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絕愛之女駙馬!
109
如此過了幾天之後,就到了夜國的隊伍和寧國的隊伍分道揚鑣的時候。陌杉的親戚已經走了,也不再窩在馬車裡了,騎在馬上對著寧清揚和寧汐月笑著拱了拱手說“表哥表妹代我向外公和舅舅舅母問好,跟我娘說我一切都好,讓她不用掛念。”
“表弟放心,你的話我會帶到的。”寧清揚笑容和煦地說,陌城坐在寧清揚身前,依依不舍地看著陌杉率領著夜國的隊伍漸行漸遠。
寧清揚深深地看了一眼騎馬跟在陌杉身後的夜白宇,他派去調查的人已經回來了,他也得知這個叫小白的隨從是陌杉這次送親離開錦雲城之後才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之前從來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寧清揚已經派了自己的人暗中跟隨保護陌杉,如果有什麼異常他就會很快收到消息。
距離錦雲城越來越近了,陌杉倒是坦然了,雖然一開始是夜白宇強留她在夜國的,但是如今她已經接受現實了。就算她真的跟著寧玉去了寧國又如何呢?她不可能一輩子躲在寧玉的羽翼之下,她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留在夜國未必不能實現。
明日就要到達錦雲城了,這天晚上陌杉和夜白宇坐在一起喝酒,陌杉舉杯對夜白宇說“多謝你一路上的照顧,明天到了錦雲城,你回去做你的皇帝,我去當我的將軍,這是你答應過我的。”
“嗯。”夜白宇舉杯跟陌杉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儘。這的確是他答應過陌杉的,陌杉不想做侍衛統領,他不會再勉強,陌杉想做將軍,他會成全的。
錦雲城陌將軍府。
“老爺,聽說少爺今日就回來了。”陌毅早上出門的時候,老管家高興地對他說。
陌毅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說“是啊,陌杉今日就回來了,我現在去城門口迎一迎。”陌毅一直都在關注著陌杉的行程,早些日子就收到消息,知道陌杉今日會到達錦雲城,這是準備專門到城門口去接他的。
老管家聽到陌毅的話,高興地連連點頭“少爺還是第一次出遠門,是該去迎迎。”雖然寧玉離開了,但是陌杉永遠都是陌將軍府的少爺,陌毅對陌杉並沒有變,這讓老管家很欣慰。
陌毅大步出門了,老管家高興地吩咐下人去把陌杉原來住的杉園再好好收拾一下,說不定陌杉今日就會回來住了。
自從陌萱離開之後,秦可情就住進了陌萱原本住的晴萱園。她早起感覺有些困倦,洗漱過後問身旁的丫鬟“老爺呢?”
“老爺已經出門了。”丫鬟恭敬地說。
秦可情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她原本以為,寧玉走了,陌杉也走了,她跟陌毅就可以回到從前的樣子,這也是她一直期待著的。
然而並沒有。
秦可情是成為了新的陌夫人沒錯,陌毅也經常會過來晴萱園陪秦可情,但是晚上卻從來沒有在晴萱園住過,而是一直住在外書房。
一開始的時候,陌毅說是軍務繁忙需要處理,可是如今夜國並無戰事,哪裡有那麼多軍務需要陌毅沒日沒夜地操勞?
秦可情問陌毅他是不是嫌棄她老了,陌毅神色疲憊地說他們年紀都不小了,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始終沒有再碰過秦可情。
秦可情如願以償成為了陌夫人,可是陌毅回府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了,有時候晚上直接留宿在軍營中,甚至有時候好幾天都不回去。
秦可情聽說過,曾經陌毅十幾年如一日地回陌將軍府陪寧玉吃午飯,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回陌將軍府住,可是如今這又算什麼?秦可情質問陌毅,陌毅說他曾經不過是在堅持陌老將軍留下的家規,而那個家規,在秦可情回來之前已經廢除了……
已經遠遠地看到了錦雲城高大的城門,陌杉輕聲對身後的夜白宇說“你走吧。”
“不。”夜白宇回答了一個字,直接讓陌杉愣住了。陌杉白了夜白宇一眼,決定不再管他,反正進了城之後,夜白宇肯定就離開了,畢竟不能一直讓替身當著皇帝不是麼?
