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回不來!
“有內幕?”山椿感到蘭田鬆話怪怪的。
“哦,沒有、沒有。”話筒裡傳來的不隻是蘭田鬆的話語,還有他那一幅好看的鬼笑。
“那你說什麼鬼話?”山椿罵道。
“哦,我,我是說你娃這把年紀了還沒個女朋友,可憐呀。”蘭田鬆這話說得到是自信滿滿。
“滾。”山椿聽出了蘭田鬆想說什麼卻咽了回去。
“真的。”聲音還是那麼得意。
“真的個屁,你不也沒個女朋友嗎?可憐自己哈。”山椿想,這最多也是個同病相憐吧,何來可憐我呢。
“嗬嗬,嗬嗬,你娃就消息閉塞了哈,老蘭這種女人的夢中那什麼來著,會沒女朋友?”蘭田鬆意思是有女朋友了?
“有嗎?牽出來遛遛,讓我給你掌掌眼?”山椿還是沒信,因為按蘭田鬆的性格,有了女朋友,應該是早就有耳聞了呀。
“好哇,本人,蘭田鬆,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正試邀請老同學章山椿本月二十一日,農曆六月二十六,來我府上喝喜酒。介時恭候大駕光臨,不勝榮幸。”蘭田鬆拿腔拿調地說。
“真的假的?”這到讓山椿分不清真假了。
“當然真的啊。”說得很肯定,聽上去卻不那麼誠實。
“不過,為節約你請我吃飯的飯錢,我就不登門相請了哈。”蘭田鬆沒等山椿回答,又說道。
“哦,一定恭賀。禮金一定有,掌眼費也得有哈。”山椿覺得應該是真的。
“禮金一定笑納,掌眼費嗎就免了。”蘭田鬆笑得很歡。
“小器鬼。”山椿罵道。
“不是啊,本人是請你吃喜酒,可沒請你來品頭論足,是吧。既不用你掌眼,何來掌眼費一說?”這話到是不錯。
“嗬嗬,看來是找到十分中意的了?”山椿聽出了蘭田鬆對這婚事是很中意的了。
“那是當然,不然怎麼能草率成婚呢,是吧。”說完,拍掛了電話。
“看來這小子,是來真的了。”山椿放下話筒嘀咕。
“叮鈴鈴。”山椿剛想轉身走了,電話又響起來了。
“喂,哪位找哪位?”山椿接起電話。
“嗬嗬,還在用我的專利語言?得付我的專利費。”電話裡又是蘭田鬆。
“你有病吧,剛放下電話,又來。”山椿不知道這小子搞什麼鬼。
“我沒病,我有話。”這娃到是思維敏捷。
“什麼話?”山椿問。
“我府上你知道嗎?”這蘭田鬆也沒得說了,還府上。
“哦,你娃說你府上喝酒,到還真沒問貴府何方。”山椿才想起確實剛才忘了問婚宴在那裡了。
“哦,告訴你,聽好了,我府上可大了,房子也好,就是過去的大地主也沒這般氣派的府第。”蘭田鬆周皮皮起來還真是可愛。
“彆扯沒用的,到底哪兒?”山椿不想和他鬼扯了。
“茅店鄉人民政府。”電話掛斷了。
“還真是個活寶。”山椿看著電話搖搖頭。
“山椿,快點,就等你了。”十點,山椿騎著他那輛破自行車到達南津壩的時候,蔣毅、劉素英、張承蓮都在那裡等著了。
“哦,對不起,來晚了。”山椿說。
“走,彆再磨嘰了,到茅店還得一個小時呢。”劉素英是坐蔣毅的自行車從羅漢鄉過來的,依就上了蔣毅的車,張承蓮坐上了山椿的車。
“這次的事,謝謝了哈。”山椿對張承蓮說。
“彆那麼客氣,我也沒幫什麼,再說你那算什麼事兒?一個記過還是冤枉的,領導也有公正的判斷的。”張承蓮說的也有道理。
“可是,如果沒有人把這真實的情況轉達給領導,有誰去理會這些事,還不是就那麼把我這個乾部身份給扼殺了?”山椿說的也是現實的問題。
“這也到是,就看我們三十六個中,開除也好,解聘也好,走掉的四個,哪一個有多大的問題,哪一個有原則性的問題?沒有,都沒有吧。按乾部管理規定都不夠成開除的條件,可就因為我們是招聘乾部,招聘合同中那個解除聘用條款很活,門尷很低,就讓我們不得不麵臨隨時被淘汰的危險。有時真覺得冤,可對照合同看,被處理也沒有錯,應該的。”張承蓮說這個理到是個事實,可能就是農字子弟的痛吧。
