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強忍住心中的驚悸,伴隨著一聲仿佛可以刺破黑夜的劍鳴,通體黝黑的祖名劍便被祭了出來,然後攜帶著無與倫比的重量,猛然向著木青鸞劈去。
叮!
但此刻的木青鸞無疑是極為可怖的,其瞳仁完全化為了蒼白色,僅是近乎漠然的看了那從天而落的祖名劍,那種極為沉重的風雷之勢便戛然而止,然後在閆天金雨極為震驚的注視中,其素手輕抬,便用兩根手指輕輕的將祖名劍從風雨之中拿了下來。
“你……”
見此情形,閆天金雨瞳仁驟縮,雙眸中儘是不可思議,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麵色瞬間變得無比慘白。
要知道他與祖名劍共修多年,二者之間幾乎可以算是血脈交融,有著一種難以分割的緊密聯係,而劍中也就自然蘊含了他的一道意誌,幾乎蘊含了他的半成力量。
可就是如此近乎可怖的一擊就這般被這位青衣少女輕易的接住了?並且也在第一時間,那烙印在祖名劍之內的神識也在第一時間被抹殺,直接給了其一個直擊本源的創傷。
閆天金雨豁然發現,自己與祖名劍徹底的失去聯係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幾乎讓他難以相信。
可事實擺在麵前,卻讓他在短暫的驚愕過後,瞬間明白了這個場景,心中頓時變得無比冰涼,尤其是再次看向那完全變為蒼白之色的眼眸,更是有種如見鬼神般的恐懼感。
幾乎沒有任何的思索,閆天金雨便一聲暴喝,強忍住那種近乎鑽心的劇痛,整支手臂便猛然爆開,化為了一片毒煙,然後其一聲悶哼,便再也不願在此久留,急速向著遠方的夜色中逃去。
可就在其還未逃出百丈距離時,一道清光便悄然從夜色中彌漫而出,然後鋪天蓋地的向著下方撲來。
見此,閆天金雨神色驟變,一片澎湃的黑霧從體內暴湧而出,全力向著那些清光撲去。
但麵對著這些黑霧,那些清光卻仿佛沒有注意到這些一般,然後在閆天金雨震驚失色的注視中,清光透過光霧,悄然落到了其身體上。
然後便在下一刻,眼前的景物急速變幻,當其再次睜開雙眼時,卻發現自己再次出現在了木青鸞的麵前。
“這是……”
當注意到麵前所發生的一切,閆天金雨的神情已經完全呆滯了,方才自己明明已經逃到了百丈之外,可為何突然之間再次回來了?
並且,那道清光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竟讓自己的魔功有種無力反抗的感覺。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蒼白的手掌悄然映入眼簾,然後在閆天金雨近乎呆滯的目光中,木青鸞的素手便悄然落到了其天靈上,然後一道吸力驟然從其掌心中彌漫而出,在閆天金雨近乎癲狂的慘叫聲中,無數的黑氣便儘數被那隻手掌奪舍了出來。
黑夜無邊,暴雨無儘,無數的雷霆在夜空中不斷的交纏縱橫著,但無論這些風雷之聲如何浩大,卻在此刻依然掩蓋不了小巷中傳來的慘嚎聲。
頃刻的時間裡,無數的黑霧不斷的從閆天金雨的萬千毛孔中彌漫出來,隱隱間甚至可以聽到諸多鬼哭的聲音,然後在下一瞬,這些難聽刺耳的聲音戛然而止,順著那道吸力,與無儘的黑霧一起湧向了木青鸞的掌心中。
短短的十餘次呼吸過去,閆天金雨的麵色極為慘白,不住痙攣,甚至連神智都漸漸模糊,像是一絲力氣都沒有了般,極為無力的癱坐在雨夜中,任憑自己苦修多年的罪孽之力被木青鸞奪舍。
而事實上,他也根本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哪怕他修有宗門中最為強橫的魔功,可麵對著木青鸞體內的那道古意,一切都變成了徒勞。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木青鸞眸中的蒼白之色變得更為濃鬱,隨著那些極為磅礴的罪孽湧入體內,那些蒼白幾乎要化為實質,仿佛隨時都會從眸中飛掠出來。
風雷之聲變得更為恐怖,當巷子中的黑霧漸漸褪去,那道慘叫聲也逐漸消退,雷霆所照耀出的光芒才再次照進了黑夜之中,也同時用最宏大的劇鳴重新將雨夜占領。
此刻,閆天金雨的麵色已經蒼白如雪,其雙目無神,近乎空洞,看著那慢慢離開自己天靈的素手,身軀輕顫,正因為強烈的恐懼而無法言語。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木青鸞再次漠然的看了閆天金雨一眼,似乎有些意猶未儘,那般想要繼續索取的視線頓時令閆天金雨下意識的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