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用再提了。”屈軼聲音低沉,像是判官在宣讀死刑一樣。“大景國都住著個怪物,道宗為了困住這東西,大景大概率不會改朝換代了。”
撲通!
唐九郎靠著桌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過我可以幫你找一找當年殺你滿門的幾個人,等道宗接管大景之後,這些人的行蹤我會告訴你。”屈軼走上前將癱坐在地上的唐九郎拉了起來。
“到時候你想怎麼辦就看你的想法了。”
“他們……”唐九郎慘笑著看向屈軼,“公子,人報仇不可能去找一把刀報仇啊。若是不殺了那狗皇帝,顛覆了這大景,我殺幾個六扇門的嘍囉有什麼用。”
屈軼無言,將唐九郎拉到椅子上後,他就又回到了座位上。
“你若是想殺那皇帝倒也不是沒有辦法。道宗要保證的隻是大景的存在,皇帝是誰並不重要。而且若是道宗有狂人想要殺了那怪物,這大景也不是一定要留。”
“所以,你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老老實實的活下去,然後把你家的香火傳下去。報仇雖然重要,但也不能失了傳承。”說完,屈軼敲了敲桌子,“你臥房那女子是的侍妾?”
“嗯。屈老爺見我整日悶在屋子裡,便給我找了個侍妾防止我哪天死屋子裡了。”唐九郎原本還未從剛才的情緒中恢複過來,但見屈軼問起房中女子的事,精神立馬就恢複了過來。
複仇這東西原本他都沒想了,隻是今日看屈軼有所想法,故而才情緒有些激動。如今得知複仇大概無望,他生活的中心自然要放到傳承上去。
“原來如此。這侍妾你覺得如何,要不要多納幾個。”屈軼輕笑道。
侍妾這種東西不比正妻,想納幾個都行,在大景夷三族的時候侍妾都是按丫鬟算的。
“不了公子。蓮兒挺好的。等以後我能出去了,一定給辦個風風光光的婚禮將她扶正。”唐九郎羞澀一笑,顯然這小兩口過的十分恩愛。
“你既然沒這個想法,那就算了。”屈軼站起身子,將順手將那弑神弩收進了袖裡乾坤。“我認識個煉器大家,這東西我給她看一眼,想來就能知道這些材料在道宗中是否珍惜了。”
“那就麻煩公子了。”
……
北疆,鎮北城。
“趙老弟,哥哥我敬你一杯。”一個雄壯的漢子勾著趙毅的脖子,手中拿著個人頭大小的酒壇。
“秦老哥,我也敬你!”這位昔日的趙家二公子紅著臉大聲的回應。
此時他們二人正在鎮北城城牆上守夜。北疆的氣溫格外的寒冷,所以北疆的漢子從小就會喝酒。在北疆這種滴水成冰的氣溫下,守城的官兵喝酒暖暖身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痛快!”姓秦的雄壯漢子大口飲酒,隨手將空了的酒壇子扔到了城牆外麵。
“秦老哥你喝的也太快了,這麼喝下去,你這個月的酒又要蹭我的了。”趙毅見漢子將壇子扔掉,有些不滿的上前捶了一拳。
“喝酒就要暢快,娘們唧唧的算計著喝,一點都不爽快。”秦老哥大笑一聲,隨即裹了裹身上的獸皮大衣。
最近的北疆的天氣越來越冷了,鎮北城很多婦孺都因此生了病。
“這鬼天氣真是越來越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媽現在是臘月呢。”秦老哥揉了揉鼻子說。
“是啊,而且最近我這天氣也越來越怪了。這幾天我老聽見有打雷的聲音。”趙毅走到秦老哥身旁,看著遠處那不停閃爍的細小雷光。“你看,又開始打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