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屏幕春秋疊換,滄海桑田,一轉眼間,仿佛已過千年。舞台緩緩旋轉,道具、背景屏幕、地板電視和燈光氛圍,再次塑造出一個身著落魄的窮書生和他貧瘠的房間。
白狐已然化作人形,變成一個婀娜多姿的少女,頭上一束白色絨花飾物標誌著她就是那隻被書生救下的白狐。
白潔的月色下,書生刻苦攻讀,少女紅袖添香。累了時候,少女會翩翩起舞,而書生擊掌開懷……這情景,看上去是對二人幸福美滿的生活寫意。
此時,玉林悄然來到了劉夢璿身邊,悠揚的提琴聲後,他開口唱到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
那麼亮,卻那麼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
曲調略顯哀怨,而玉林用了近似假音的唱法,使得整首歌仿佛都是在用假音演繹。
這首略帶民謠風格的曲旋律,本身就是素有“民謠教父”之稱的玉林最拿手的唱法,而在他的演繹下,這首歌就像根“感情的攪屎棍”,把沉積在每個人心中最痛、最壓抑的傷全部釋放了出來。
按江清川的說法,玉林的唱功已經出神入化,隻是第一句,就能引出現場所有人雞皮疙瘩灌頂。而整首歌因為哀怨的基調和玉林滿是情感的聲音所趨,所以由此引發的詭異氛圍,讓現場一片蕭瑟,甚至在曲名《白月光》和作者“陳思哲”名字出現時,現場也沒什麼激烈反應。
有人會說這首歌並不適合“俊男美女”月下苦讀的意境,但江清川不這麼認為——如果說這是一個單純的愛情故事,那這首《白月光》的確不適合。
可惜,這並不是愛情故事,而是一個悲情的故事……
曲終,舞台再次變換。
……
沉迷在這“連續無中斷”劇情中的同時,也有不少人在感歎和猜測——這舞台如此頻繁的變換,製作團隊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其實,這種頻繁不間斷的舞台更換方法,還真是林宏飛帶著製作組人員琢磨了許多方案後才敲定的,目的就是不打斷觀眾們觀賞帶有連貫故事情節的舞台劇體驗。
很多觀眾看過林宏飛製作的節目後都有一種極佳的體驗,那就是整體上非常“連續”,甚至很多時候大家都不知道演員是何時下台的——如果節目流程節點上需要這樣體驗的話。
在這個視覺體驗極大豐富的年代,不少節目組都把精力放在了如何強化燈光、舞台視覺衝擊方麵,隻有林宏飛的團隊一直貫徹“給予用戶連貫、自然節目流程”的思想,把精力都放在了研究如何更無縫連接節目與節目。
這次歌會,江清川大膽地將舞台劇和歌劇形式搬上節目,也算是一種非常大膽的創新,但壓力也隨之而來——舞台劇可是有一幕幕的故事分割——大幕拉下來後,這期間有足夠時間等候舞台布景的更換。
但這次的歌會不同,兩個情景的銜接必須越短越好,甚至短到沒有才是最佳體驗!
一群人想了好多個辦法,最後才決定使用雙麵的“旋轉舞台”方法,把舞台用一塊雙麵屏幕分割開,一麵在使用同時,另一麵開始布景。
這樣解決了換景時間問題,卻又對節目時間要求非常高——就像現在的這部《白狐》劇,本身是由多個情景組合而成,全程沒有對白,隻有簡單的肢體動作和對應的音樂。
一個布景更換時間,隻有一首歌的時間甚至更短!
好在林宏飛經驗豐富,加上江清川鬼主意甚多,布景有很多都是“多用”的,隻需要貼上對應的外皮就成了下一個故事背景道具,所以雖然複雜,但是隻要編排好,完全可以實現2分鐘內更換一個場景。
而現在看,他們做到了,而且非常完美地做到了。
……
轉過來的舞台成了婚房,大紅色的“喜”字高懸。
觀眾們一直以為有情人終成眷屬,誰想帶著紅蓋頭的新娘和胸佩紅花的新郎拜堂時,不遠處的窗外,那頭頂白色絨花飾物的女孩卻在偷偷看著屋內,默默哭泣……
“完了,這貨考上狀元後,肯定拋棄妻子,根本記不得小白狐了!”
“負心漢!”
“人渣!”
“渣男!絕對的極品渣男!”
“可憐的白狐……”
觀眾們都在竊竊私語,紛紛猜測接下來的劇情。
……
其實他們已經猜對了一大半。
不過故事顯然不是原版——雖然都是傷感結局,但江清川還是想在這大年初一給大家一個滿懷“希望”的傷劇,而不是幽怨虐心的悲劇。
婚禮結束,房間變得昏暗,大紅喜字沒了光影照射,也變得黑漆漆。白狐女孩悄悄上台,輕輕撫摸著桌案、燭台,還有牆上大紅的“喜”字,神情悲傷。
逗留片刻後,她卸下頭頂那束白色絨花輕輕放在燭台上,然後轉身悲戚離去。而隻是過了片刻,那書生仿佛察覺到什麼,卸掉了紅花後再次出現在舞台上。
當他看到那一束白色絨花時,仿佛回憶起曾經,然後瘋了般衝出房間,配合著舞台的旋轉,他來到了另一側的場景——皚皚白雪的院落裡。
八角亭、假山、封凍的水池……這裡所有景物無一不顯現出富貴顯赫——窮苦書生是不可能擁有這些的,所以很多人都猜到,這肯定是指婚的女方家,非富即貴。
一株枯樹下,書生看到了一身素裝、已經露出尾巴的虛弱白狐。當他伸出手想去拉白狐時,卻被對麵的女孩製止。而此時,音樂響起……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
一曲《白狐》,刹那間戳中了脆弱人們的淚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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