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裡一點都沒把自己被瞧不起當事。
他不會觀星術這事，最好是傳得滿城風雨，傳得有口皆碑，傳得路人皆知。
彆人越是以為他不會觀星術，他越安全。
“走，咱們上內城歇著去。”
外城沒有城門，內城城牆高聳，兩人牽著全部家當進了內城，淩涯先是在藥店，買了一堆藥材，花了一千多兩銀子。
蟲草、雪蓮、靈芝、人參……什麼都買了點，隻說是準備當禮物送的。
實際上，他的目標完全隻是靈芝而已。
買這麼多，完全是為了掩人耳目。
有了靈芝，他的玄元合牝散，就算是齊了。
花了這麼大的功夫，又費了寒冰蛟膽等天材地寶，好不容易才湊齊的一味藥，他非常期待效果如何。
接著，他帶著風荷，在天象樓點了一桌菜，耗費不菲，還讓小二給開間清淨點的房。
主仆兩人在桌前坐下，淩涯一伸手“儘情吃，沒人給咱倆接風洗塵，咱們自己請自己。”
風荷低頭道“奴婢不敢，接風洗塵，都是主子吃，哪有請奴婢的……”
“有什麼不敢的，你也受累了，坐下來吃，這是命令。”
淩涯就算說拿風荷當工具，畢竟性格不喜歡主仆尊卑那一套封建的東西，另外他也不想讓風荷養成自卑的性格，那樣對將來的規劃不利。
很快，風荷就被眼前豐盛的菜式給迷住眼了，一開始畏畏縮縮，後來筷子都不帶停。
吃完了飯，淩涯美美洗了個澡，接著躲在房裡開始熬藥。
他拿出寒冰蛟膽時，連風荷都吃了一驚。
之前淩涯一直是以藏字訣將貴重物品隱藏起來，是以連近旁的人都沒發現。
按照《千金方》的講解，他一一將藥材炮製完成後，下鍋烹煮，很快，室內充滿異香。
淩涯眉頭一皺，讓風荷去買許多胭脂香水，用來掩飾房間裡的藥味。
熬製4個時辰後，玄元合牝散，終於是製作完成了。
……
晚間，淩涯的母親陸清，端著兩盅銀耳湯走進院子。
“夫君，峰兒，來歇息一下，喝口湯吧。”
兩人停下訓練，走到一邊休息。
陸清坐在淩思身旁，湊過去問道“夫君，我聽到有傳言，說是涯兒回來了？”
淩思一個激靈站起來，怕影響淩峰的心情，拉著妻子走到一邊“小聲，我怕影響峰兒的心情，沒讓他回家。”
陸清頓時皺起眉頭“不回家？那他晚上睡哪兒？”
淩思皺眉道“這……他從君山下來，千裡路都這麼走回來了，回家還怕沒住的？他自己應該會想辦法。”
陸清大怒道“他在外麵風餐露宿也就罷了，吃了那麼多苦頭，千裡迢迢，好不容易回家了，還是在外風餐露宿的，你這個當爹的沒心嗎？”
淩思小聲急促道“婦人之仁！現在，一切都要以峰兒為重，明天的考較要是不合格，彆說是一天，以後咱全家都得風餐露宿！”
陸清見說不過他，通紅著臉回屋，和妹妹陸白說了這事，兩人都很生氣，當夜跑到外麵，滿城去找淩涯。
可是兩人沒想到淩涯住在天香樓這種高檔消費的酒樓，找了半晚上也沒找到人，隻得回家了。
此時，淩涯剛剛煉化藥力，正在酣暢地睡著大覺。
小婢女風荷睡在他旁邊，滿臉通紅的，腦子裡胡思亂想，一夜都沒睡好。
……
第二日，紅日初升。
淩家早早地開了門。
淩思和二兒子淩峰，兩人都站在院子裡，黑眼圈很重。
兩人一夜未睡。
為了今天，他們整晚都在練習。
馬上就到了見生死的時候了。
“父親，放心，”淩峰安慰道，“這一次，一定十拿九穩。”
淩思輕輕點頭。
整整一夜都在練臨字決，不穩都說不過去了。
淩峰現在已經能用臨字決將木板懸停五柱香的時間，比同級觀星士強多了。
他現在真的開始有點懷疑，當初淩城儒選擇了淩涯，是不是個錯誤。
按說5年都修不會觀星術，這資質確實差了點，跟沒有差不多。
想到長子那無所謂的樣子，淩思歎了口氣。
淩家，以後恐怕要靠自己二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