“哦,要是所有的乾部都拿這合同條款現兌現,這才公平。”山椿想起曾正貴、龍恩科,心中就很有不平。
“嗬嗬,你夢嘛。人家的身份不同,天生的優越,不然象曾正貴、龍恩科這些人,早就拜拜了。”張承蓮說。
“不公啊。”山椿大聲的吼叫,引得蔣毅放慢了速度和劉素英看過來。
“這個社會沒有真正的公平可言,認命吧,誰叫你是農民,是農村人呢。”張承蓮到是看得開。
“曉得卉卉去哪兒了嗎?”沉悶了一會兒,山椿又問。
“不知到,那家夥和誰都沒打招呼,消失了。”張承蓮說。
“她也冤。”山椿想起秦中寬的話。
“唉,怎麼說呢,人是能乾人,性格害了她。”張承蓮說。
“我勸過她,要收斂,她不聽。”山椿說。
“勸不住的,性格使然。”張承蓮搖搖頭。
“就是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山椿歎惜。
“哦,你莫不是對她有放不下的情結吧。”張承蓮聽山椿的語氣,覺得有什麼情況。
“哪有?”山椿說。
“沒有嗎?”張承蓮不信。
“真沒有,是我借了她錢,人家沒工作了,應該急用錢吧。”山椿說。
“哦,你借她錢?什麼情況?你缺錢嗎?”張承蓮有些疑惑。
“不是,我還借了張竹和蔣毅的錢。”山椿說。
“哦,乾嗎?”張承蓮問。
“沒乾嗎,急用。”山椿平靜地說。
“哦,要是有什麼掙錢的方法,可彆忘了我哦。”張承蓮對這些倒是敏感。
“你有興趣?”山椿問。
“還真是呀。有錢賺,我當然有興趣。”張承蓮聽出了山椿話裡的意思。
“好吧,等我考慮成熟了再找你。”山椿說。
“嗨,聽說蘭田鬆追過卉卉?”張承蓮又問。
“應該是吧,卉卉沒看上他。”山椿說。
“這蘭田鬆換目標的速度還是快,一不小心就請吃喜酒了。”張承蓮有些感歎。
“他給我的理由是受了卉卉的打擊,提升了追求目標,一定是要找一個城市戶口,國家糧,非此不娶。”山椿想起蘭田鬆的話。
“哦,那應該是目標達到了。”張承蓮說。
蘭田鬆結婚的酒席場麵不大,就是蘭田鬆茅店鄉政府要好的同事以及章山椿、蔣毅、張承蓮、劉素英幾個同學。酒桌確實就擺在茅店鄉政府大禮堂裡,把禮堂講話台上的桌椅搬開,擺了五張桌凳,到也寬敞。
鄉政府夥食團做了酒席的大廚房,另請了一個做廚的師傅和兩個幫忙打下手的,這結婚酒席就熱鬨就拉開場子了。
“歡迎、歡迎,歡迎幾個老同學來捧我蘭田鬆的場。”茅店鄉政府門前,山椿一行受到了蘭田鬆和新娘子的迎接。聽說語氣,今天的蘭田鬆到是多了幾許正經。
“嗬嗬,蘭帥,我們老嗎?”張承蓮看著眼前的一對新人,也沒刻意打扮,看上去青春活力。
“哦,不老,不老,個個年幼。”蘭田鬆還是沒正經起來。
“那為什麼說老同學?”張承蓮又問。
“哦,蓮花兒,我說的這老,當然是老同學的老,這個老不是年歲老,而是我們的情誼老嘛。”蘭田鬆這張嘴也真是可以的。
“這還差不離。”劉素英笑笑。
山椿卻沒注意聽他們扯淡,盯著新娘子看,總覺得眼熟。
“那為何又年幼了?”張承蓮還不想放過蘭田鬆。
“哦,這個年幼就是說我們大家都還小,都還剛剛青澀的煥發青春。”蘭田鬆還是嘻笑應對。
“嗬嗬,年幼,可以結婚嗎?”張承蓮一本正經。
“這個,這個,我也不曉得嘛。不過吧,我們這些人總得結婚吧,到底結不結得呢,我們大家都不曉得嘛。所以,我犧牲自己,先試一下,看到底結不結得。”蘭田鬆一本正經。
“哈哈哈。”大家一陣大笑。
“山椿書記,你好。”趁大家大笑聲聲的時候,新娘上前一步向山椿低聲問好。
“你,認得我?”山椿有些疑惑。
“哦,我是你的兵謝紹菊啊,請多關照。”新娘小聲聲說,還有一絲緊張。
“哦,謝……”山椿張大了嘴,想起了那天王廷梅的話,如果是這樣,幾個女子中這謝紹菊還真的是好命了。
“請多關照。”謝紹菊又小聲地說。
山椿驚叫聲未出,就被謝紹菊的話打斷了,似乎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