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顯得她剛剛的反應有些過度。
用他的話說，他們親也親過了，摸也摸過了，換套睡衣吹下頭發還值得她跳起來大罵一頓？
到嘴數落他的話到底還是咽了回去，睡著前那股尷尬卻鑽了出來，薑千尋不自然躲開他的觸碰，隨口找了個話題。
“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十五分，既然醒了，該洗腳了？”
邢冥遇將吹風機放好，端過床邊早已備好熱水的養生桶。他不會伺候人，打電話問的闔院家裡常年伺候奶奶的傭人。
“我要洗澡。”洗澡就能避免和他呆在一起。
“醫生說了，保胎期間隻能淋浴，今天見紅，為避免感染，最好先彆洗，擦拭就行。”
說話間，她白嫩的一雙小腳，已經被男人脫了拖鞋，放進溫暖的水裡。
之前的尷尬和難堪讓薑千尋直覺就想反駁他兩句，可這的確是醫生叮囑過的事項，她不得不為了寶寶著想。
她乾脆破罐子破摔，任他為所欲為。
“放上來。”
男人將黑色襯衫袖子折到手肘處，雙手伸進水裡，左掌往上，示意她放腳上去。
意識到他的意圖，薑千尋猶豫了下，抬起右腳。
腳心碰到他大掌時，薑千尋還是燙紅了臉，癢得不行，好在男人低著頭，看不見。
但很快，她的鎮定就被打破。
有手指撫過她的腳背，進入她腳趾間。
一下又一下。
不知怎麼的，她腦海裡又閃過那晚半夢半醒間，那磨破她絲襪的巨獸活動的樣子和節奏。
連腳趾間的酥癢瞬間放大十倍。
“隨便泡一下舒緩放鬆就行了。”養生桶下，她將右腳抽回來。
空氣中，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失去掌心中的光滑細膩，邢冥遇輕不可見地喉頭動了動，伸手又將她右腳抓回來。
“我做事不喜歡半途而廢。”
薑千尋想掙紮，可這回男人不洗那地方了，用毛巾隻專注著腳背，隻是偶爾會像剛剛那樣洗一下彆的地方。
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她想拒絕都找不到借口。
隻得忍著越來越滾燙的呼吸，希望他趕緊洗完。
“另一隻。”洗好一隻，邢冥遇再次出聲，良好的教養讓他習慣性抬頭與對方對視。
視線往上時，不經意滑過她並攏在他跟前那雙纖細筆直的白腿，男人眼神越發深邃漆黑。
但他很快又移開，對上微微有些失神的女孩。
“哦。”
看到他抬頭，薑千尋反應過來，立即換另一隻腳。
剛剛右腳的感覺就這麼傳到了左腳，且動作比剛剛還慢一些，似乎是怕力道過大弄疼她。
“你快一點兒。”
她聲音很輕，軟糯得不像樣。
男人突然停下動作，抬頭看著她，眼審越發深邃，開口的語調卻冷得過分。
“這種事快不了，你忍一下。”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但不知怎麼的，薑千尋似乎聽到了另一層意思。
這想法閃過腦海，她甚至覺得水底下那隻撫過她腳背的大掌，比桶裡的溫水還滾燙。
她不由得將腳往後挪了下。
“彆動。”他語氣穩定，卻喉結無聲地滾動了一下，略帶了幾分喑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