“陌駙馬,陌將軍來接你了!”呂江看到城門口正在翹首以盼的陌毅,笑著對陌杉大聲說。
陌杉看到陌毅騎馬朝著這邊跑了過來,微微有些驚訝。說實話,其實陌毅一直都對她不錯,陌杉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但是陌毅對寧玉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分了,陌杉對陌毅並不是沒有怨氣的,之所以成全陌毅和秦可情,當時的想法也是想要看看這對苦命鴛鴦能有什麼美好的未來……
“陌杉!”看到陌毅眼中的喜色,陌杉微微歎了一口氣,臉上帶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對著已經策馬到了跟前的陌毅叫了一聲“爹”。
“你又瘦了。”陌毅上下打量了一下陌杉之後笑著說。
“沒辦法,天生身材好,怎麼吃都不胖。”陌杉笑著說。
陌毅看著陌杉嬉皮笑臉的模樣,心情變得非常之好,哈哈笑了兩聲說“走吧!”
進了錦雲城之後,陌杉和呂江都要進宮複命,分開的時候,陌毅叮囑陌杉從宮裡出來一定要回家,陌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爹,如今我在錦雲城還有家麼?”
陌杉帶著隊伍策馬走了,陌毅神色怔然地站在那裡,良久之後歎了一口氣,上馬朝著陌將軍府而去了。
“毅哥哥,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秦可情看到陌毅回來,神色一喜迎了上來。
“今日陌杉回來,我去接他了。”陌毅神色有些疲憊地說。
秦可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看著陌毅有些哀怨地說“毅哥哥,你是不是一直在想寧玉,不然為什麼要對寧玉的兒子這麼好?”
“情兒!”陌毅猛地甩開了秦可情的胳膊,看著她大聲說,“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無理取鬨?陌杉不僅是寧玉的兒子,也是我陌毅唯一的兒子,他出遠門回來我去接他有什麼不對?!”
秦可情被陌毅猛地甩開,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眼中已經有了淚水,一臉控訴地看著陌毅說“是啊,陌杉是你唯一的兒子,是寧玉給你生的兒子,是我沒用,隻給你生了一個女兒……毅哥哥,你都忘了我們當初的誓言了嗎?你想要兒子,我也可以給你生啊!”
陌毅不可置信地看著秦可情說“你在胡說什麼?你都什麼年紀了?”即便陌毅這麼多年一直固執地等著秦可情,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否認過陌杉是他的兒子,是他唯一的繼承人,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秦可情再給他生孩子。
“毅哥哥,你就是嫌棄我老了……”秦可情說著已經聲淚俱下了,“你不肯跟我住在一起,我這個陌夫人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你能不能不要鬨了?”陌毅神色疲憊至極地說,“當初你自己說隻要讓你留在這個府裡,為奴為婢都可以,如今你如願成了陌夫人,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陌毅說出口之後自己都怔在了那裡,而秦可情不可置信地看著陌毅,從沒想過陌毅有朝一日竟然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來。
秦可情這些日子過得很不好,雖然有了陌夫人的名頭,生活安逸衣食富足,比起曾經流放的日子好太多了,可是這跟她曾經的想象仍然存在很大的差距,差的地方就是陌毅對她的態度。
秦可情剛剛回到錦雲城,見到陌毅的時候,陌毅對她還是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甚至因為她跟寧玉和離了。秦可情是得意的,在她過了十幾年之後終於如願以償成為陌夫人的時候。
可是這份得意隨著時間的推移早已經蕩然無存了。她以為她可以跟陌毅琴瑟和鳴,可是當他們真正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時候,陌毅對她卻越來越疏遠,甚至直到現在都沒有真正跟她住在一起過……
秦可情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明明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力了,為什麼卻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秦可情處心積慮讓她的女兒陌萱成為了鳳女,一度心心念念想要讓陌萱嫁給夜白宇,成為夜國最尊貴的女人,可是終究還是失敗了,陌萱遠嫁西岩國,不論榮辱秦可情都無法照顧到。而陌毅對秦可情的態度讓她的心情變得一日比一日陰鬱……
“情兒,我不是那個意思……”陌毅自覺剛剛失言,看到秦可情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不忍,開口想要解釋。
秦可情仿佛在哭,又好像在笑,她看著陌毅神情激動地說“毅哥哥,是不是因為我們分開太久了?沒關係,我可以等,我們一定會回到從前的!”
