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手裡銀子也夠過一段時間了,但杜蘭月很有危機意識,深感手裡沒錢的種種無奈。
開源節流,開源節流,先開源才能節流嘛。
梧州府最有名的書院周圍,書鋪林立,想要打聽到位置並不困難。
“掌櫃的,請問您這裡是否有會試的《小錄》?”何二郎上前,十分謙虛地拱手詢問。
會試小錄,在一般的書鋪子肯定是沒有的。
不同於府試跟鄉試,會試小錄一般是不會流出來的,當然也不是沒人做這個生意,隻是價格比較高昂,也賣不出多少。
無他,試想一下,這一州府的舉人能有多少?又有多少人會來買小錄?如此一算,還不夠印刷費呢!
果然,那掌櫃疑惑地抬起頭,發現眼前人不是熟悉麵孔。
“公子是想買會試小錄?敢問您可是舉人老爺?”
這麼年輕的舉人,梧州府也不是沒有,但問題是那幾個他都識得,而眼前這位確實沒見過。
但見何二郎風姿卓著,說是舉人也是讓人信服的,心下不由嘀咕,這可能是外麵來的舉子。
“掌櫃,我夫君乃是荊州府解元,我們一家剛剛搬遷過來,以後還要經常叨擾。不知你家是否有他說的小錄?或者是您有什麼辦法能弄到這個,還請指點。”杜蘭月笑著說道,一臉陽光燦爛。
那掌櫃見她麵容可掬,又知曉眼前這位青年果真是舉人,而且是解元!
這可了不得!若是明春得中進士,他也算是與其相識於微末了。
一瞬間八百個心眼子轉來轉去。
“不瞞兩位,這會試小錄可不是咱們能弄出來的,不過若是公子想要,可去城南張老相公家拜訪,得了他老人家的青睞,說不定便能有這個造化了。”
見他們不曉得這位老相公,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這兩位都是外鄉人。
書店掌櫃來了興致,侃侃而談,將張老相公的生平說了個一清二楚。
原來,這位老相公還是很有來曆的,官至國子監祭酒,門下學生更是廣布朝堂,可謂是桃李滿天下呀。
杜蘭月愕然想著,沒想到梧州府竟然還有這般人物?
國子監祭酒可是曆朝曆代掌管教育的最高長官,相當於她那個時代的國立大學校長,這個品級那是相當能拿的出手了。
這位張老相公到了年紀之後便主動致仕回鄉養老,且不說他這國子監祭酒的身份,就算是他本身以及家中子弟的才學也是相當拿得出手的。
這位大人是梧州的傳奇人物,兩榜進士出身,金殿傳臚之名。
他的兩個兒子也都考中了進士,如今在朝為官。想要拜訪他的人,那可是數不勝數。
所以,張府的大門也不是那麼好進的。
掌櫃的抑揚頓挫的講解,令杜蘭月的一顆心跟著起起落落,到最後才發現,感情這張老相公府並不是那麼好進的。
何二郎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問道,“那掌櫃的可有什麼方法,能夠令我如願以償?”