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請~”玉煙伸手為俞皇後引路,語氣卻並不和善。
此時,俞皇後似是並不在意一般,冷冷的掃了玉煙一眼便徑自進了內室。
進入內室後,入眼的便是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側身打算起床卻又顯得異常艱難的葉幽蘭,以及撲麵而來刺鼻的藥味。
這次,不僅是俞皇後皺起了眉頭,就連一直淡笑著的芙雪也不近蹙起了雙眉。
“兒臣給母後請安,還望母後恕罪,兒臣無法起身給母後行禮了。”葉幽蘭一雙明亮的眼眸此時也顯得有些黯然,臉色蒼白,雙唇更像是失去了血色似的。
俞皇後一臉嫌棄的站在門口,卻並未入內,隻是遠遠的看著。
見葉幽蘭想要起身行禮,忙揮手道“蘭兒身子不好,不用在意這些虛禮,好好休養便是。”
“謝母後!”葉幽蘭又艱難的躺回到床上,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異常沉重。
躺下後,葉幽蘭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一般。
玉煙與心媛兩人忙跑到葉幽蘭的床邊,帶上一層麵紗擋住口鼻,一人拿出一張白色錦帕幫她擦拭嘴角,另一人則端過一盆水,擰出一張麵巾,幫葉幽蘭擦拭臉頰。
看到玉煙與心媛如此用心的伺候著葉幽蘭,俞皇後不由得發出一聲冷哼。
而卻又忍不住探頭往床上看去,卻忽然聽玉煙驚呼道“壞了!小姐又吐血了,快去請禦醫!”
“是是,我這就去!”說著心媛將手中的麵巾扔到盆中,立馬衝出了幽蘭殿。
“咳咳~”葉幽蘭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顯得很是辛苦。
站在門口的俞皇後此時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得靜靜地看著玉煙為葉幽蘭忙忙碌碌。
不多時,太子府的禦醫便被心媛拉了過來。
經過俞皇後身邊時,還不忘向她行了一禮。
但此時人命關天,俞皇後並未多說什麼,便讓禦醫進了房間,為葉幽蘭診脈。
玉煙和心媛二人在一旁一臉著急,不是咬著唇,就是擰著手中的帕子,十分緊張。
“娘娘,我們還是到大殿等著吧,一會禦醫出來,問他便是。”芙雪伏在俞皇後的耳邊低聲提醒道。
俞皇後巴不得趕緊離開,此時更是來不及做任何回應便扭頭去了大殿。
靜靜地坐在殿中,聽著內室中玉煙以及心媛著急的詢問聲,俞皇後的嘴角竟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弧度。
一旁的芙雪卻一直盯著內室,臉上的神情始終不曾放鬆。
不多會,禦醫便退了出來。
“皇後娘娘~”禦醫正要跪下身,卻被俞皇後抬手製止。
“謝娘娘恩典!”禦醫垂首立在一旁,靜待俞皇後的吩咐。
果然,俞皇後定定的看了禦醫一會,便開口問道“太子妃究竟何病?怎麼忽然就成了這副模樣?”
禦醫忙解釋道“回娘娘,太子妃乃肺部之疾,其實此為隱疾,早前便已在太子妃的體內,隻是這幾日忽然染了風寒,嚴重了便帶起了這個病。”
“哦?”俞皇後挑起眉頭,說道,“我怎麼不記得太子妃何時有了這個隱疾,你可莫要亂說,小心掉了腦袋!”
“娘娘明鑒,太子妃的隱疾是在兩年前留下的,當時應是嗆到了肺部,下官說的都是真話,絕不會拿太子妃的身體開玩笑啊,娘娘~”禦醫雙腿一軟跪了下去,撲在地上不住的磕著頭。
見禦醫如此驚慌,俞皇後卻抬手道“無事,起來吧,太子妃得了這病也不是你的錯。”
聽了這話,禦醫似乎長舒了口氣,抬手撫上胸口。
不料,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被俞皇後接下來的話給驚了起來。
“但,若是醫治不好太子妃,本宮定不會輕饒了你!”俞皇後的眼角帶著笑意與芙雪對視一眼,聲音卻威脅之意十足。
“下官定當竭儘全力,一定儘快將太子妃醫治好!”禦醫忙不迭的點頭,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待禦醫與俞皇後都靜了下來,芙雪這才問道“聽說太子妃的病會傳染給其他人是嗎?”
聽到一個輕柔的女聲,禦醫奇怪的抬起頭,在看到芙雪時,明顯愣了下。
可,此時芙雪問了話皇後並未出言阻止,他便知此侍女身份不一般。
忙點頭道“是的,太子妃這病極易傳染,所以皇後娘娘還是彆離太子妃太近才是,下官知道皇後娘娘心疼太子妃,可娘娘的身子要緊啊!”
這番話讓俞皇後的心安定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也深了些。
對芙雪使了個眼色,便對禦醫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宮自有分寸!”
禦醫的身子頓了下,便對俞皇後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娘娘~”芙雪又是一聲輕喚。
“芙雪覺得我們是該回去等消息呢?還是再進去看望太子妃呢?”俞皇後側轉過頭看了眼芙雪問道。
芙雪淡笑道“既已知曉太子妃的病情,剛剛娘娘也已看了太子妃,此時應讓太子妃多多休息才是,奴婢覺得娘娘還是回去等消息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