秦可情話落直接轉身離開了,陌毅的手微微動了一下,終究沒有伸出去去拉秦可情。而秦可情在轉身背對陌毅的一瞬間,眼中已經滿是陰霾。不可以這樣,絕對不可以這樣!陌萱已經遠嫁了,她不能再失去陌毅的心!她要好好謀劃一下,一定要讓陌毅再次對她死心塌地,這樣她才能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陌毅神色之間憔悴至極,看了一眼秦可情的背影,轉身腳步沉重地朝著外書房走去,兩人的影子在地上越拉越遠,仿佛再也不會有交集。
不僅秦可情不明白,陌毅也不明白,所有的一切,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秦可情回來了,寧玉走了,陌毅一直以為這就是自己想要的,這個信念他堅持了十五年,可是當真正有一天實現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並不好過……
彼時秦可情剛剛回來,因為這十五年的日思夜想,因為年少時美好純真的愛戀,因為曾經離彆的傷痛,因為想象到秦可情這十五年來所受的苦,陌毅心中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愛憐和愧疚,隻想好好彌補秦可情,兌現他曾經的那些山盟海誓。
可是當真正開始考慮未來的時候,陌毅猶豫了,他不想再辜負秦可情,卻也做不到開口讓寧玉離開。這麼多年了,寧玉一直是冷漠的,可是她畢竟嫁給了陌毅,還生下了陌杉,教養了陌萱,陌毅自認重情重義,如何能夠直接開口讓寧玉離開讓位給秦可情?
在感情的天平上,陌毅認為自己是傾向於秦可情的,可是他心底對寧玉何嘗沒有深深的愧疚?當時被秦可情可憐的模樣刺激到了,陌毅時隔十五年再次踏進了玉函院,寧玉幾乎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就那麼神色平靜又冷漠地問他,她有什麼對不起秦可情的?
寧玉說了很多話,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對陌毅說那麼多話,每一個字都像是鋼針,在陌毅心口刺了一下。時至今日,寧玉已經離開了,可是她當時冷漠的神情,她所說的每一個字,依舊深深地烙印在陌毅的腦海中,讓他整夜無法安眠,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出寧玉美麗如昔卻冷漠至極的臉龐……
陌毅跟寧玉的那次談話,並沒有得到陌毅預想的結果,他離開玉函院的時候,心中狼狽至極,在那時,再也沒有對秦可情的愛戀和愧疚,心中彌漫開來的,是對寧玉深深的愧疚,同時還伴隨著深深的不安,當時,他並不知道自己那份不安源自何處……
寧玉並沒有提出離開,可是第二天,陌杉提出讓陌毅和寧玉和離。在聽到陌杉開口的時候,陌毅什麼都沒想就一口反對了,那個時候他並沒有意識到,即便秦可情回來了,他其實從未想過要寧玉離開……陌杉那天說的話陌毅一直都記得,她說陌毅不應該在愛著秦可情的時候娶了寧玉,更不應該在娶了寧玉之後還想著秦可情……
這句話在陌毅心上砸下拉一記重錘!他平生自詡光明磊落,年少時候就在心中發誓一旦遇見心中所愛,就絕不會三心二意。可是到頭來他做了什麼?陌杉說得沒錯,陌毅覺得自己簡直是錯得離譜。
那日寧則要見陌毅,陌毅去了,見到寧玉父兄的那一刻,陌毅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寧則和寧遠甚至都沒有開口,陌毅就在他們冷然的目光中膝蓋一彎跪了下去……
那一刻,陌毅突然想起了十六年前。他的父親帶著他去寧國,目的是為了迎娶寧皇的掌上明珠玄玉公主。陌毅那個時候心心念念的都是被流放的秦可情,滿心的不情願,甚至因此被陌老將軍狠狠杖責了一頓。
陌毅想起來當時陌將軍對他說的話,他說他隻是一時迷了心,等他清醒過來就會知道誰是真正的明珠……
彼時陌毅在陌老將軍的嚴令之下,去了寧國的皇宮,跪在寧則的麵前,他說的話他自認為並不是出自本心,自以為早就忘記了,可是當他再次跪在寧則麵前的時候,往事卻清晰至極地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記得,他對寧則說“請寧皇陛下放心將玄玉公主交給在下,在下一定會對她敬之愛之,絕不讓她受到半分委屈。”
而那個時候,本來躲在後殿的寧玉跑出來了,彼時年僅十五歲的玄玉公主,美得讓人忘記了呼吸。陌毅看了寧玉一眼,愣了一下就低下頭去,然後他就聽到一個傲氣十足的少女聲音“本公主問你,娶了本公主之後,你可會納妾?”
