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父子三人又出城去北邊,庶出子高柄見到他們就哭“父親,兄長,咱高家的財貨都被抄了,父親珍藏的文玩古董也全沒了。”
“還剩多少浮財”高俅問道。
高柄回答“朝廷說父親獻徐州有功允許帶走二十萬貫,城北宅邸可保留一處。”
“還好,還好。”高俅喃喃自語。
二十萬貫浮財,外加一處城外豪宅,不說繼續享受富貴,至少兩三代人能活得不錯。
高柄又說“父親以前建的那些房子,不論有沒有賣出,全被朝廷給充公。一些拆了重做校場,一些留給士卒住進去。俺住在這裡,整日提心吊膽,隔壁住的那些全是四川兵。”
東京城北,有一大片軍營和校場區域,被高俅侵占大半搞房地產開發,還開了十多家各種各樣的公司。
如今就算是已經售出的房產,都得老老實實挪窩,豪宅變成士兵混居的大雜院。
至於被迫搬出去的富戶,愛住哪兒住哪兒。
實在沒地方住,廣濟河、汴河兩岸還有大量空房子。隻需是官府確認的無主之屋,任何人都可申請居住,隻需繳納一筆低價認購金即可每戶隻許認購一處,還要把戶口遷過去,防止有錢人趁機圈占房產。
這些天,有的富戶瘋狂分家,讓兒孫去城外認購無主房屋。
趙鼎那邊很快做出反應,規定在這種特殊時期,每戶最多一分為三,多分出的戶口宣告無效。
富戶們也有對策,發動親戚朋友,甚至是發動仆人,讓這些人去低價認購房產,專挑城外那些黃金地段買房。
官府對此懶得再管,財帛動人心,估計以後有的是官司打。富戶的親朋好友、奴仆夥計,會甘心隻占有一個房主之名嗎他們肯定有人選擇報官,試圖拿到屬於“自己”的房產。
高俅詢問了一番家中情況,接著又問朝廷動向。
高柄說道“俺聽說朱經略要稱帝了,不止是當官的,就連士子都在商討國號。新朝既不是漢,也不是齊,而是那什麼明,好多人都不讚成,還有人說這國號跟摩尼教有關。”
“摩尼教”高俅沒聽明白。
高柄解釋道“有籍貫南方的官員,說摩尼教在一些地方叫明教,信奉的是大明尊和明王。所以就有人猜測,朱相公可能是摩尼教徒。”
“誰在負責籌備登極大典”高俅又問。
高柄說道“南邊來的大儒胡安國。”
高俅就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對胡安國沒有絲毫印象。
這是因為,胡安國先死親媽,接著又死親爹,在家丁憂足足六年。正逢宋徽宗統治最黑暗的時候,胡安國丁憂期滿不願再做官,在江浙一直隱居到年初,才被朝廷多番征召入京做官。
繼續打聽情況,高俅想找個熟人帶路。
卻發現自己以前的熟人,大部分都沒撈到高位,甚至有些被抄家流放,反倒有幾個政敵獲得重用。
翌日,高俅帶著兩個兒子,前往吏部那邊去報備。
他這種情況,吏部根本無法處理,須得請示朝廷的意思,最終還得朱氏父子拍板。
新帝登基肯定會封官賞爵,高俅更加坐不住了,他不能在家傻等著,須得儘早托關係,好歹趕上封賞的尾巴。
把家中浮財裡的金銀,全部用車裝好,價值接近一萬貫,直接拖去李邦彥的宅子。
遞名刺的時候更是謙卑,隻在李家的偏門遞送,落款自稱“後進末學”,將李邦彥呼為“公相老爺”。
即便如此,還得排隊
李邦彥宅邸的兩處偏門,站滿了送禮之人,有的從早晨等到正午都沒獲準入內。
“父親,”高堯輔低聲說道,“這李邦彥炙手可熱啊,咱們的禮金還不到一萬貫,恐怕他幫忙的時候不會儘心。”
“隻能等著了,”高俅自我安慰,“咱有獻徐州的大功李邦彥不用太賣力,收了錢幫忙提一嘴就行。這錢賺得容易,還能賣個麵子,他是不會拒絕的。”
二人沒啥交情,但也沒什麼過節。
高俅也根本不會踢球,他隻會詩詞書法和經商置產。
真正球技精湛的是李邦彥,各種娛樂項目樣樣精通,整日陪宋徽宗耍得不亦樂乎,高俅算是給李邦彥背了千載黑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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