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生不書生的,哪有那麼重要?我瞧著二郎就是極為厲害的,弓弩射得棒棒噠。”
小翠捂嘴,“姑爺,我可沒說你呀,我說的是他!你可不是一般的書生。”
若說以前,她還覺得自家姑爺也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可自從逃難一來,何二郎的表現很亮眼,已經讓自己完全改觀了,如今誇讚起來也是真心實意。
何二郎莞爾,對媳婦淡笑道,“我自然是與眾不同的,隻要月娘曉得就好。”
這態度分明有些曖昧了。
小翠轉身退下,心裡腹誹,簡直是沒眼看!村裡的大爺大娘都說何家二郎是個知禮懂禮的老實人……
杜蘭月…這人怎麼突然變得這般矯情了?不過還是笑道,“那是自然,二郎對我來說如珠如寶,天下僅此一枚。”
她聲音輕巧,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香氣,讓何二郎渾身一顫。
這一撩撥,何二郎有些赧然,卻也受用的很,若是忽略耳根的通紅,還以為他穩如泰山呢。
輕輕捏了捏媳婦的手,道,“月娘可會怪我?這人來路不明,若是一個不好,恐怕會給我們帶來危險。”
這也是何二郎擔心的,他們在林子裡走了快一個月,林子外的情形一概不知,不曉得外頭是否是時移世易。
杜蘭月歪頭思考了一瞬,認真說道,“我倒是覺得二郎這般做法沒什麼不好,一來這人受了重傷,命不該絕被我們遇到,也是一種緣分,若是咱們不拉扯一把也說不過去,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呀!
二來,這人既是官府中人,肯定對外頭的形勢很了解,說不定能給咱們此次落腳便宜。
就算這些都沒有,那咱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既然有如此大恩,要點兒銀子不過分吧?如若他不是個好的,那也簡單,讓小翠將他重新扔到這崖底下不就好了?”
“哈哈,月娘果然聰慧,說的甚合我意。”何二郎朗聲笑道。
果然,媳婦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虧得他還擔心月娘怪他心狠或者是精於算計,如今看來卻是自己多慮了。
何二郎沒說的是,他心裡還有彆的想法,如同媳婦所說,這人有隱隱官威,品階應該不低。
此次到了梧州,他還要繼續奮進,雖說自己於四書五經上已經輕車熟路,但對於天下時局的分析還不夠,策論想要出類拔萃,必然得受高人點撥。
他所求不多,能給自己引薦一位有才學的文官,他便感激不儘了,至於彆的?相信憑借自己一點便透的本事,想要考好應該問題不大。
薑懷永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說要將他給扔下去,心口不由地揪緊了。
啥?他不是已經掉進懸崖了?難道已經入了冥府?
不,不對!這是人的聲音,他隱隱還能聽劈柴、做飯和流水的聲響。
薑懷永心道,自己竟然命不該絕,被人給救了?嘿嘿,真是天不滅我呀!
雖說眼睛昏昏沉沉不能睜開,但他曉得,自己是餓得很了。
邊想邊竟是又昏睡過去了,等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星鬥灼灼了。
轉頭一瞧,哦豁,竟然有這麼多人!
再定睛一看,這些人衣衫襤褸,一臉菜色,且拖家帶口的,應該是難民!
他原是被難民所救,這真是時也命也。
“你醒了?”
突如其來的一陣呼聲,帶著少年人獨有的清脆爽朗。
轉頭,便看到一個五官帥氣,劍眉星目的少年。
“是,是你們救了我?”薑懷永問道,心想這少年人長的真是不錯,一看身上也是有些功夫的。雖說他自己不會武,但也是有護衛的。
這少年人身上有習武之人獨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