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還不好好躺著,要做什麼!”紀鋆華一臉怒氣,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氣勢強硬。
謝文慧拎著保溫盒走進來,“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這是要去哪?若是要去洗手間,怎麼不讓明犀幫忙?”
護士這才鬆開手,告狀,“他要拔針頭。”
紀鋆華走進來,一拐杖就要敲過來,被謝文慧作勢攔下,又朝著紀宴西眨眨眼。
紀宴西這才往後一靠,“不拔了。你們來做什麼?”
紀鋆華氣息不穩地收了拐杖。
護士給他量了體溫,囑咐一聲才走出去。
紀鋆華在他麵前的椅子裡坐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不是你奶奶打電話給南檸,我們還不知道你出事了,你還準備瞞著我們?”
“她還記得有我這樣一個人啊。”紀宴西嘟囔一聲,語氣很衝。
氣得紀鋆華又想揍他,“人家為了救她連命都差點沒了,現在還人事不醒的,你要她如何?”
我也受傷了。
我也可以替她去死。
不過這話紀宴西沒說出來,也隻是自己說給自己聽。
畢竟他還好好的,說什麼都晚了。
可他就是覺得委屈又氣憤。
他有一種感覺,她走回他的路會變得很艱難,正是這種感覺讓他輾轉反側,加上傷口疼,他昨天下午到現在還沒合過眼。
整個人焦躁又彷徨。
“南檸那丫頭不知道吃東西沒,我飯菜都帶過來了,不如去叫她來吃點吧。”謝文慧一邊收拾一邊說。
紀宴西眼睛一亮,“我去叫她。”
“你給我好好待著!”紀鋆華吼了聲,然後扭頭對謝文慧道,“你去看看,她好像就在樓上重症病房。”
謝文慧朝沉著臉的孫子看了一眼,無奈點頭。
謝文慧走後,紀鋆華看向紀宴西,“到底怎麼回事?”
”有點複雜,裡麵幾波人,有衝著我來的,也有衝著南檸的。我不想把人想太壞,但是和大伯應該脫不了乾係。”
在交手過程中,他能感覺的出來,這裡麵不止一波人。
和他對上後想要過去抓南檸的,是衝著她去的,但是還有一批人卻對他下了死手。
這麼恨他的人,除了大伯,他想不出其他人。
他現在也不想想這個,他和爺爺說出來,也是想要告訴他,他一直想要的家庭合睦隻是一種假象。
……
謝文慧往重症室走過去。
病房門口站了些人,陶芷謝文慧也是認識的。
陸家和紀家也算是同個圈子裡的人,大家彼此都打過照麵,何況小輩也有生意上的往來,大家都算臉熟。
此刻陶芷正拽著溫南檸的手,哭得已經喘不過氣來。
溫南檸不停地安撫著,心裡負罪感快壓倒她了。
陸熙然站在一旁,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哥是她媽的命根子,昨天上午還好好的人,如今卻躺在裡麵人事不醒的,隻怕如果讓她自個兒代替兒子躺在那裡她也願意。
這樣的情況,再多的安慰也是徒勞。
除非她哥醒過來。
“伯母……”
溫南檸白著臉,被她拽著的身體也是搖搖欲墜。
從昨天到現在她沒吃什麼東西,陸熙然給她叫了外賣,但是她沒胃口吃。
她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陸禦風是為了她才這樣的,她沒資格吃東西。
陶芷也在這邊待了一天一夜,卻是哭了暈,然後醒過來又哭。她往日也算強勢的,可如今整個人憔悴的已經看不出一點平常的樣子。
剛才好不容易醒了,又從病房裡出來,透過玻璃窗呆呆地看著病床上的兒子。
溫南檸手臂上承著她的重量,又不敢提醒,想要安慰,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陶芷忽然停住了哭泣,瞠著淚目,雙手攀住溫南檸的手臂,“南檸,禦風是為了你才這樣的,你不能離開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