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吃著不錯,你嘗嘗。”
江州城很大,屈軼和月孤萍這般慢悠悠的走了半天也才逛了小半,不過算上四大家宅院占的麵積,這小半也就變成了一半。
“小二,兩碗素麵。”
屈軼二人坐在街邊的麵攤上,引得周圍的腳夫紛紛側目。
“我記得我剛下山吃的就是素麵。”月孤萍話語間帶著些懷念。“那時候我什麼都不懂,還要靠你點菜帶路。”
“轉眼間,這都過去一年了。”
屈軼也有些感歎。
他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多了,已經從最初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變成了現在的七品武修。
“是啊,轉眼間一年多了。不過對姐姐你這樣的練氣士來說,一年也算不上多長時間。”
“荒謬。”
“嗯?”屈軼有些不解。練氣士壽命那麼長,一年對他們來說和凡人一月沒啥區彆啊。
“素麵來了。”
月孤萍從袖中掏出兩把筷子,遞給屈軼一把。
“時間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樣。練氣士壽命長又如何,閉關一次就是數年。真論生活的年歲,未必比武修長多少。而且我還是隱修派,平日最多到洞天玩一玩,真到世間的機會少之又少。”
這樣的說法屈軼倒是頭回聽見,按常理來說,壽命長就是活的長。但練氣士一閉關就是數年,這數年等於睡覺一般,一眨眼就過去了。算不上什麼活著。
“按姐姐這麼說,練氣士反而比武修更苦悶了。”屈軼接過筷子,筷子方頭上刻著個工整的屈字。
“姐姐手藝不錯。這個屈字不多不少,正好八畫。”
“不知道誇什麼就不要誇。”月孤萍笑道,“什麼叫正好八畫。屈字莫非和茴香豆的茴字一樣,有四種寫法。”
屈軼在和月孤萍的旅程中,沒少和她講故事。這茴香豆自然也是那時候講的。
“自你修行之後,我就再也沒聽過你那故事了。”月孤萍挑了挑素麵,將有些坨了的麵鬆散一下。
屈軼心中一動。
“這確實是我的不對。整日隻顧的修行。”
“莫要這麼說啊。我隻是感歎一下。”月孤萍狡黠一笑,屈軼頭次見她這般小女兒作態。忽然他又想到月孤萍剛才的話。
修行之人真論生活的年月,未必比武修長多少。
“姐姐今年多大了。”屈軼直球問道。
“……你突然問這個乾什麼。”月孤萍似乎有些慌亂,突然大口吃起了素麵。
“果然……”
屈軼看她這幅樣子,心中大致有了些想法。
“沒什麼,姐姐生辰幾何,我好以後準備禮物。”屈軼順勢岔開話題,月孤萍不想說,他也沒必要強問。
“生辰……”月孤萍頓了頓,放下了手中碗筷。
“我不知道我生辰幾何。但若非要算生辰的話,三月十二是我師父收我的日子,那天就算是我的生辰吧。”
“姐姐是俗世人?”
“算是吧。我隻記得我是在一個雨天被師父收養的。在那之前的記憶,我已經不記得了。”
月孤萍回憶著那時的情景,她不過是個孩童,似乎還被人護著。後來似乎來了一批人,又或是妖魔,反正與護她之人打了起來。再之後就是師父出現,將她收進了水月按庵中。
“你生辰幾何?我這個當姐姐的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生辰。”從回憶回來的月孤萍反問道。
“七月十五。鬼門大開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