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遠。屈軼對著月孤萍疑惑的問道“道長有什麼發現。”
月孤萍並未回答,隻是右手捏了個法決,輕輕在那壺上一揮。
隻見那雖然粗陋但尚且完整的茶壺被這一揮給變成了破壺。而這破壺之中放著的也不是什麼茶水,而是一壺黃泥漿。
“道長這……”
月孤萍衝他搖了搖頭。
“我也沒看出來這妖鬼跟腳。但我剛才看了一下,這整個村子除了我們之外,應該沒有其他活人了。”
此話一出,屈軼隻覺不寒而栗。剛才他還在歡喜自己這路上斬妖除魔的威名,卻未曾想自己竟然踏入一個鬼村。
“等會桌上的東西不要碰。”
“知道了道長。”
屈軼答應一聲,心裡卻好似想到了什麼。
李家村,鬼村,莫非是……
……
飯菜準備好了。
有雞有魚,有酒有菜。在這個世道裡,一個村子最多也就能做到這樣了。
“大俠,這是俺們村子自己釀的酒。莫要嫌棄,莫要嫌棄啊。”
村長笑著端起酒碗,對著屈軼一飲而儘。
“村長,人還沒到齊呢,怎麼就喝起來了。”屈軼對著月孤萍使了個眼色,右手已經搭到了刀把上。
村長一愣,看了眼周圍。
“道長說笑了,人已經到齊了。”
“不對,村長你再看看。”
村長的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
“大俠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
屈軼看著村長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主子還沒來,你這倀鬼怎麼就先喝上了。”
屈軼的聲音宛如黃鐘大呂,震的村長腦袋直發暈。
倀鬼?
頃刻間,狂風大作。
月孤萍冷哼一聲,村長和桌子旁的村老瞬間就一動不動宛如木雕泥塑。
“我本以禮相待,你為何咄咄逼人。”
一道聲音順著這妖風傳來。聲音之大猶如猛虎咆哮。
“還真讓我猜對了。”
屈軼嘿嘿一笑,這一路上重名太多,沒想到這李家村真是遊戲裡的那個李家村。
“你這妖魔,吞了這整村的生靈做倀鬼,還敢再此大言不慚。今日我屈軼必拿你拿那虎鞭泡酒喝。哎呦!”
屈軼捂著後腦勺,月孤萍的敲頭哪怕他已經是橫練武者也還是擋不住。
月孤萍白了屈軼一眼。
“整天沒個正形。”
隻見她喚出望舒,手指往東南一點,那望舒就化作一道青光直射而去,但轉瞬之間就又回到了月孤萍手中。
“我已經重傷那虎妖了,你去把它那頭顱砍來。”
“這虎妖又不能換賞錢,割它乾嘛?”
“不能換錢?那就隨你了。”
此刻李家村祠堂,一個橙衣人奪門而出,頃刻間化作一個吊睛白額大蟲,撞塌了土牆,直奔村外跑去。
“虎妖,你去哪啊?”
屈軼大喊一聲,腳步一踏,身子便如離弦之箭,徑直朝那虎妖直射而去。
那大蟲直覺自己尾巴一疼,身體也不知怎麼的失去了平衡,轉向不及撞到了樹上。
屈軼一手拿著那虎妖的尾巴,一手拿著那六品長刀,慢慢悠悠的走向那撞得昏頭轉向的虎妖。
“這一路上我碰到到過幾隻虎妖,還是頭一回見專修術法的虎妖。”
《衛道》之中,妖魔也分為兩種。一種是修肉體不化形的妖魔,一種是修術法化形的妖魔。
修肉體的肉體強橫,不通術法,但勝在簡單,任何妖魔都會。而修術法則就沒修肉體那麼簡單,妖魔不但要啟智,還得有人教才行。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隻見那大蟲嗖的一下變成一個橙衣女子,樣子長得是楚楚可憐,配合它那因受傷而變得蒼白的臉,就是那佛門高僧見了,也要心生憐憫。
“唉,這修術法的就是不一樣。還知道變成女人,我之前碰到的那幾隻都是隻會吼。”
這虎妖的變形確實看的屈軼心頭一動,但也就是一動。見慣了月孤萍那如仙女下凡的容貌,虎妖變化的這種凡俗美貌實在是掀不起屈軼心中的波瀾。
屈軼提刀上前。那虎妖見美人計不起作用,臉上那楚楚可憐的表情也是陡然一變化作凶惡。
隻見虎目一閃,便是一道白光就射中了屈軼。
“迷魂咒?哼!”
屈軼冷哼一聲,便見那虎妖臉色一白,眼角流出了幾滴血淚。顯然是受到了反噬。
屈軼一步步逼近,殺這種會術法的妖鬼不能急,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會什麼邪門法術。而這虎妖卻隻是閉眼,沒有任何動作,仿佛那迷魂咒的反噬傷的它再無反擊之力。
唏律律!
遠處傳來一陣馬嘶。
屈軼隻聽一聲破空聲。一隻四羽大箭就從他頭邊飛過,直衝那虎妖而去。
“嗯!”
屈軼正欲回頭,卻見那四羽大箭在虎妖身前驟然破碎。
隻見虎妖驀然睜開眼睛,兩顆豎瞳死死的盯著屈軼。
一聲虎嘯,聲動四野。
雲從龍,風從虎。這虎妖燃燒生命的一擊便是禦風成箭,直衝屈軼胸膛而去。
屈軼側身躲開,但兩者距離太近,縱使屈軼反應過來,也扔被攻擊擦到。不得不橫刀胸前擋住那攻擊。
屈軼上前將那露出原形的虎妖頭顱斬下,回頭對著射箭的方向行了個禮。剛才若不是那箭矢讓屈軼停住了腳步,虎妖這這一擊屈軼怕是要全數接下。
“多謝閣下相助。敢問閣下姓名。”
遠處傳來回應。
“鎮魔衛,燕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