宴西的了解,他不像是會吃回頭草的人。莫不是他故意的?想報複許詩涵?”
溫南檸眼皮一跳,低眼躲過他的審視。
紀郡勵笑開,伸手捏捏她的臉,“你真是單純的可愛,心裡想什麼麵上就反應出什麼,這麼大人連撒謊都不會。看來你真信他的一麵之詞,他說報複就是報複了?宴西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很熟悉,當然對對方的脾性也很了解。
他向來自負,認為沒有自己做不到的,比我還要偏執,他認定了許詩涵欺騙他的感情,讓他這幾年像個白癡一樣,他就要把身上遭受到的全部報複回去。
所以明明許詩涵對他來說不過是隨時可捏死的螻蟻,可他依然要逗著她玩,讓她以為得到所有,最後卻一無所有。
可是他還有一點,就是重感情。
所以他不會對我趕儘殺絕,因為我是他哥,是爺爺的長孫。也就是因為這一點,你認為他對許詩涵下得了手?但凡他對許詩涵心軟一點點,許詩涵就會抓住這個空子卷土重來。
你或許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可是你們在一起才多久?比得了他們十年的情誼?”
紀郡勵字字句句都戳進了溫南檸的心裡。
他所講的就是她擔心的。
她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手腳變得麻木無力,全身癱軟在座椅裡。
紀郡勵見她被打擊到的樣子,哧了一聲,“這點實話就受不了?這點承受能力可不行。因為接下來要說的估計對你打擊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