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你們是不是覺得很了解我？”
顧風“這都是我的主意，小源他一開始是反對的。”
張曉“我身邊的人對我的了解，是基於我還把他們當成自己人的時候，你這自以為是的毛病能不能收斂一點。我對改變你的想法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們要自取滅亡那也是你們的事情，不讓你看看黑牆外麵有什麼，你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你還想跟島上的人談判，你先有本事不活在彆人的羽翼下再說吧！我是被人監視了二十幾年，但我同樣被人保護了二十幾年，不然早被跟你一樣不懷好意的人弄死了。”
顧風剛張嘴，張曉接著說道“閉嘴吧！知道我討厭你，就少說些讓人討厭的話。有的人不是個東西，有的自然法則也不是個東西，偷偷摸摸的跟在我們身邊，偷聽我們說話，還時不時的讓我感受到他們對我的惡意。”她滿臉嘲笑的環顧一圈，周圍沒有人影，但是張曉能明顯的感受到不少惡意，她不屑道“一群都不敢露麵的東西，還有臉在這裡威脅恐嚇我，你們這麼有能耐怎麼不把你們的救世主顧風送到島上去啊！還得靠我把他帶來這裡。我就罵顧風怎麼了？我就罵你們怎麼了？我要是掌權了，直接就把你們這些爛東西丟出去，你們喜歡外麵那就滾出去，也就他們仁慈，還讓你們有命在這裡折騰。島上的人不跟你們這些蠢東西計較，倒是讓你們覺得自己有能耐了，了不起了，能把自己跟島上的人相提並論了。還想拿萬千世界的生靈們來當做和島上談判的籌碼，你們能想出這個主意，我都想給你們鼓掌了，我驚歎啊！竟然還有那麼多人願意為你們這群蠢貨賣命。”
張曉見顧風垂著頭，她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我這次去島上，會爭取到處置你們的機會，我要把所有跟你有關的人和自然法則統統丟出去。萬千世界裡的人口減少了也沒關係，過八萬年又會恢複生機勃勃的景象，一下少了那麼多自然法則，就清理出了一大片空位，新的世界新的風氣，不比看著你們這些蠢貨強啊！”
顧風抬頭看向張曉，他的眼神晦暗不明“你是認真的嗎？”
張曉“我爸爸沒參與你們的破事，其他人我根本不在意，我有什麼不敢把你們丟出去的。”
顧風“我想我知道島上為什麼安排你出現了。”
張曉“我不像他們把萬千世界視為自己的責任，他們為了萬千世界願意付出自己的一生，哪怕不被萬千世界的人尊重認可，他們也在用自己的一生去兌現最初的承諾。我看的開啊！你們自己要尋死，我攔著乾什麼？留著你們繼續在這裡禍害其他無辜的向往和平的生靈嗎？顧風，你真以為所有站在你那邊的自然法則都是跟你一樣的想法嗎？他們有的就是單純的有了野心，覺得自己實力夠強了，想得到更多，你利用他們的同時，他們何嘗不是在利用你呢！”她對著惡意最濃的一個方向說道“不服氣就來打我啊！彆總搞嚇唬人的把戲，不敢打我是怕島上罰你們吧！你們隻敢在背後裡做些小動作，就這還覺得自己很強大呢！”
張曉越說越生氣，都想把捏著顧風胳膊的兩根手指收回了，她見顧風在那垂著頭沉思，她大聲道“顧風，你一定要堅定心中的想法，不管後麵發生什麼，都不能動搖你的決心。雖然我並不相信你的人品，但是你也彆翻臉翻太快，怎麼也得堅持到我把你們丟到黑牆外麵去。就算你們流下悔恨的淚水我也不會心軟，對你們的心軟，就是對那些無辜生靈們的殘忍。”
被張曉一打岔，顧風中斷了思考，他抬眸看向張曉“我休息好了，繼續趕路吧！”
張曉輕哼一聲，捏著顧風的胳膊繼續向前飛，兩人一路無言，張曉感覺到手上的重量變重時，便會停下來休息。走走停停，兩人的麵前終於出現了那麵看不到儘頭的黑牆，黑牆散發著冷冽的氣息，威嚴而神秘。
張曉抬手放在了黑牆上，冰涼、堅硬的觸感過後，便是如水一般的絲滑，她的手探進了黑牆裡，張曉捏著顧風的胳膊飛進了黑牆。這一次沒有泉的領路，以往穿過黑牆時被阻礙的視線變得開拓了，她原本最遠隻能看到她的腳，現在她周圍的一切都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簾。即使有無妙的事先提醒，張曉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當她雙手縮在胸前時，她回頭看去，顧風已經不見了。
張曉大喊道“顧風，你害怕的跑回去了嗎？”她是不會承認，她剛剛不小心弄丟了顧風。
沒有聲音回應張曉，有的隻有來自四麵八方衣衫襤褸、模樣淒慘的靈魂的圍觀，缺胳膊少腿的在這些靈魂裡麵還算是模樣比較完整的，有的肚子上一大個窟窿，有的頭被削掉了一半，有的身體被劈成了兩半，沒有最慘隻有更慘，張曉被他們直勾勾的盯著，她心虛的把這一輩子乾過的壞事都想了一遍。
張曉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哀傷，隨後她的情緒又變得莫名的亢奮，張曉凝神穩住心神，她淡定的問道“顧風去哪了？就是剛剛我帶進來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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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們擠在一起，讓出了一條路，張曉看到了路的儘頭被靈魂們攻擊的顧風，顧風的反擊自保在張曉眼裡像是在鬨著玩的，他的攻擊對黑牆內的靈魂們完全無效。那些靈魂們的攻擊也很簡單，抓、撓、咬、踢，顧風身上到現在也沒有出現傷口。
張曉朝著顧風飛去，她在距離顧風還有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她完全沒有勸架的想法，飛近一些也隻是為了看熱鬨能看的更清楚。張曉看的起勁了，開始給那些靈魂們加油打氣。
“薅他頭發，薅掉一根算一根，讓他禿頭！”
“戳他眼睛，反正他是一個瞎子，要不要眼睛都無所謂。”
“旁邊看熱鬨的一起上啊！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揪他肉，疼死他。”
“那群小孩彆去，顧風那人沒素質，可不會因為你們是小孩子，他就手下留情。”
“怎麼還有孕婦啊！你湊上去乾什麼？看熱鬨站遠一點！”
“你們幾個老的腰都直不起來的就彆去礙事了，往後站站，把機會讓給那些身強體壯的。”
“那邊幾個長得俊俏的快跑，顧風喜歡的是男人，彆讓他占你們便宜。”
“邊上看熱鬨的聽我指揮，圍成一個圓圈，給他們打架的空間留大一點，都散開散開，彆擠得這麼密集。看不出來你們都還挺愛看熱鬨的啊！一會兒時間這裡就圍滿了這麼多靈魂。”
張曉的衣服被人拽了拽，她低頭看去，這一眼，她差點沒忍住把人給踢飛了。
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女孩的靈魂正抓著張曉的衣擺，仰頭看著張曉，她的身體除了臉上還有幾塊完整的皮膚，其他地方全部潰爛了。小女孩弱弱道“姐姐，這裡好多人的。”
小女孩說的語言張曉聽懂了，和元界的語言相似，小女孩的聲音粗糙刺耳，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張曉。張曉蹲下身體，平視小女孩的眼睛，溫柔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女孩拘謹的搖了搖頭道“我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