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不由得痛哭出聲,大雨無邊無際,但再多的雨水也衝不去她的悲傷。
“你為什麼不用力?你去哪兒了?你看到了什麼?你看到了什麼?”
法庭中,馬睿滿臉都是淚水,癱坐在輪椅上,喃喃低語“我看到你…我看到你在橙子園裡…”
房車營地中,雨水停歇,天色也微微亮起。
小青開著皮卡車,駛出了房車營地。
她臉上的淚痕未乾,但目光堅定,向著遠方行駛而去。
畫麵淡化,馬睿的臉浮現,他坐在輪椅上,形如枯木。
“問題是我們的法律懲戒到底是懲戒身體還是心靈?他的身體的確犯下了這些命案,但他體內的一部分人格是無辜的。”
“法官大人,這純粹是無稽之談,如果因為把一個人分成了不同的人格,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把肉體也分成幾個部分?人是右手殺的,是右手的錯,那就懲罰右手?身體的其他部分就是無辜的嗎?”
“我們今晚看到了十個人格被摧毀,其中九個有罪,一個是無辜的,他內心的暴力人格已經被消滅了…”
“這不是真實的,法官大人,我堅決反對被告律師用這種方式為嫌疑人脫罪!”
法庭中,原告和被告雙方正在激烈辯論。
老法官默默聽著雙方的辯論,沉默不語。
銀幕前,觀眾們也忍不住討論了起來。
“這太扯淡了吧?一個人分成幾個人格就可以免除罪行了嗎?”
“所以說這個小青就是馬睿剩下來的人格了嗎?但她不是個女的嗎?”
“問題是我們怎麼知道他的暴力人格就徹底被摧毀了呢?如果有一天他又分裂出暴力人格了怎麼辦?”
電影仍在繼續,伴隨著畫外音,馬睿被押出了法庭。
畫外音宣讀了法庭的判決“本庭建議延緩處決馬睿,上報最高院進行最終審理判決,等候終審期間,被告方馬睿交由省精神病院進行看押管理…”
聽到這個判決,影廳內頓時出現了一片騷動。
“什麼?居然真的脫罪了?”
“隻是延緩處決,還要等最高院判決的。”
“這也太扯淡了吧?搞個多重人格的借口就能延緩處決?”
“怎麼感覺虎頭蛇尾的?”
銀幕上,馬睿被押上了警車,向著精神病院送去。
車上,馬睿坐在後排,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看著銀幕上的畫麵,留著背頭的影評人不由暗自搖了搖頭,在筆記本上記了幾個關鍵詞法理不明,結尾拖遝,應該在孟晉死在雨夜那裡結束。
寫完,他輕輕歎了口氣。
還是嫩了點啊!
不過這麼年輕的導演,能拍出這樣一個邏輯閉環的故事,已經不錯了。
合起了筆記本,他已經準備要離場了。
但看向銀幕後,他卻發現電影仍沒有結束。
小青開著皮卡車,駛入了一座鬱鬱蔥蔥的橙子園。
“你穿破的高跟鞋仿佛在恥笑我,但是我卻不願失去你,我要你,我要你…”
她唱著歌,心情和車窗外的陽光一樣明媚。
警車內,馬睿也在唱著這首歌,嘴角輕揚“我要你,我要你,我真的需要你……”
畫麵一轉,來到了橙園中央的一座小木屋前。
小青將洗好的衣服晾在了鐵絲繩上,隨後拿起耙子,來到了屋前的橙樹下鬆起了土。
忽然,耙子像是在沙土中刨到了什麼硬物。
小青撥開沙土,一個掛著鑰匙的號碼牌出現在她眼前,上方的數字赫然是“”!
“臥槽!”
背頭影評人瞬間瞪大了眼睛,而影廳裡的觀眾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什麼情況?凶手不是死了嗎?”
“難道這女的才是凶手?”
“臥槽!還沒結束嗎?為什麼出來號鑰匙了?”
銀幕上,小青和觀眾一樣驚訝,甚至連嘴唇都哆嗦了起來。
忽然,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她身旁,嚇了她一跳。
她回身看去,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她身側,手中拿著一柄鋒利的釘耙,在手心敲打著。
哆嗦著抬起視線,小青不可置信的看向這個身影,叫出了一個名字“小西?”
畫麵切換,那個和周瓊一起在爆炸中消失的小男孩正站在她麵前,一臉的狠厲!
“臥槽!!!!!!”
無數觀眾都被這一幕嚇得跳了起來!
就連背頭影評人都猛地坐直了身子,渾身的毛孔倒豎!
臥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