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軼在聽他吹噓時,心中總有一絲悸動。
那是靈魂中屬於原身的那部分在動。
屈大富常年忙於各種事務,像這種促膝長談在原身的記憶裡是從未有過的。
“老哥,你我都融為一體了,你爹就是我爹,咱保證讓他安享晚年。”屈軼出了藏書閣,望著遠處的夕陽用左小指鉤住自己的右小指。
原身整日在後院,這拉鉤是他最常見的約定方式。
冥冥之中,屈軼似乎看到一個俊俏的少年站在自己麵前,他臉色蒼白,卻又眉目如畫,讓人看了直生憐惜。
“撒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嗯,撒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於是幻像消失,屈軼感覺自己的身體深處似乎多了些東西。
像是什麼東西變得更完整了。
……
唐九郎的房間很偏僻,屈軼找了半天才找到地方。
“唐先生,這地方你可住的滿意。”屈軼靠著房門,笑著看向房間內正在打坐的唐九郎。
忽地,唐九郎猛然睜開雙眼,一口黑血被他吐了出來。
“滿意,非常滿意。”唐九郎擦了擦嘴角的黑血,起身從身後的箱子裡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圓筒。
“公子你要的暴雨梨花針。”
屈軼小心翼翼的接過那筒子,這可是能殺七品的暗器,容不得屈軼半點馬虎。
黑筒長一尺粗細二指有餘,整體由鋼鐵組成,一頭開口一頭封。從開口向裡看去,縱使屈軼用上火眼金睛也看不清裡麵的構造,隻能隱約看見裡麵有數不清的寒芒。筒子的封口一端有一個樞紐,想來是這筒子的啟動按鈕。
“這暴雨梨花針隻能用一次,用完之後裡麵的細小零件會斷裂,隻能重新製作。”
“還有其他的嗎?”屈軼將筒子收入袖中,笑嘻嘻的問道。“反正你現在是屈家的人,以後也用不上這些暗器,倒不如給我,以後我還能多給你點年錢。”
唐九郎似乎早就料到屈軼會這麼說,伸手又從箱子裡拿出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筒子遞給屈軼。
“公子沒練過手法,我這箱子中適合公子的就隻有這三筒暴雨梨花針了。”
“那……弑神弩呢?”屈軼突然傳音道。
唐九郎麵不改色,又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個似乎由隕鐵製成的黑匣子。
“這裡麵裝著的就是弑神弩的弩機,但現在沒有弩箭,公子拿了也沒用。”
“是一次性的嗎?”
“可以是。弑神弩殺六品可以開五十次,殺五品隻能開十次,若是要殺四品,不但隻能發射一次,而且弩機會當場炸裂連帶著使用者一起死。”唐九郎撫摸著那讓他全家身死的黑盒子,眼神裡充滿了愛意。
他和他父親一樣,對這種機巧機關的產物充滿了愛戀。
屈軼見他這樣,也就熄了現在就拿走的意思。
“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需要這玩意儘快能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