“不會。”陌毅清楚地記得自己當初說了什麼,當他再次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了寧玉笑顏如花的模樣,那樣的美好靈動,早已經深深地鐫刻在了陌毅的心底,隻可惜,他一直都不曾意識到。
就在錦雲城的寧國驛館中,寧則就對陌毅說了一句話“我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讓小玉兒嫁給你。”
寧則動手的時候,陌毅依舊低著頭跪在地上,而寧則一出手就將陌毅打得五臟六腑都在翻騰,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陌毅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任由寧則和寧遠在他身上發泄著他們的怒火,那會兒他甚至在想,說不定寧則和寧遠會活生生地將他給打死……
但是並沒有,他受了非常嚴重的內傷,離開了寧國驛館,回到了陌將軍府,再也沒有寧玉的陌將軍府。
似乎從那天開始,陌毅的心就再也無法安寧,再次見到秦可情的時候,他曾經那麼熾熱的心,也逐漸失去了溫度。
年少時的愛戀就像是鏡中月水中花,美好得有些不真實。記憶如何銘心刻骨,也都隻是曾經,而當陌毅和秦可情時隔十五年之後再次真正生活在一起,也不可能再回到曾經了。
秦可情跟寧玉是完全不同的人。
寧玉是驕傲的,骨子裡帶來的尊貴和驕傲,在陌毅麵前從來沒有任何一絲的卑微,就連離開都那麼決絕,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秦可情身上有著最能激起男人保護欲的柔,同時也是弱。她可以對陌毅哭訴哀求,甚至對陌毅下跪,對陌毅說出她願意為奴為婢這樣的話來。陌毅當時是心疼的,可是過後,隻會感覺到深深的疲憊。
寧玉從不曾對陌毅有任何索求,隻要她想,她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而秦可情,則是全心依賴著陌毅,殊不知這在滿足男人的虛榮感的同時,帶來的往往是壓力。而秦可情給陌毅最大的壓力,也是陌毅至今想起來都後悔不迭的,就是讓陌萱成為了鳳女。
陌毅從來都不希望陌萱卷進皇室的漩渦中,可是她的命運從出生那天開始就已經注定了,而這一切的源頭,不過是秦可情的私心在作祟。陌毅這麼多年來刻意不去想當年陌萱出生時候的事情,可是當那一天寧玉對他說“但願你永遠不會後悔”的時候,陌毅已經開始後悔了。
秦可情讓陌萱得了鳳女的名頭,後來又迫不及待地想要陌萱嫁給夜白宇,做夜國的皇後,陌毅心底是不情願的,同時也感到了深深的無力,因為他知道不管他怎麼想,很多事情都已經由不得他了。
最終陌萱並沒能嫁給夜白宇,而是遠嫁西岩國,陌毅如何會不掛念?可是秦可情呢,明明這些事情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在陌萱出嫁之後,她甚至在陌毅麵前說都是因為陌杉做了駙馬,陌萱才沒能當上夜國的皇後……
天知道當時陌毅心中有多麼憤怒和失望,因為如今成為他夫人的這個女子,跟他記憶中那個單純善良的姑娘判若兩人。
秦可情不是沒有主動過,甚至不止一次在陌毅麵前寬衣解帶,可是陌毅心中卻始終無法邁過那道坎,根本就不想再碰秦可情。
陌毅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到曾經了,秦可情已經變了,而他,也變了……
“福伯,你去宮門口等著,陌杉出來的時候接他回府。”陌毅不知不覺走到了杉園門口,正好看到正在指揮下人打掃的老管家福伯。這是陌杉從小到大住的院子,但是陌毅這會兒才發現,他來這裡的次數屈指可數。
“哎!老奴這就去!”福伯應了一聲,高高興興地走了。
陌杉和呂江一起進了宮,她的隨從小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人影。
夜國皇宮中如今越發冷清了,在夜白宇離開的這段時間,夜安然已經離開了皇宮,去了飛星城外的天音寺帶發修行,而秦太後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平日也不怎麼出慈安宮。
禦書房。
“參見主子。”原本正坐在龍案後麵批閱奏折的“夜白宇”,在看到無聲無息進來的男人之後,神色恭敬地起身單膝跪了下來,與此同時已經快速地將他臉上的人皮麵具給摘了。
“起來吧。”真正的夜白宇也拿下了臉上的麵具,走過去坐了下來。
夜白宇並沒有問起朝政,也沒有問起秦太後的身體,而是直接讓他的替身下去了,沒過多久之後,門外就響起了小太監的聲音“啟稟皇上,駙馬爺和呂世子求見。”
“進來。”夜白宇開口,目光已經看向了門口。
陌杉和呂江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夜白宇的目光落在陌杉身上,帶上了幾乎不會讓人察覺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