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的肉身經過無數種寶藥的淬煉,已經強橫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層次,就算是神通境界的強者都無法在純肉身力量對碰下占去上風,可哪怕如此,當握住這把劍的時候,他依然感到極為的沉重,就仿佛握住了一柄巨錘般,揮動起來都不再隨意。
於是,陳炳的目光落向了院中的一塊足有一人高的白石上,然後下意識的揮動手中的祖名劍,然後便噗的一聲,那看似堅硬的白石直接在祖名劍的力量下,瞬間四分五裂。
“好劍!”
手握著祖名劍,陳炳原本平靜的眸光頓時掀起了無數波瀾,其中精光閃爍,哪怕是他都在這一瞬間對這把鐵劍有了一種熱愛。
因為就在方才他揮動鐵劍的時候,那種沉重的力量感便讓他暢快淋漓,仿佛在自己的麵前一切都將不再是敵手,隻剩下一往無前的劍心,仿佛整片天地都可被劈開一般。
而見此,紫衣男子的眸光深處也悄然掀起了一層波瀾,然後在其麵前的半空中便悄然多了麵不知由何種寶料打造而成的鏡子,有些希翼的說道“你全力劈這麵鏡子試試。”
“好!”
雖然不明白紫衣男子讓自己這樣做究竟有何寓意,但手握著祖名劍,陳炳的心中卻悄然多了幾分戰意,然後一聲輕喝,便有無數的精氣從體內湧出,儘數沒入鐵劍之中。
頓時間,一片比燈火還要明亮幾分的清光便悄然從祖名劍內湧出,然後一道金光從劍身內迸發而出,頓時有一股無可匹敵的沉重之感在陳炳掌心浮現。
好重啊!
幾乎是第一時間,陳炳便感受到了這份沉重,哪怕是他揮動起來都有些吃力了起來,但越是如此,陳炳心中的暢快之感便愈發濃烈,極為澎湃的氣血在血肉內湧動,然後便在紫衣男子愈發明亮的目光注視中,祖名劍帶著一陣撕裂空氣的風聲,猛然劈砍在了鏡子之上。
砰!
金屬質感的鐵劍劈砍到光滑的鏡麵之上,本應該傳出一陣清脆的聲響才對,可當陳炳手中的祖名劍落下之際,所傳來的卻是一道轟然之聲。
然後在紫衣男子有些驚訝的目光中,陳炳手中發力,絲絲縷縷的精氣不斷渡入祖名劍中,頓時令那還未曾散去的劍勢猛然暴漲,一股似乎要比先前還要沉重許多倍的力量驟然從劍身之內擴散開來,仔細感受便會發現,這把劍的餘威竟要比起初的劍勢還要猛烈幾分。
哢嚓!
頓時間,無比沉悶的巨響不斷從鏡麵之上傳來,同時隨著祖名劍的落下,無數絢爛的火花也隨之從交擊點迸發了出來,並且隨著祖名劍所落下的威勢愈發猛烈,那些火花更是璀璨到了極點,然後便聽到一聲極為輕微的脆響,那麵鏡子竟直接出現了一道裂痕。
而見此,紫衣男子的目光已經被濃鬱的驚訝所替代,似乎發現了某種極為了不得的事情,甚至嘴唇都微微張開了幾分。
但在這個時候,陳炳手握著仿佛比先前更加沉重了幾分的祖名劍,眸光中卻悄然流露出了思索之色,然後極為仔細的看了鐵劍片刻,便悄然閉上了眼眸,而當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先前眸光中的波瀾已經儘數平息,如同一汪湖麵一般,所剩下的隻有平靜。
目視著這個場麵,紫衣男子眉頭微挑,目光頓時變得極為怪異了起來,因為哪怕是他握住祖名劍的時候,都無法做到平靜,可此刻,這個少年卻已經可以做到平靜了麼?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炳微微抬起了頭,看了半空中已經出現一道裂痕的鏡子,原本平靜的眸光再次泛起了輕微的波瀾,然後有無數的氣血之力注入祖名劍內,頓時令其泛出了一絲毫光,竟與陳炳有了一種融為一體的感覺。
然後在紫衣男子有些驚愕的目光中,陳炳手臂輕揮,那沉重的宛如山嶽一般的祖名劍竟直接宛如鴻毛一般輕盈的在陳炳的手中揚起,帶著無比沉重的力量,輕飄飄的向著鏡子刺去。
一眼看去,這是一種極為詭異的畫麵,劍重如山,卻輕如鴻毛,給人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
但這種極為詭異的畫麵卻就這麼極為真實的發生了,並且還在持續著。
頓時間,一道極為響烈的碎裂聲音直接從空中響起,然後便在紫衣男子無比驚愕的目光中,一片密如蜘蛛網一般的裂痕便悄然出現在了鏡麵之上。
“舉重若輕!”
幾乎是在這幕畫麵出現的霎那,紫衣男子便瞬間道出了這種現象的名字,而當其再次看向陳炳時,目光已經不能用火熱的來比喻,因為那種目光甚至比狂熱還要狂熱幾分。
舉重若輕,要知道這可是他都沒有領悟的境界啊,尤其是將這種心法作用在祖名劍之上,就更加的不可思議。
要知道這種心法可不是神通那般簡單,因為無論一個神通有多麼的晦澀難懂,但隻要修士不斷的修習,便會有領悟的一天。
可舉重若輕這種心法卻是根本無法通過修習就能領悟的,這必須要絕頂的天資才行。
要知道,當一座山卻如同鴻毛一般輕盈時,那將是多麼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