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黃蓮啊,還能在哪兒。”
“哦,聽說你們同學請客,我還以為你去了呢。”
“同學請客,誰啊。”
“南津那個,張——”
“張承蓮?”
“對,就是她。”
“乾嗎請客?”
“說是入黨了。”
“哦,那該請。”
“你怎麼沒去?”
“我不知道啊。”
“我今天下鄉去了。”
“去了哪個村?”
“你關心我去哪個村乾嗎?”
“嘿嘿。”
“曉得你關心王廷梅,我今天確實去了黃蓮村。但沒見到王廷梅,和她父親談了一下。”
“怎麼樣?”
“唉,難。”
山椿把整個情況給張竹說了。
“原來這樣啊,就是不曉得我們近期轉不轉得到戶口,吃不吃得上這國家糧。”
“咋過,你還不死心?”
“不死心又有什麼辦法?”
“唉,這樣吧,我找個機會去找找王廷梅,叫她等你兩年,看我們能不能轉。”
“好吧,就把命運交給時間,交給政策吧。”
“但願老天眷顧。”
這一夜,山椿躺在床上,一直到天亮都無法入睡。自己一天天的都在乾什麼呢,人家張承蓮都入黨了,自己還在打混仗。也該去爭取了。還有張竹和王廷梅一見鐘情,卻非要死在這農字下嗎?兩年,王廷梅能等嗎?兩年,張竹和我們跳出農門能有轉機嗎?
區委區公所的處理意見下來了,同意鄉黨委政府由鄉鄉鎮企業領導小組集體承擔責任,對領導小組集體記過一次的決定。並要求鄉黨委對領導小組成員做出處理決定。
經鄉黨委會議討論決定,對鄉鎮企業領導小組成員每人記過一次。
得到這個處理決定,山椿是欲哭無淚的感覺,真是冤。管他的,做好自己的事兒。管他的,向黨靠攏吧。改變不了世界,就改變自己吧。
“山椿,耍了女朋友了?”吃過早飯,山椿來到辦公室,劉姐問。
“沒有啊,什麼意思?”山椿莫名其妙。
“沒有?昨天有一個女娃兒打電話來找你,聽聲音很好聽的。”劉姐說。
“哪兒的?叫什麼名字?女娃兒打電話找,就一定是女朋友?”山東椿心裡想著不會是梅紅吧,不過她可說過不打擾我的,隻是會關注著我。
“哪裡的不知道,說是姓張。”劉姐說。
“啊,張承蓮,我同學,在南津鎮婦女主任。”山椿想起張竹昨天晚上的話。
“可能是吧。”劉姐說。
“我打電話問問,說是她入黨了,請客。”山椿搖著電話說。
“找一下張承蓮。”電話接通了。
“張承蓮,不在。”電話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在?去哪兒了?”山椿問。
“我哪兒知道,你問區公所吧。我們張主任,每天都去區公所轉悠的。”電話斷了。
山椿怔怔的,一時沒明白過來。
“你說你同學入黨了?好久上的班哦。”劉姐問。
“和我一樣。”山椿想著張承蓮的進步,已經走到自己前麵去了,要努力了。
“哦,那你還不寫申請,我們鄉也該發展黨員了。”劉姐想想也是,山椿也到了入黨的年齡了。
“好的,劉姐。”山椿明白了。
“黎書記,我要入黨,請你給我當入黨介紹人。”山椿來到黎書記寢室。
“好,我給你當。”黎書記爽快的答應了。
“那我就寫入黨申請書了。”山椿說。
“好的,要快。”黎書記說,唉,趁走之前,把山椿的入黨問題解決了也好。黎書記已經得到區委孫書記的意思,下半年就會把他調走。
“為什麼要快呢?”山椿有些不明白,但立馬動筆寫了入黨申請書交給了秦書記。
入黨介紹人是黎相元和劉雪梅。
“你才參加工作一年多點,就要入黨?是不是時間太短了點哦。”秦書記覺得對一個黨員的考驗還是需要時間的。
“不短吧,我同學都有入了黨的了。”山椿也有這樣的感覺,就隻好拿同類作比較。
“哦,誰啊。”秦書記還是不太相信。
“南津的張承蓮。”山椿說。
“好吧。我們研究一下。”秦書記覺得南津對於這些招聘乾部都能吸收入黨,黃蓮也是可以的。
“鄭君,和我去趟化佛寺吧。”山椿看見鄭君在文化站轉悠,就知道兩人關係進展還可以。
“不去,去哪兒乾什麼?我又不出家。”鄭君看著手裡的書說。
“曉得你出不了家,我又不是渡你。”山椿笑笑。
“你渡我?”鄭君抬頭問。
“我不渡你。你沒聽清?”山椿看了看鄭君,又看了看樊韻。
“量你也不敢。”鄭君咯咯地笑。
“於你是渡不了你,於樊站長我是不敢渡你。所以我不渡你。”山椿仍然平靜地說。
“什麼意思?”鄭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