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罵我的。”
從頭到尾，李嘉茵就隻有這一句辯解。
換了誰的孩子，被揍成這副模樣都會火大，不過這位大嬸的反應卻有點過激了，而且不問緣由就破口大罵，還罵得如此難聽，把江清川火氣也罵了上來。
“她就是個野種，沒爸爸！”
有了老媽在身邊，王重天開始有了膽子，指著李嘉茵也跟著大罵起來。
李嘉茵聽到這話，頓時小眼睛瞪得溜圓，那可愛的表情消失不見，反換成一副吃人般模樣大叫道
“王重天，明天你最好彆來學校，不然我讓你躺著回家！”
“哎呦！你們看看，來看看！這丫頭多沒教養，打了人不承認錯誤，還威脅我孩子！你知道我兒子是誰嗎？你知道他爹是誰嗎？你這個沒爹的孩子，是不是……”
這大媽一邊說，一邊還揚起了手！
“啪！”
眼看著巴掌凶惡地飛向李嘉茵紅撲撲的臉蛋，卻被一隻並不粗壯、但很有力的手擋在她麵前不到一指的位置。
“批評教育孩子不是你這樣的。”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臭……你怎麼來了？”
擋住這女人手的人，自然是江清川了。
見到老熟人的李嘉茵開心極了，興奮地一頭紮進了江清川懷裡。而江清川怕這女人再下毒手，也就順勢抱起了她，緊緊護在胸前。
“你誰啊？”
“我叫雷鋒。”
“……”
兩個老師把江清川當成了李嘉茵的家長，而剛剛發生的事她們也不好指責，隻能如實彙報“案情”李嘉茵打了人，不過是王重陽先罵的人——而且事情的前因後果，已經得到不少同學的證實。
“嗯，嘉茵確實做的不對……”
聽了老師的彙報，江清川表示了自己的態度，然後對著懷裡氣鼓鼓的小丫頭說道
“所以嘉茵啊，你應該向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哼，誰稀罕你們的對不起！我把話放這裡——今天不把事情說明白，你們誰也彆想……”
“啪——”
誰也沒想到，江清川竟突然一個巴掌甩了過去，狠狠抽在的女人臉上！
現場頓時安靜了。
“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憤怒，打了你一巴掌。”和和氣氣地說完對不起，江清川扭過臉對李嘉茵解釋道“你看，這樣才是個文明的好孩子，對不？”
李嘉茵先是興奮了一下，然後又皺起小眉頭，弱弱地說道
“我知道了——王重天，對不起，我實在太生氣，忍不住打了你一頓……我錯了……”
眼前發生的一切太快了，學校的兩個老師瞠目結舌，半晌沒反應過來。而挨打的中年婦女愣了一下後，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打人了！他打我……他敢打我！嗚嗚……我讓你們全家不得好死！你敢打我……”
“喂，臭男人，你打了人誒，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李嘉茵在江清川耳邊小聲問道，而江清川壞壞地一笑
“你媽媽應該很快到了，她會解決的。”
李嘉茵“……”
……
“王重天是王成文的兒子，王成文，滬海市文化局副科長，在滬海市也算是個人物。不過他在圈子裡口碑很差，據說是靠老婆家庭背景才爬上去的。”
驅車趕來的楊玉芸也沒想到江清川會打電話給她，而且還是在女兒學校門口。
結了手頭的工作後，她便帶著兩個保安用最快速度趕了過來，不過想象中的“大打出手”並沒有發生——除了那女人攤坐在地上有一陣沒一陣的哀嚎外，好像現場很平靜。
“你倒是了解的頗多。”
楊玉芸看了一眼太過冷靜的江清川，麵無表情地回應道
“這所學校裡的每一個學生背景我都調查過，就怕嘉茵會被欺負。”
“……還真難為你了。嘉茵，你真得好好謝謝你媽媽。”
接過江清川懷裡的李嘉茵，楊玉芸仔細檢查了一下，確認小丫頭全身上下完好無瑕後，她的心才算放下。
“到底發生了什麼？嘉茵，你不是答應過我，在學校不欺負人的嗎？”
“是他嘴太賤，說我沒爸爸……而且我已經道歉了……”
“……”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楊玉芸的心！從沒有情緒的表情到臉上充滿了憤怒和傷感，江清川知道，這惡毒的咒罵是娘倆最忌諱的痛楚。
“道歉！”
對著男孩，楊玉芸仿佛一尊殺神，那冷冰冰的眼神和上位者的氣勢瞬間就嚇哭了小男孩王重天。
而有了媽媽的聲援，李嘉茵的小姐脾氣也上來了，高傲地看著王重天，李嘉茵小女王一般地宣布了她的誓言
“我不要他的道歉！以後他敢再罵我沒爸爸，罵一次我就打他一次，打到他不敢再罵為止！……不光是他，任何人我都會打！”
說晚了，她又扭過頭，哭喪著臉看著媽媽說道
“媽媽，你給我找個爸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