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他解釋,她又問,“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關於帝星最近的事我要接受一些采訪。”
溫南檸緩緩地點著頭,“那我應該換個問法,許詩涵為什麼在這裡?”
紀宴西抿緊著唇不說話了。
他總不能說為了樹形象,需要許詩涵的配合吧?
溫南檸冷冷地看他。
事到如今,他還要隱瞞嗎?
無所謂了,他到底想做什麼,他報複許詩涵是真是假,都和她沒關係了。
她隻想知道一件事。
剛才紀郡勵的話無疑是晴天霹靂,她到現在都無法相信。
還來不及消化,就被紀宴西拽了過來。
此刻想起,她才想到一個問題,既然紀郡勵都知道了,那他還可能不知道嗎?
溫南檸寒著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生怕眨一下眼就會錯過他的表情。
她緩緩啟唇,“我隻問你一件事,隻希望你不要隱瞞,如實告知。”
她的語氣太過嚴肅。
紀宴西不由得愣了一瞬,點頭道,“好,你說。”
“當年那個車禍,是不是許詩涵故意的?”
紀宴西瞳孔一縮,立刻反應過來怕是紀郡勵告訴了她。
他下意識想要隱瞞。
可當他被她那雙又冷又亮的美眸凝視著,他竟隻能艱難地點頭。
“所以你知道了這件事,依然要執行你所謂的報仇計劃?”溫南檸幾乎氣笑,“紀宴西,你到底把我置於何地?”
紀宴西想要解釋,卻被她抬手製止。
“即使你父親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離開你,可我一直下不了決心也不敢告訴你,因為我心疼你,不希望你因此和他關係更加惡化。即使我事業受阻,未來一片暗淡,我仍對你抱有一絲期待。可到頭來,隻顯得我太傻了。
你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更彆說心裡了。我那三年對你來說絲毫不重要是不是?你怎麼能明知真相的情況下依然要繼續你那可笑的報複計劃?
你有沒有想過眼睜睜看著你們做戲的我是什麼心情?又或者那隻是你欺騙我的托詞,你不過是打著複仇的幌子而已,說到底你還是舍不得放下她吧?”
幾句話說得太急,溫南檸覺得氣都喘不過來。
她反手按下車窗,當空氣進入,她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紀宴西僵著臉看著她。
有很多話想問,有很多話想解釋。
可一起堵在喉嚨口,反而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溫南檸慘然一笑,“紀宴西,我給她讓位可以嗎?我怕了你們了,我走。”
她咬著牙說完,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卻被紀宴西又重新拽回車裡,順帶直接鎖了車門。
他咬著牙,擠出幾個字,“不準走。”
溫南檸挑眉,笑著說,“行,那你放她走,哦,不,不管你放不放她走,我都會讓她進監獄的。”
紀宴西下頜線繃緊,沉默著。
他已經快成功了。
他馬上就可以看到許詩涵破碎的表情。
他要讓她嘗嘗被人隨意玩弄的滋味。
隻差一步了。
然而就是這一秒的沉默,讓溫南檸對他徹底死心。
她從來都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為紀宴西已經打破了太多原則,一退再退。
可如今她再退下去連自我都要沒有了。
這樣的男人,她還有什麼好期待的呢?
如果說對紀宴西現在是什麼想法,大概就是失望吧。
是無法走下去的失望。
他們從一點相遇,像兩條射線,不能走一路,也沒有相同的終點。
她傾身去按中控,打開了車門,再也不看他一眼,徑自下了車。
聽到聲音,紀宴西開門追了過去,他將她一把扯進懷裡,“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