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的內心糾結!
妻子飯後告訴我,鄭梅初起得病是月經量突然增多,主診醫生說有可能是癌變,後由多位婦科與腫瘤科專家會診,才確診為子宮息肉,經微創手術治療,現已告痊愈。前幾天出院,精神還不錯,問她要不要過來休養一段時間,她委婉拒絕。
妻子一邊絮叨著,一邊拉著我在食品貯藏室翻找,拿出一支長近尺丶生長期百年的長白山林下產野山參丶五盒山東東阿百年堂阿膠丶五盒福建廈門燕之屋燕窩丶五盒大連參德福海參放在室內一張小桌上,然而又找出百合丶薏米丶白蓮丶當歸等物,分彆套上高級包裝袋並用真空封口機封嚴實,一齊放入一個大塑料起泡袋內,最後裝進一個木質方形箱裡,四周填實塑料泡沫塊,然後打電話給小區快遞驛站負責人。
我一邊幫著收拾,一邊指著人參阿膠等補品,問“小妹,你不吃嗎?”她笑著說“鄭梅失血過多,寄過去給她補補吧。”
我家小妹,一向輕財重義,有好東西總願與朋友分享。如若知道有人遭遇劫難,隻要她能幫就會不遺餘力去幫。她平時常說,錢財固然重要,但隻要能於人有用,給點他人又何妨?如果是親人丶是朋友,更應傾囊相授。
我家諸多長輩,提到我妻子
,沒有人不豎起大姆指,說她雖然是女流之輩,但是有眼光有見識有膽魄,是一個有大格局的人,須眉男子,普通的不說,即使是那些優秀學人丶政商名流,也不一定人人都有資格與她比肩。特彆是我媽,疼愛得不得了,每回見麵總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好好照顧她。我媽解釋道,照顧好小妹,是就精神層麵說的,日常生活的小事要件件依她,夫妻之間相處不能讓她受委屈。
下午妻子去醫院,說是有一批醫學院學生將在她醫院實習,下個月初就要來報到進入崗位。她必須同各科室主任協商好,安排人手負責帶教。
妻子走後,我與蔓兒蘭兒一起討論宋代文學講義,征求她們的意見,看哪裡需要補充丶哪裡需要刪減。在討論過程中,蔓兒提出了講義的傾向問題,是恪守中立丶保持客觀,還是有點主觀色彩或褒或貶有所偏向?這是一個大問題,需要時間來思考,一個下午顯然不足以得出結論。
下午5點妻子來電話說,醫院要招待醫學院來商洽實習事宜的副院長及隨行教授,她不能不出麵主持其事,她要到晚上10時左右才能回家。我問要不要去接,她思忖片刻“哥到時等小妹消息。”
關了手機我帶著蔓兒和小蘭子上車直奔三賢樓分部吃晚飯,王經理在停車處等候,把我們帶到後院乘電梯上了9樓內部人員使用的包廂。白雪早在這裡張羅一切,她見我們進包廂忙過來招呼,蘭兒高興得抱著她旋轉一周,倆人思想觀點常發生碰撞,但私交極好。蔓兒隻是笑,拉著我坐在長沙發上,茶已泡好擺在長條幾上麵,她端起一杯遞到我手裡,然後自己也拿起杯子小口小口喝,一邊還說道“好香嗬!”
晚餐的菜肴非常豐盛,口味鮮美,大家十分滿意,連白雪也說,她在餐廳吃了兩年的飯,沒有一次有這樣好吃的。看看快到晚上9點了,我拿出手機,見到妻子剛發過來所在賓館的位置圖示。
王凱經理上來時就特意告訴我,賬單由我妻子來結。電話裡跟經理招呼了一聲,我們便由白雪領著下了9樓。蔓兒說她開車,我坐在副駕位調好行路儀,車子便向市區中心駛去。
半個小時後,我們就登上了賓館頂樓,在小餐廳外麵聽到妻子的說話聲
……人出生就擁有自己的名字,從本質上看,人名的確就是一個識彆標記。但在中國,從古至今,人們認為它關乎到一個人的命運,故替孩子取名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取名字的繁文縟節就不說了,現在隻講兩點,就足以說明中國人名字的無窮奧妙。
其一選字有講究。大家都知道大畫家齊白石,他原叫“純芝”,嫌俗,後改單名為“璜”。“璜”是半圓形的玉,作名字不吉利,一般人不敢用,誰願意自己或子女的人生不圓滿呢?但白石先生敢而且不與彆的字組合,為何?因為先生姓得好,姓與名組合成“齊璜”,把原先的半邊玉,湊成了一塊完整的環形美玉了。而玉質脆易碎,老先生又替自己取名號為“白石”,石質堅硬,不怕摔了。名與號互相配合,寓意人生如玉璧一般美好圓滿且經得起磨難摔跌,這名字是不是再好不過呢?
其二稱名道姓有講究。每個人的名字,不是隨便可以稱呼叫喚的,晚輩不能直呼長輩之名;古代人們書寫文字時,遇到長輩用為名的那個字,要特意少寫一筆兩筆。這叫“避諱”。
女人的名字稱呼起來更有講究,除親疏遠近之彆外,還有男女的禁忌。例如剛才有位先生叫我“紫煙”,我沒有回應,因為作為女人,我的名字“紫煙”二字是我家夫子的專屬,其他同輩男人在社交活動裡就不能使用這個稱謂來稱呼我。這叫“避汙”……
廳內鴉雀無聲,隻有妻子燕語鶯聲般婉轉動聽的聲音回蕩。
妻子討厭彆的男人省略她的姓氏而直呼她名字,用“避汙”兩字斥責,足見她憎恨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